第一百二十一章 全球直播
《神秘力量驚現全球多地，神經超凡者真實存在》
《伊普西隆公司最新發言：「我們一臉懵逼」》
《集體歇斯底里？全球正在目睹，全球正在直播》
這是一起全球事件，從東半球到西半球，迅速佔據著各家媒體的頭條，這些信息數據經由互聯網傳播，出現在每個人的智能手機里。
傳統媒體也好，自媒體也罷，彷彿是一場狂歡，記者們爭先恐後地走上街頭。
不管是不是已經出事的城市，都有大量的人往地標性的區域聚集。
有人單純是激動好奇，有人是想蹭熱度，有人想朝聖，有人罵著那些是魔鬼……
神？魔鬼？外星人？超能力？遊戲人物？
那些神秘的存在，前一秒在新約克，下一秒就在歌舞伎町，隨時都會降臨。
各國都在迅速反應，像環宇廣場，時代廣場，歌舞伎町一番街等這些出事了的戰場，都正被各地的特警進行封鎖，並且驅散人群。
電視、廣播與網路都在呼籲民眾最好留在室內，因為街頭正變成危險地帶。
只是哪國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那是怎麼回事？那些人是什麼鬼？
而在各個社交網站，說法就太多了。
在嗡嗡，只要手指滑動屏幕刷新一下，就有成千上萬條相關的新嗡嗡出來，沒有人看得過來。嗡嗡的伺服器正受到嚴峻的考驗。
【也許這就是世界末日了，但也許是個新開始，不要恐慌，你只是需要些毛巾。】贊10042，踩1221，評論813
【舊日支配者在蘇醒，聽那些難以名狀的聲音在說，偉大的時代在來臨。】贊8675，踩779，評論590
【毫無疑問那是些玩家，問題在於，我們是些什麼？】贊9473，踩745，評論1377
【薇薇安不是像薇薇安，薇薇安就是薇薇安，他媽的！】贊3540，踩1070，評論451
【甚至那隻狗都比我們知道得多，我們需要真相！】贊19421，踩647，評論2133
新約克，時代廣場大廈一帶正被警方清場。
但人群疏散得不遠就不願意再走了，四處街道還有人湧來，還有一些車輛艱難地擠著，很多人大喊大罵，他們有權知道真相，有權待在這裡。
「老兄們，你們可以看到光雨小了，被那些鼎還是什麼的東西收走。」
保羅也沒有離去，正站在人群最前邊的好位置，繼續用手機作著嗡嗡直播。
因為他可能是這裡第一個發起現場直播的人，直播間的在線人數竟然有幾十萬，要知道平時最多的時候也不會超過兩位數。
而且觀眾顯然來自全球各地，聊天框里的話什麼語言都有。
「這種光雨落下來的時候，我們身上會有像護甲的另一層奇光給擋住，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有好幾次，我能看到光層里閃過代碼。」
保羅舉起手機拍向天空，漫天光雨還在下，無數的小青銅鼎像極了一群群UFO。
由於周圍太吵了，人們與警方對峙的叫喊聲，警察們驅逐的喝斥聲，警車的鳴笛聲，還有遠處時不時的一陣莫名驚呼，保羅不得不喊著直播。
他又迅速瞅了瞅屏幕，觀眾人數還在上升！
「走？我哪都不去，我會給你們直播到底的。」
保羅看到一些人在請他千萬別撤，頓時又吼了一通。
回去公寓樓跟老媽媽一起待在家裡看電視嗎，開什麼玩笑，不管危險不危險，現在就是他的人生巔峰，他就像找到了自己的使命。
這麼多年來，保羅感覺，自己在今天活得特別真實。
也許不只是他有這種感覺，人們站在這裡，抬頭望著天空，都在尋找著一種答案。
「那些穿制服、拿槍的人現在不在街上，我看不到，他們可能在周圍的樓頂。」
保羅找不到那些身影，「很難說得清楚誰是滅霸誰是超級英雄，那些人也像在保護我們，可是，我的意思是，薇薇安，魚塘，不可能是壞蛋！」
《神經超速》早已是一種全球流行文化，而且他的直播間本是直播打遊戲的。
無數觀眾明白他的意思，聊天框里的話語奔涌，不斷地往上翻滾覆蓋：
「我永遠支持魚塘，那些制服傢伙才是滅霸。」
