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被放回了地, 但是那劍氣並沒有白穗腳踝處撤回的打算。
除了力道輕了,依霸道強勢。
她坐在靠劍牆的位置,這一次也不敢隨便『亂』靠了。
只是手撐著地面, 隨時準備在對方鬆懈的時候跑路。
可對方似乎看出來了白穗的意圖, 那寒氣更甚,「咔嚓」一聲直接凝了一道冰棱在她面前。
直指著眼睛,好像下一秒就給戳進來似的, 把白穗嚇得不輕。
「別別別,寶,我開玩笑的呢, 不跑了不跑了,你把這東西收起來,太危險了。」
那冰棱在半空像是挽劍花一般轉了一兩圈,最後這才碎成了冰渣散在了劍風之中。
白穗見此咽了咽口水,她餘光不著痕迹看了下周圍。
劍, 除了劍全是劍。
都是這孫子的劍子劍孫, 劍兵劍將, 她根本逃無可逃。
媽的,現在怎辦?
出師不捷身死,這才剛進劍冢多久, 第二重都沒到就被它給逮住了。
沉翎他也剛離開, 她一個人怎可能對付得了這把九重神兵!
白穗心下慌得不行, 倒不是怕再被像是甩麵條一樣被甩在半空,或者被冰棱威脅。
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怕自己還沒來得及等到沉翎,就嫌被這劍給折騰得死活來,被迫簽訂契約了。
淦!
還真有可能!照它剛才那折磨人的手段, 這哪個正常人受得了!
白穗暫時沒了辦法,是暫時選擇了按兵不動。
她看著好像主自己不掙扎也沒什大題,想著就這樣和對方敵不動我不動僵持著能拖延一點兒時是一點兒。
而想法美好,但是現實發展往往不遂人願。
起初還被白穗安撫著還算老實的那道劍氣,在注意到白穗似乎不打算跟著自己第九重取劍后,逐漸失了耐心,又變得暴躁了起來。
白穗還抱著膝蓋盯著地面發神,結看到面漸漸凝起的霜花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跟之前甩麵條一樣。
扣著她的雙腳一併,直接第一重猛地一甩,投擲什鉛球一般凌空破了劍氣,扶搖直過。
她被巨大的劍風給颳得臉生疼,只得抬起手遮擋。
等到身體懸停的之後,白穗緩了一會兒,這才壓著心悸緩緩將手放了下來。
依舊是一片混沌黑暗。
可周圍凜冽刺骨的劍氣比之前感受得更甚,也更加清楚。
如說之前的劍氣像是一道巨浪壓了過來,那現在白穗感覺就像是置身大海,海嘯萬丈,覆在她身 讓她喘不過氣來。
雖看不見,白穗卻能感知到劍氣。
和第一重的劍氣完全不同,這裡的一切都讓人脊背發涼。
這是那把劍在的位置,是真正的第九重。
聽陸九洲提起過,崑山的劍冢一共分外九重。
第八重開始往,面放的便基本都是千年以的神兵,是在劍譜排名的那種。
天昭和七煞,還有青燁的雪霽,全都出自第九重。
第九重的靈劍大多實力相當,哪怕是真的被壓制,也是因屬『性』相剋。
並不是因實力有什差距。
白穗眼眸閃了閃,在沒有用靈力感知劍氣之前,她見都是昏暗的。
可到感知了之後,她心下一驚,覺得自己宛若置身宇宙浩瀚之。
無數星辰在面閃爍,幾道劍氣凜冽,生生破開了一切混沌。
劍氣碰撞后炸開星雲瑰麗,無數氣流她身邊衝擊過,原以會被打到百米開外。
可最後在碰觸到她的時候,又似春風化雨,『揉』進了她的身體里。
白穗在陸九洲帶到崑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親劍體質,聽青年解釋說這種體質難得,是難受到劍氣影響,也容易得到劍的青睞的。
這聽起來或許有不好理解,可她大致白這種大約就像是吸貓體質,就像人受到貓的喜愛,同樣的她恰好受到劍的喜愛。
這也是什在第九重這樣磅礴凜冽的劍氣堆里。
她見浩瀚,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恍惚了半晌,白穗這才飄浮在空中的輕盈感,慢慢回到了地面。
她低頭『摸』了『摸』剛才劍氣穿透她身體過的地方,隱約感覺到了有一道淺金『色』的光亮。
白穗眼眸一動,順著光亮而來的地方看了過。
見與其說是一把劍,更像是一節金『色』的法杖,周身的寒氣氤氳,在白霧和金光之中,有一種莫名的神聖感。
它就這懸浮在如蓮的冰台之,漂亮剔透得讓人難以忽略。
少女咽了咽口水,低頭看了看還纏在腳踝的那道寒氣。
順著寒氣流動的地方——是那白玉蓮花台,準確來說是那金劍之流瀉下來的。
【……888,你確定這是劍嗎?我怎感覺和剛才劍閣長老手的法杖一樣。】
不僅是外觀不像是一把劍。
那劍氣也沒有白穗之前感知到的那樣戾氣滿滿,怎說呢,就好像冷冰消融成了春水。
簡直判若兩劍。
《仙途漫漫》里並沒有太多關劍的介紹,888一時之也查不出這劍究竟是什來頭。
只覺得這金光神聖,不像是劍,倒像是什佛器。
【宿主,我沒有原文里找到和眼前這神兵符合的介紹。但是有兩點可以肯定,一,它的確是一把劍。其二,它和你的屬『性』相符。】
說到這裡888又感知了下周圍其他休眠的靈劍。
【準確來說,在這裡只有它這一把和你屬『性』相符。】
言下之意顯。
除了這一把劍之外,白穗別無選擇。
聽到888的后白穗腦子裡一下子就想起了顧止和陸九洲進劍冢之前給她說的,或許用忠告來說更準確。
【如只有一把劍符合你的屬『性』,那便想盡辦法制服它。】
制服一把劍……
怎制服?
