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安分點（二更）……
穗如今這具身體, 是林之師出同門的。
因為今日林之他們就要下山離開了，所以她想對方十有八九不會同意她跟一起，是起了個大早算偷偷尾隨。
不想她剛收拾好東西推門出去, 便青年撞了個正。
他抬起手還放下, 想來應該是正準備敲門的。
人視線相對，相顧無言。
緩了一會兒，林之不痕迹將手放了下來, 先一步開口破了平靜。
「東西收拾好了嗎？」
穗恍惚了下，意識到對方是在問自己下山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她一愣，點了點頭的同時抬眸看了過去。
「那個林師兄, 你這是同意我跟你們一起下山了？」
「我同意。」
林之微微皺了皺眉。
他是那種不苟言笑的『性』子，說時候也什麼語氣波，莫名不怒自威。
「是顧止今天一早過來找我的，說希望我帶上你一起下山。你的修為不過結丹中期，我們這一次要對付是一頭五千年的妖獸, 帶上你的除了要分照顧你之毫無益處。」
穗原以為她林之是同門, 應該關係還不錯, 畢竟顧止也說過「自己」一直維護林之拉踩他。
可是看如今對方這樣冷淡的樣子，想來是原主一頭熱了，人根本把她當回事。
林之青燁有些像, 骨子裡都是那種唯劍而已的劍修, 說也直來直去什麼彎彎繞繞。
不過青燁脾氣更暴躁, 也更毒舌一些。
說實，這種思純粹的人穗並不討厭，哪怕他剛才說了自己去了只會拖腿這種。
「我知道，我就是跟長長見識。要是有什麼危險都不用你們提醒，我肯第一時間御劍就跑的。」
穗說到這裡瞥了眼前的青年一眼, 他臉『色』緩了些，有剛才那麼嚴肅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卻讓穗噎住了。
「青禾師妹，我剛才的可能說得重了點兒，但是我並無惡意。」
林之斟酌語句，一邊留意穗的神情，一邊這麼繼續說道。
「……畢竟你自上個月與我表明了意之就一直糾纏我，這一次危險了，我怕你有分寸出意這才與你直說的。」
穗被噎住了，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現在就是青禾。
一時之間百口莫辯。
好傢夥，我就說為什麼青禾這麼維護林之，對方還是對她這麼冷淡。
原來是這麼回事。
「……師兄你放，之前事情是我草率了，我現在想通了，如今我們年歲輕正是好好修的時候。日我絕不會再糾纏你了。」
她說到這裡一頓，看對方鬆了口氣的樣子。
「不過既然師兄不喜歡我跟你們一起，為什麼還要同意呢？」
林之薄唇抿，清俊的臉上少有的流『露』出了一絲不自在。
「因為顧止……」
「你也知道我在整個崑山只把他一人當成對手，但是他並不好戰，昨日那一次比試我能感覺到他並有出全力，也有任何鬥志。」
「正因為他這般消極對待，我才比試中途了怒，控制力道這才把他傷成那樣。」
他說到這裡手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劍柄，骨節也有些泛。
「我之所以答應他，是他同意了我們回來再比試一次，他說他會盡全力，會把我當成真正的對手。」
林之對顧止的執念不比青燁對陸九洲的淺，的結果也大同小異。
只是前死在了顧止的劍下，而雖然有死，可在原著里也有得償所願。
在《仙途漫漫》里陸九洲的結局也不好，離開崑山，墮落成了魔道。
青燁了對手，數百年如一日的在崑山修，再有拔劍過。
唯一的不同是林之屬過去，而青燁是未來。
過去無可挽回，但未來可以改變。
林之只有在這幻境之中才能再見一次他的對手，才有機會揮舞自己手中的劍。
「……看來你真的很想得到顧師兄的認可。」
林之眼眸閃了閃，從剛才到現在這是他頭一次這般認真注視穗。
他的視線很直接，有絲毫迴避。
半晌，在穗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時候，林之淡淡收回了視線。