「薇薇安他們可沒有殺人！那個黑皮衣女孩有用血肉觸手把很多人保護地撥開。」
「多看點電影吧，沒有壞人團伙里有那麼一隻狗的。」
「他們去哪裡了？」
「那個帥大叔是誰，那個顧禾又是誰？」
保羅瞧瞧手機，很多人在問著顧禾。
顧禾不是一個能火出圈的名人，在今天之前是這樣被玩家們認知的：「前心理醫生，薇薇安的經紀人，緋聞男朋友，喜歡說自己的女朋友其實是洛娜-盧德。」
就因為這樣，顧禾向來不怎麼討喜，被薇薇安粉絲嫌棄，也被洛娜粉絲罵。
但今天，真是出名了。
「薇薇安親口跟我說，顧禾是個隱藏超凡者，很強！」保羅又喊道，「我看到他能使出血肉觸手，可能真不差，可能他還真的認識洛娜，如果洛娜也存在的話。」
保羅說錯了話，因為洛娜-盧德是《神經超速》最受歡迎的角色之一，常年在各種評選中要麼是第一，不是第一也從來不會掉出前五。
不管遊戲，動漫，真人影視，都有極多的粉絲，是容不得褻瀆的。
所以顧禾才一直被罵，而保羅現在頓時也被很多人罵：
「你是想被洛娜一刀把你的蛋蛋砍下來嗎？」
「閉嘴吧，骨血之女不會看上任何一個男人的啦。」
「別把我的洛娜扯進來！」
保羅第一次有這麼多觀眾，也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罵，有點慌了神，「老兄們，我只是說他可能認識，並不代表其它什麼，我也不相信他說的……」
突然，這片街頭又爆起一片驚呼，「看那裡！」「他們又出現了！」「我的天！」
「有情況，有情況。」保羅連忙抬頭看去，同時抬起手機拍攝。
只見幾道身影就出現在時代廣場十字路口的中間，三人一狗，不見了薇薇安。
四周的警察們頓時大吼，一挺挺自動步槍對準他們，「站住，別動！」「如果你們有任何舉動，我們將開槍。」「你們涉嫌參與恐怖襲擊……」
「真的要這樣嗎？」星童吹了聲口哨，「你們都有醫保的對吧？有就隨便開。」
顧禾頗有些無奈地看著喧囂的街頭，沒有成功離去，薇薇安應該跑了，他們還在。
剛才在環宇廣場，他已經感覺到一個漩渦打開了世界之門，但要離去的時候，卻有一股洪水般的力量把他沖了回來。
那個瞬間，他隱約聽到那智能體的平靜聲音：一旦你走了，你將永遠無法再回來。
是幻境還是什麼都好，這個世界將對你，永遠地關上大門。
也許在那時候，他內心還是湧出了猶豫。
可是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猶豫？顧禾望著上空如夢如幻的光雨，生於這個世界，成長於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猶豫……
他想有沒有猶豫並不是關鍵，自己只是需要更多的心靈動能。
「告訴我吧，洛娜現在是個怎麼樣的人？」羅頓這時候問道。
「洛娜……」顧禾還真說不太上來，「很難簡單形容，頑強，獨立，有那種骨血佬特質，有些人喜歡說她是個瘋子，我得說，她有時候真挺瘋的。」
羅頓立時鬆了一口氣，「那是我的寶貝女兒。」
「如果你想立體點。」顧禾拿手機打開《神經超速》，「看看這些CG，挺像的。」
「洛娜喜歡穿得像個紅包？」羅頓看了疑惑。
「不，這只是遊戲的一款氪金服裝，這才是洛娜的經典造型，她最愛皮衣皮褲了。」
「是啊。」星童也參與進這個話題，「洛娜姐姐身材比我好，穿得特別帥。」
「你們覺得現在是談這個的場合嗎！」胖大海不禁吠叫，他們三人根本就是無視那些警察的吼喊，那麼多的槍口、攝影機和手機，全部對著這邊。
「呃……」顧禾不是沒有留神著，「一些普通槍而已。」
普通警察的普通槍他倒不怕，而那些管理員的數據流還沒跟過來，他沒感到有信息波動。不過這麼一想，就有點奇怪了，怎麼還沒跟來，他們沒那麼慢……
隆隆隆，突然之間，天空上出現異變，那些小鼎以萬合一，重新結成巨鼎。
「走！」顧禾一聲叫喊，就要再次跳轉開去。
