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上藥(二合一)……
陸九洲其實是在白穗推門來的候意識就有些清明, 只是夜『色』混沌,腦子也還混沌著。
一之間也沒分清楚是夢還是現實。
恍惚之中感覺到少靜坐在床邊許久,然後又掀開被子將的衣服褪去。
等到真正清醒過來睜眼看去的候, 她卻不什麼候昏睡在自己的床邊。
陸九洲借著月『色』看清楚白穗的面容后愕然一瞬, 微動下指尖慢慢用手碰觸下她的臉頰。
也不道到底哭多久,她的眼尾泛紅,睫羽依舊濡濕, 就連鼻尖也透著淺淡的緋『色』。
很可愛,又很可憐。
聯繫著之前隱約感覺到白穗褪去自己的衣衫,再看如今她這副模樣, 便曉她是因為什麼哭這麼傷心。
陸九洲心下一動,抬起手輕輕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
只是恢復意識,那身上被魔氣侵蝕的傷處尚未癒合,一動起來就疼直冒冷汗。
在之前下山歷練的候,陸九洲遇到過上古的妖獸, 元嬰甚至乘期的魔修, 也曾被魔氣傷過, 卻從沒有一次像這樣難愈難散,又疼痛至極過。
想到這裡垂眸看下傷位置,殷紅的血跡沁紗布, 如紅梅落雪般分外顯眼。
對於蕭澤此人, 陸九洲在此之前沒有接觸過分毫, 更多的只是在宗主那裡聽說一些關於是事情罷。
天靈根,資質極佳,是千年難遇的修道之才。
比陸九洲年長五百來歲,天賦又這般出眾,後者不敵再自然不過。
這些陸九洲都明白, 只是一想起當在問心台自己被完全壓制,自己眼睜睜看著白穗被對方控制而束手無策。
若是顧止沒有及趕到,那白穗會如何?
對於自己的無能和弱小,沒有好好保護白穗的事情就像是一根扎在心裡的刺。
很難釋懷。
薄唇壓成,擦拭著少淚水的動作一頓,而後不著痕迹地收回來。
睡著的白穗又哭又鬧很不安分,在不小心被她給打一拳后。
陸九洲疼臉『色』蒼白,一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倒不是怕被打,而是怕自己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又給白穗給折騰昏死過去。
好在後來白穗沒再動手動腳,陸九洲這才鬆氣,支撐著身子起身將她抱在床上。
這張床其實還算,容納兩個人綽綽有餘。
只是白穗是個姑娘,不好冒犯,便只坐在床邊位置。
陸九洲昏『迷』這麼幾天才醒,也沒什麼睡意,再加上渾身疼厲害自然也清醒至極。
這候應該是三更天,月光皎潔緩緩流淌屋子。
青年靜默坐在旁邊注視著床上淚痕未乾的少。
在衝出陣法的那一瞬間陸九洲其實就沒想過還有命活,所幸最後顧止靈禪子們及趕來。
同樣的,也算命硬撐過雷劫。
之前候倒沒什麼感覺,覺只要能救下白穗,死又何懼。
可如今真正清醒過來,看到眼前鮮活的少候,陸九洲才開始后怕起來。
死是沒什麼不的,但是真的死就什麼也沒有。
所珍視的一切,也都真正離而去。
「嗚嗚師兄,不,不要死……」
夢裡的少剛停歇一會兒,這候不道又夢到什麼又開始小聲啜泣起來。
她緊緊抱著被子,眼淚又順著眼尾滑落下來,滴在枕浸濕一片。
「好,不死。」
哪怕道白穗現在聽不到,陸九洲也依舊放低聲音,一字一頓鄭重地承諾道。
「晚安,做個好夢。」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將白穗濡濕粘在面頰的發別在耳後,剛準備給她掖好被子去靠窗那邊的椅子上靠著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兒。
前一秒還抱著被子的少似乎感覺到,伸手一把抱住陸九洲的手臂。
陸九洲本就坐在床邊,手還沒收回來便被白穗抱個正著。
也不道是現在太虛弱,還是白穗力道太,還沒來及反應就被白穗拽過去。
因為太過猝不及防,陸九洲瞳孔一縮,甚至連用手去撐住床面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倒在她的懷裡。
雖然是隔著被子,但是她的氣息卻在頂。
靠在白穗的懷裡,溫熱的氣息好巧不巧剛好擦在的后脖頸。
鴉青『色』的發下隱約『露』出的雪『色』肌膚,肉眼可見變成緋『色』。
陸九洲呼吸一窒,好不容易緩過來準備起身。
然而白穗鼻子一動,無意識低湊過來,湊到的脖頸位置嗅嗅。
「唔,是師兄的味道……」
她以為是在做夢,做什麼全然循著自己的本能。
這麼囈語一句,白穗唇角上揚些弧度,又用鼻尖蹭蹭,而後直接埋在裡面深吸一。
吸貓薄荷一般上。
「好香。」
陸九洲身子僵硬厲害,手不自覺攥緊被褥。
眼睫顫下,抬眸看過去。
白穗沒有醒過來,只是一臉饜足地蹭幾下,等會兒才老實。
只是她現在雖然沒動,手卻抱更緊。
那本該枕在枕上的腦袋此歪下,靠在陸九洲的頸窩位置。
這樣的距離近只要稍微一低就能碰觸到她的面頰,讓不敢輕舉妄動。
陸九洲的脖子紅厲害,薄唇壓成一條直線,身子更是緊繃像是一根隨會斷裂的弦。
現在怎麼辦?