這把劍顯也是中意她的,不也不會午天鎖崖考核的時候就主動釋放劍氣,讓她進來。
更不會在剛才自己剛入劍冢的時候就把她一把第一重帶到了第九重。
既它對她滿意,她又沒制服它的把握。
那是不是,意味著,或許……可以和平談判一下?
白穗自覺自己是一個文人,能動嘴她盡量不會選擇動手。
更不會沒事找事非湊挨揍。
想到這裡,原本還有緊張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氣,稍微整理了下情緒後走過席地而坐。
她坐在那蓮花台旁邊,故作輕鬆地靠在面。
斟酌了下語句后,白穗將手搭在檯子,掀了下眼皮抬眸看了那把金光閃閃的大寶劍。
「那個寶啊,咱打個商量成不?我看你這急著把我帶到這裡來也是誠心想和我締結契約,當,我拼了老命通過考核也是了進劍冢選一把稱心如意的好拍檔的……」
她剛說到找個好拍檔的時候,一直沒什動靜的金劍劍身一動,「嗖」的一下想衝過來。
把白穗嚇了一跳。
「?!等等等等!不著急,你聽我說完!你好歹也是個神兵,還是矜持點好!」
白穗可沒有忘記對方這劍氣在沉翎沒來之前她根本承受不了,是這時候締結契約了。
可能契約沒完成,人就給凍死當場了。
那劍聽到白穗這后一頓,劍身因驟停顫顫巍巍,抖動的金光細碎。
跟小精靈撲騰翅膀似的,還怪好看。
「……那個我的意思是說,你喜歡我,我也挺中意你的。就是吧你這個劍氣太強了,我可能沒辦法承受住。后這個契約也可能得委屈你一下,你和我簽訂主僕契約。」
「當,我也不會虧待你的,我不會把你當仆,以後咱以大哥小弟相稱,我大哥你小弟,你以後就跟著我混。有我一口肉就少不了你一口骨頭的!」
一般劍和劍主都是主僕關係,白穗這個思維也正常。
畢竟她才是劍主,哪有被劍壓了一頭的情況?
而一開始還算好好聽白穗說的劍,在聽到後面說簽訂主僕契約,當什大哥小弟的時候。
它劍身一振,帶動的氣流一下子將白穗振到了五米開外。
「咋了?!我有哪裡沒說對嗎?」
她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看到突發起脾氣的金劍一頓,整個人都有懵。
那劍氣沖沖地飛過來繞著白穗飛了幾圈,后彎著劍身「啪」的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
白穗額頭都給拍紅了,疼得眼淚花子一下子控制不住沁在了眼角。
「艹!你干什!有什好好說不成嗎,幹嘛動手動腳的!」
「我告訴你,不是這裡只有你一把劍和我屬『性』相符,就你這暴脾氣,誰願意和你締結契約啊!」
白穗被這打了一下后整個人炸了,而對面的劍聽到她這更是氣得甩了一道劍氣出。
「轟隆」一聲巨響,那座漂亮的蓮花冰台一下子碎成了粉末。
媽的,這哪裡是劍,這是祖宗吧
氣『性』比老子都大!
白穗見此又氣又怕,氣它恃強凌弱,又怕再多說一句下一秒變成粉末的就是她自己。
啊啊啊啊,我氣死了。
這什破劍!老子還不伺候了!