只是，他感到這片信息區域好像凝固密封著了，竟然無法一下跳走。
青銅巨鼎懸在上空，像是一棟飛行的高樓大廈，在遍街人們的驚聲中，巨鼎瞬時倒懸過來，鼎口朝下，往十字路口中間重重地壓下去，巨浪般的信息亂流衝去。
「汪汪……」胖大海已經尖叫，嚇得渾身一縮，想沖的不是這種浪啊。
顧禾一下子明白老史等人怎麼不跟來了，這裡成了個陷阱……
開打以來，他第一次有寒毛直立的感覺，頓時雙手釋出血肉大棒，頂住從天而降的巨鼎，砰隆！他的雙腳幾乎陷下，路面開裂出一片裂縫。
星童也釋出漫天的血肉觸手，一同去撐住那巨鼎。
羅頓望著上空的巨鼎，彷彿看到了斷頭台的斬刀，眼睛里有厲光忽而閃過……
與此同時，到處有閃光燈爆起光芒，咔嚓咔嚓的攝影聲響成一片，記者們、路人們都在拍，不管拿專業單反相機，普通相機，手機，都搶著拍下這驚人一幕。
「打起來了！」保羅朝著手機吼叫，「制服傢伙們正在發力，顧禾看上去在強撐！」
四周忙著直播的人不在少數，其中一些人還在往前邊擠，「讓讓，讓讓！」
本來就在周邊高樓各層里的上班族們，站在玻璃窗邊望著；早已交通癱瘓的路上，人們紛紛走下車子，張望著那個遮天蔽日的巨鼎。
所有人都又激動又緊張，被那些奇光閃得頭暈目眩，卻又不肯移開視線。
在這種情況下，人的神經繃緊到了極致……
轟隆！突然一聲巨響，卻是顧禾和星童的血肉觸手合力地擊鼎，一時把巨鼎打得往高空退了一些，鼎身發出震耳的響聲信息。
像爆炸的巨響，眩目的閃光，人們的驚叫，未知的超凡力量，這些混在一起也似有巨力，頓時把一些警察的神經壓垮。
就有人扛不住了，手中步槍早已對準那個出言威脅的黑衣少女，虛按在扳機上的手指不由得猛地按了下去……
砰砰砰砰！
有一個人開了槍，就有多個警察條件反射般也開槍了。
而槍聲的響起，讓人群幾乎一下陷入失控，很多人往回撒腿就跑。
但是保羅沒有跑，滿頭汗地站在原地繼續直播，轉瞬之間就看到，那邊很多的血肉觸手爆涌亂舞，直接把多個方向的子彈裹住吞掉一般，連流彈都沒有。
然而，那個巨鼎分去了太多的觸手力量。
槍火則頗為猛烈，還是有一顆兩顆的子彈穿透了防線，砰砰，鮮血飛濺！
「啊！」星童一聲慘叫。
「汪……」胖大海仰頭望著幾顆子彈命中了，原來信息也會流血啊。
羅頓看了看，嘶的一聲，「這幾槍好像打得挺狠的。」
「什麼，你們看我做什麼？」顧禾低著目光看去，只見自己腹部鮮血直流，這才感到一股爆裂的痛楚，「星童沒事，我，我中槍了，是我中槍了……」
有一股怒火，突然就在他腹腔里，隨著鮮血一同炸開。
「我知道這是個亂開槍的地方，尤其是警察喜歡亂開槍，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但就不能有點節制嗎……」他的聲音正在發顫。
四邊的警察們繼續叫著讓他們別動，一些制服管理員的身影出現在高樓上。
「顧禾中槍了！」保羅驚道，「我們的槍能打中超凡者，能打傷他們！顧禾中了好幾槍，天啊，這下不知道他能不能撐住了，他的身體好像在顫抖……」
手機後置攝像頭對準那邊，而屏幕里的嗡嗡直播間，人們瘋狂地刷著：
「槍能打中，他們不是神。」
「顧禾絕對被打傻了，看他的樣子。」
「我有個問題，再來幾槍，他會不會死？」
「還洛娜男朋友，就這？」
「跟超凡者拼，這些警察還真有種。」
「你看這個顧禾，就是遜啊。」
「他好像很氣……」
突然，保羅又是一驚，警察、記者、路人，街上所有人都聽到顧禾一聲暴嘯。
「你們非得就是要，惹毛我嗎！！！」
他上身的那件青色運動服與T恤嘭轟地爆開了，衣服碎片四濺，成了一片像素格子落下，人們只見那人上身赤裸，穿衣服時看不出來，此時卻是精壯的肌肉隆動。
光雨落在他的後背上，閃光燈也在拍影，那一片華麗的刺青正在怒目圓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