動的話應該會吵醒她,可是不動就這樣僵持著的話……
那溫熱的氣息一直擦在的肌膚,每一次的呼吸輕柔,卻在心裡掀起四面起伏的波瀾。
「……」
算,就這麼靠著吧。
至少這樣她不會再哭。
陸九洲嘆氣,就這麼任由白穗抱著枕著。
試圖放鬆下,也像白穗那樣心安理,沒心沒肺般枕靠著對方。
但是根本沒辦法忽略她的存在。
那鼻翼之間縈繞的是她的清甜,下面枕著的是她的柔軟。
夏日的被褥本來就輕薄,隔著這樣的一層被褥陸九洲不單單能感覺到白穗的溫軟。
就連她的心跳聲也清晰入耳。
好安靜,好像天地之間只有們兩人一般。
陸九洲眼眸被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給弄有些面紅耳熱。
喉結滾滾,竭力壓著自己的情緒,怕壓著白穗,只虛虛靠在她的身上。
原以為這是個難眠的長夜。
不想聽著白穗的心跳聲,還有她綿長清淺的呼吸。
慢慢的,竟有睡意,緩緩合上眼。
一夜無夢,等到陸九洲再一次睜眼的候天已蒙蒙亮。
陽光熹微,透過晨間的薄霧映照房間,一切都變明亮通透。
和白穗一般雷打不動,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不同,陸九洲在第一縷陽光照來的候就清醒過來。
白穗睡覺不安分,之前候還是抱著自己的胳膊。
如今已經直接改著抱住的脖子。
好在力道不,能掙脫開來。
陸九洲將白穗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開,又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蓋好。
昨晚上因為不敢『亂』動,只保持一個姿勢睡許久,渾身酸疼厲害。
抬起手稍微活動下脖子,『揉』『揉』手臂,剛準備推門去外面走走活動下。
門外有一陣腳步聲傳過來,陸九洲動作一頓。
緊接著那人站到門。
因為這幾日陸九洲都是昏『迷』不醒的,中途會有童子過來給換『葯』。
所以們一般不會敲門,直接就來。
意識到這一點,陸九洲心下一驚,連忙起身過去先一步打開門。
站在門位置,剛好可以遮擋住童子的視線。
「陸道友?」
那青衣童子看清楚陸九洲的身影後有些意外。
手中拿著紗布和『葯』膏,正是來給陸九洲換『葯』的。
「太好,你終於醒!昨兒長老過來給你診治的候還說要是你今日不醒可能就有危險,幸好你醒過來。」
「你身體可還有什麼不適的地方?一會去給長老回稟你醒來,讓過來再給你瞧瞧。」
這個童子看上去對陸九洲極為仰慕,態度熱切又殷勤。
「這幾日多謝照顧,已經好多。剩下的只是一些外傷休息下就能痊癒,不用勞煩長老再跑一趟。」
「那就好,那先去給你換一下『葯』,然後你再好好休息……」
童子說著正準備去,可青年擋在面前沒有想要側身避讓的打算。
「陸道友,你這是?」
陸九洲眼睫微動,伸手接過童子手中的東。
「既已經醒過來,這點事就不麻煩閣下,自己來就好。」
「可是你身體尚未恢復……」
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只是話說到一半對上陸九洲那稍顯強勢的眼神。
童子一頓,咽咽水。
「那好,那就先行告退,若道友一會兒有什麼事情托青鳥來喚就好。」
陸九洲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看著童子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後這才稍鬆氣。
帶上門轉身屋子,剛走一步,便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眸。
床上熟睡著的少不道什麼候清醒過來,發睡『亂』蓬蓬的,在看到陸九洲的候那點惺忪睡意立刻『盪』然無存。
瞪著眼睛直勾勾盯著。
陸九洲也有點尷尬,因為昨晚的事情,更因為如今兩人這般共處一室。
「……你醒?」
「……嗯。」
白穗看似鎮定地這麼回道,可心裡早就掀起驚濤駭浪。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躺在陸九洲的床上?