「青禾師妹，凡人相比我們的壽命的確很長久，但是在我看來人的生命不在長度而在厚度。」
「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找到那個值得讓你拔劍的對手。」
他說完這也不管穗什麼反應，徑直走在了前面。
穗怔然了一瞬連忙跟走了過去，但是她的思緒卻並有表面上看的那麼平靜。
她林之保持一步左右的距離，掀了下眼皮不痕迹量眼前的青年。
剛才林之第一次這般直視自己一樣，穗也是第一次正視這個千年前就命隕顧止劍下的師叔。
他的脊背如松挺拔，周身的劍氣也是這般平無瑕。
這樣一個劍純粹的修，為什麼會死在顧止的劍下？
這個問題一直在穗腦海里盤旋，之前時候單純疑『惑』不同。
她有些難以接受，難以接受對方就這樣輕易就死去了。
更難以接受會是顧止殺了他。
……
清晨崑山周圍的霧氣還有些散開，遠山霧靄里，在山門位置。
那個『色』身影隱在其中，有些看不真切。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顧止。
他今日之所以起這麼早不單單是為了找林之說帶上穗這件事，更因為清晨人少，他不會碰上什麼人。
顧止抱七煞坐在玉台階上，也不知道在那裡等了多久，肩上竟停了一隻鳥雀。
從穗這個角度看過去，少年正伸了手指逗弄它們。
陽光柔，落在他的身上如同鍍了一層金邊，映照在了漂亮的眉眼。
他勾唇笑了笑，指尖輕輕點了點鳥雀的腦袋，還想要再它們再玩一會兒的時候覺察到了穗他們的氣息。
顧止連忙收了手，起身站好。
那鳥雀也被嚇了一跳，撲棱翅膀飛走了。
「你，你們來了啊。」
大約是覺得剛才自己的舉過幼稚，少年的臉紅了好些，抱七煞很是拘謹。
「抱歉，中途師妹聊了幾句耽擱了點兒時間，讓你久等了。」
「事事，有多久。」
顧止搖了搖頭，見穗過來了像是雛鳥找到了依靠般三步走到了她的旁邊位置。
這個舉讓林之有些意。
要知道顧止從入宗門從來就怎麼人說過，更別提會主這麼人親近了。
少年有意識到自己的舉讓林之誤會了，在他看來穗是他入崑山以來唯一一個朋友，朋友之間親近些再正常不過了。
他視線落在穗背的包袱上。
「師妹，這個我幫你拿吧。」
穗剛想要拒絕，東西已經被顧止拿過去了。
那裡面放什麼東西，就幾個解饞的靈果子還有幾件衣服罷了。
也有多重，是她也就任由對方拿了。
然而在顧止接過她的包袱時候，穗餘光瞥見了他掌通紅一片，指尖也不是什麼正常顏『色』。
好像是剛被滾水灼傷了一般。
「？！你手怎麼了？」
顧止一頓，長長的睫羽之下那雙眸子閃了閃。
一個劍修卻被自己是劍傷到了，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
那些因為他駕馭不了自己的劍，質疑嘲諷顧止的人很多，可卻有一次像今日這樣難受。
見顧止不說，只是抿薄唇低頭將手上的傷遮掩住。
穗循上面的氣息，感知到了七煞的劍氣。
她一直都知道七煞很難控制，但是只以為是因為了劍鞘，如今看來顧止少年時候也吃了不少苦頭。
看昨日還因為稍微磕絆就疼得眼淚嘩嘩的少年，此時咬唇不讓自己發出分毫聲響。
因為純陰體質再加上冰靈根屬『性』，她的身體萬年寒冰一般。
劍的威力劍主的修為成正比，也就是說劍能發揮幾分劍氣，也是取決劍主。
顧止化神修為的時候穗也能控制七煞幾分，如今的顧止金丹修為，那七煞她應該是可以完全壓制的。
穗想到這裡眼眸眯了眯。
她指尖微，在顧止還反應過來之前緊緊握住了七煞的劍鞘。
顧止下一驚，慌忙準備將七煞抽離的時候。
那上面紊『亂』的劍氣驟然平息了下來，原本掌處的灼燒感也消失殆盡。
不過只是一瞬，七煞劍身劇烈振了起來。
「唰」的一下從劍鞘里跑了出來。
七煞劍身只出來一截，不想下一秒，便被穗一巴掌直接了回去。
「安分點！」
顧止:「……」
林之:「……」
七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