她昨晚是偷偷跑來看,但是她記自己是趴在床邊的,怎麼現在跑到床上?!
淦!難道是她半夜嫌睡不舒服無意識爬上去的嗎?
還是陸九洲抱她上去的?
「是抱你上去的。」
看出少強裝鎮定,實際上慌『亂』無措的樣子,陸九洲將東放在靠窗的桌子上,主動開解釋道。
「?!那們昨晚上又躺在一張床上睡睡一晚嗎?!」
「沒,是在……」
意識到昨晚自己雖然沒有和白穗同床共枕,但是靠在白穗身上睡一晚又是無可反駁的事實。
陸九洲一愣,臉「噌」的一下紅個通透,一直蔓延在脖子根。
「……你別誤會,在床邊坐著,沒有上去,更沒有做任何冒犯你的事情。」
白穗盯著陸九洲看一會兒,紅著臉垂眸避開她的視線,可神『色』卻坦然,沒有任何異常。
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而也不可能說謊。
「……哦,這樣啊。」
那語氣不像是鬆氣,反倒是有些失望。
像是期待著發生點什麼似的。
「……」
陸九洲沉默一瞬,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一之間不道該說什麼。
一旁的少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情緒外『露』太明顯,也跟著尷尬起來。
「那個的意思是,就是你身上不是有傷嗎,這人睡覺特不老實,要是睡在一起的話要是不小心打到你踢到你的話就不好。」
這話倒是真的。
不過就算陸九洲沒有和白穗睡在一起,昨晚她也的確打到。
陸九洲看著慌忙解釋的少,原本還有些尷尬,見她這般反倒平靜下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介意和睡在一起嗎?」
「什麼?」
說這話的候聲音很輕,語氣也風輕雲淡的像是隨一問。
白穗看不出到底是認真的還是玩,她髮絲之下的耳根有些紅。
「……介意什麼?睡一起又不會少塊肉。」
該說求之不吧。
反正是她喜歡,是她佔便宜才是。
這話白穗不敢說,只在心裡這麼默默補充著。
然而單單是那句不介意,就足以讓陸九洲面紅耳熱。
剛才那句反問陸九洲嘴比腦子快,沒反應過來就問出來。
沒想到白穗還真的不介意,這才讓不所措起來。
要是換作以往候估計會說幾句孩子不要這樣沒有防備心,要警惕些才是。
只是這一次這些話到喉間,又給咽回去。
感覺這候說的話,有些太煞風景。
白穗以為是她說的太直白嚇到陸九洲,畢竟她是信任陸九洲,也不是很在意這些接觸。
可青年不一樣,又不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思想什麼還是對保守,估計接受不她這樣的想法。
她這嘴就是沒把門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怕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陸九洲會以為自己是個輕慢的人,白穗餘光落在桌子上放著的『葯』膏上,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
「師兄,你現在要換『葯』嗎?」
白穗一邊說著一邊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也不等陸九洲反應就拿著『葯』膏過來坐在床邊位置。
「道你不希望麻煩別人,不然也不會把剛才那個童子給叫走。但是你身上的傷有的在後面,不好上『葯』……」
「要不幫你上吧?」
她說到最後候頗為忸怩的拽下衣角,看著很羞赧的樣子。
可是那眼睛亮出奇,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很是期待似的。
「也是昨天剛醒,因為太擔心你,所以這才過來瞧瞧,結果也不道怎麼就睡著。結果還佔你的床,覺特別內疚。」
「師兄你放心,不該看的絕對不看怕,所以你就讓幫你上個『葯』吧。」
男授受不親,們現在孤男寡共處一室已經算是逾越。
如今要是答應,那便意味著的身體會被她看到,還會碰觸到。
這簡直……
「……不行。」
陸九洲是喜歡白穗,可是不能仗著白穗的愧疚做出這種事情。
是無所謂,白穗是子,就算旁人不道也很是冒犯。
「若是不方便可以找童子過來幫忙,你來做這種事情不合適。」
不敢看白穗的眼睛。
這應該是一次拒絕白穗,她應該很失落。
白穗沒想到陸九洲會拒絕自己,她愣一下,見站在那裡沒有過來,像是刻意保持距離一般。
儘管曉陸九洲沒別的意思,可她心裡還是悶悶的。
「……有什麼不合適的,反正昨晚上衣服都扒,該看的都看完,上個『葯』又怎麼?」
修者五感敏銳,更何況白穗說這話的候也沒太刻意放低聲音。
這個屋子就這麼,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更別提她說的話。
不提這個陸九洲都險些忘記,昨晚上自己昏沉恍惚的候,的確感覺到白穗扒自己的衣服。
喉間一緊,張張嘴想要反駁,最後先紅耳根。
「就當不道這件事,你……你也不要給旁人說,別壞你清譽。」
「可是你已經道啊,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白穗向來臉皮厚,要是陸九洲不說這話也就算,聽到這麼說落在她耳朵里像是要和她劃清界限一般。
她就越發不想就此作罷。
見陸九洲隻眼睫一動,可能道說不過她,抿著薄唇不說話。
這讓白穗有一種在欺負老實人的感覺,更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好吧,既然師兄不願意就算。」
白穗不想就這麼離開,她伸手將陸九洲給輕輕帶到床邊坐著。
「你換吧,就在旁邊看著,什麼都不做。」
「……」
不道今日白穗是怎麼,少有的固執,也少有的……強勢。
「師兄,不是在無理取鬧,只是擔心你。這幾日哪怕昏『迷』的候夢到的都是你。」
「在夢裡你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而就在旁邊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你的身體一點一點冷下去,然後沒呼吸。」
陸九洲心下一動,掀下眼皮看過去,和白穗灼熱的視線對個正著。
「……那都是夢,不是好端端在這兒嗎?」
「可是還是想確認。」
「所以不想離開,想一直在這裡看著你,守著你,直到你完全恢復為止。」
白穗可能只是在把自己的心中所想直白當的說出來而已,可是她不道她的這些話對於陸九洲來說有多就像平靜無波的水面,驟然掀起風浪。
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會這麼害怕,這候突然有個人站出來,一字一句的告訴自己
——她也害怕的離去。
她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在意。
這個認讓陸九洲悸動不已。
陸九洲看著白穗一臉嚴肅的樣子,指尖微動,猶豫下,最終放任自己的本心。
「……你幫換『葯』吧。」
「如果這能讓你安心一些的話。」
白穗愕然:「你不介意嗎?你不用因為而勉強自己的。」
「沒有勉強。」
一邊說著一邊將衣衫褪下來,低垂著眉眼,避開白穗的視線。
約還是有些放不開,陸九洲是背對著白穗坐著的,挺拔如松的背脊上遍布著累累的傷痕。
一道一道像是落在細膩瓷白的藝術品上的裂痕,透著莫凌虐的美感。
「如果是師妹的話,不介意。」
不介意你的任何碰觸。
昨晚月『色』朦朧,看不是很清楚,可現在是白日,什麼都無所遁形。
白穗拿著『葯』膏,之前的膽子突然在這一刻變小。
她看著比昨晚更清晰更刺目的傷痕,比昨晚更蒼白更殘破的身體,她的手不自覺攥緊衣袖,連骨節都泛白。
陸九洲沒有催促,就這麼垂首靜靜的等待著,像是一隻映水的天鵝。
鴉青『色』的長發如瀑,在沁血的傷痕和蒼白的肌膚之間,似一副暈開的水墨,說不出的靜默。
半晌,白穗這才伸手將那纏繞腰腹的紗布解開,殷紅的血跡浸透在上面,幾乎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有些地方粘連在傷處,稍微牽動就會帶動裂開,沁出血珠來。
她的動作很輕,也很慢,輕到陸九洲都沒什麼感覺。
這種疼痛對來說其實不算什麼,可是白穗小心翼翼到近乎如履薄冰的舉止讓沒忍住低低出聲。
「沒那麼嬌氣,你重一些也沒關係的。」
陸九洲的聲音帶著意,安撫著過於緊張的少。
白穗沒有說話,咬著唇壓著心翻湧的情緒。
她注視著青年遍體鱗傷的身體,沒有任何旖旎心思。
陸九洲見她沒有反應,餘光往後瞥一眼,只看著她一點一點清洗著的傷。
她低著,長長的睫『毛』顫抖著,下面隱約可見眸子里一些瀲灧的水澤。
她又因為自己哭。
突然之間有些後悔,不應該答應她的。
陸九洲在想什麼白穗不道,她只感覺到青年身體僵一瞬,以為是自己弄疼。
她手上動作一頓,低湊近輕輕吹下傷位置。
痛就吹一下,吹一下應該就不那麼痛。
很自然的一個動作,白穗做的候基本上都沒有過腦子。
溫熱的氣息落在傷處,從那個位置似有電流傳遞,一下子從皮到尾椎,蔓延到四肢百骸。
陸九洲的身體極為微弱地顫抖下,呼吸也有些重。
白穗一愣,怎麼反應更?
「師兄,是弄疼你嗎?」
「……沒有,是不習慣而已。」
青年的聲音喑啞,像是疼的又像是壓抑著什麼,眉眼也晦暗。
白穗眨眨眼睛,沒有明白陸九洲這話里「不習慣」和反應有什麼關係。
她也沒多問,只專註給上『葯』。
微涼的『葯』膏化在溫熱的指尖,又『揉』的身體。
一點一點,輕柔繾綣,就像是沐浴在陽光下一樣舒適溫暖。
陸九洲眯眯眼睛,神情少有的帶著貓一樣的饜足。
「好師兄,你轉過來吧。」
聽到這話後有些緊張地攥著衣袖,喉結滾滾,僵硬著身子轉過去。
白穗『揉』『葯』膏在掌心,昨晚候她就看到,陸九洲的胸膛處有一道很深的傷。
她剛準備將手覆上去,一直乖巧任由著白穗上『葯』的陸九洲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前面看到,自己來就好。」
白穗看著陸九洲額不什麼候沁出的汗珠,以為是自己不輕重弄疼,一直竭力忍耐不說。
如今可能是忍不,這才開。
她有些愧疚,覺自己好心又幫倒忙,也沒再堅持,將『葯』膏遞給陸九洲。
青年見鬆氣,那緊繃著的身體也放鬆不少。
陸九洲道白穗在旁邊看著,紅著耳根避開她的視線。
陸九洲從來沒有感覺到間有這麼難挨過,在白穗的視線下好不容易上完『葯』穿好衣服。
緩緩吐出一濁氣,覺自己真是自討苦吃。
在準備將『葯』膏放回去的候,白穗突然開。
「師兄,你還有個地方沒上『葯』。」
陸九洲一愣,低又檢查一遍,發現沒有什麼沒有塗抹到的傷處。
「不是下面,是上面。」
白穗見陸九洲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抬起手指指下頜位置。
『摸』下下頜處,一片光潔。
白穗搖搖:「不是這裡,還要下面一點。」
陸九洲又往下面碰觸。
然而少還是搖。
「不是這裡,太下面,上面些。」
見陸九洲怎麼也找准位置,白穗有些著急,直接湊近過去。
還沒等陸九洲反應,伸手點在喉結處。
那上面有一道很淺淡的,近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被魔氣划傷過的痕迹。
少的指尖溫軟,落在那裡的瞬間陸九洲身子一軟,若不是及支撐著身子可能已經倒在床上。
這樣的反應讓白穗愣住。
她低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一眼半倒在床上的青年。
「……這麼疼的嗎?」
陸九洲喉結滾滾,臉熱厲害,氣息也少有的紊『亂』。
攥著被褥的手更用力些,手背上隱約可見凸起的青筋。
不疼。
就是和那一夜中情花一般
——發瘋的癢,又要命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