她惹不起倒還躲得起。
在白穗稍遠一點的地方待著,和這把暴躁老劍保持一定安全的距離,等待沉翎前來支援的時候。
那劍以她跑。
直接瞬移過,將她給攔在了原地不讓她前一步。
那速度快的只能看見殘影。
白穗只感覺眼前金光一閃,緊接著便劍面看到映照著的自己的眉眼。
「……你誤會了,我不走,我就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兒而已。」
在生死面前,白穗選擇了低頭。
前一秒還被打得暴跳如雷的少女,此時語氣溫和,變得有商有量了起來。
白穗能夠肯定它聽懂了自己的,原以對方會像之前時候那樣,只語氣好的就會被順『毛』,不會再發脾氣了。
而這一次並沒有。
它不僅依舊拿著劍刃抵著白穗的額頭,身的劍氣更甚,隱約有靠近的趨勢。
「你,你干什?是你自己突發脾氣了,我一開始就有商有量的,我都說了可以和你締結契約了,你不是也挺喜歡我的嗎,是你自己不滿意的,你現在是什意思?惱羞成怒了殺人滅口了?」
劍沒有再靠近,只是強烈的劍氣又覆在了白穗身。
白穗能夠和它交流,這一次也能它的劍氣里感知到它的情緒。
「你說你不是不願意和我締結契約……?那你剛才什突砍冰台?」
「……因不滿意主僕契約,覺得該你當大哥,我當小弟?」
這次那劍立刻點了點劍柄,肯定了白穗的意思。
「???」
你還真她媽敢想啊,哪有劍當主人,劍主當仆的?
而且這種情況不就是陸九洲他千叮嚀萬囑咐,說是最不可行且最不能幹的。
他說如制服不了乾脆不這把劍也成,不到後面有可能被劍反噬,變成了劍的奴隸不說,更有可能走火入魔。
白穗想到這裡心下一驚,脊背也有發冷。
她看著眼前這把漸漸『逼』近自己的金劍,之前覺得這面的光亮有多耀眼神聖,現在就有多可怕詭譎。
劍擇主,還想反客主。
即使後面沒有被反噬入魔,作劍修任由劍來驅使,這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笑。
劍修的傲骨都給丟沒了。
想到這裡,白穗眼眸冷了下來,前一秒的慌『亂』此時慢慢變得堅定了起來。
「我白了,以你是還是願意和我簽訂主僕契約的。」
「只是你是主,我是仆對嗎?」
金劍抖了抖劍身,沒聽出白穗語氣里的冷漠。
只高興對方聽白了自己的意思,高興的在半空挽了個劍花。
不僅是在整個修真界里弱肉強食說生存的法則。
同樣的,劍修如此,劍也是如此。
只是劍的世界更加純粹單純,主與仆,服與征服,沒什太多勾心鬥角的關係。
就像現在,它之以想和白穗簽訂這樣的主僕關係,只是單純因生了靈有了意識,不想被壓制。
它比白穗強。
它自就該當老大。
再簡單不過的想法。
在之前陸九洲進劍冢取劍的時候同樣如此,天昭也不願意簽訂主僕契約。
這是正常的事情。
劍,尤其是這樣的神兵,多少有傲氣,不願意屈服比自己弱的人。
同樣的,一個想有的劍修,也是決不能成劍的仆的。
白穗在進來之前就被陸九洲和顧止給了忠告,她是有做好和劍硬碰硬的打算的。
只是她怕麻煩,更多的還是希望能夠和平商議解決。
可是瞧著眼前這劍,這樣強勢霸道的『性』格想來是不可能的了。
高興了一陣子的劍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白穗回應。
它靠近了,打算將自己放在白穗手中。
——它想取白穗的掌心血以此來締結契約。
在那冰冷的劍刃貼過來的瞬,少女猛收回了手,同時後退了幾步與它隔開了不短的距離。
金劍一頓,被白穗這猝不及防的反應給弄得有恍惚。
「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白穗空氣中溢出的劍氣里讀懂了它的意思。
她紅唇微啟,凝了靈力化了一道劍刃。
「我也是願意和你締結契約的,不過和你一樣……」
「我主,你仆。」
白穗此一出,周圍原本還算平和的劍氣一下子寒意料峭起來。
宛若一座冰山驟壓下來,不是她還用靈力給撐著,肯定被這巨大的威壓弄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
不過即使沒有被壓倒,那『逼』人的寒氣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外到內,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全都被凍結了一般。
怪不得之前888會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和沉翎一起進劍冢。
這寒氣跟萬年寒冰似的,她一血肉之軀哪裡受的住?
白穗冷的牙齒打顫,渾身哆嗦。
她的頭髮,眉『毛』,連同睫『毛』都掛著淺淡霜雪,朱紅的唇也凍得青紫。
不是她是冰靈根屬『性』,換作其他人過來,可能寒氣壓來就給凍碎了。
它沒有立刻攻過來。
只是用劍氣來施加壓力給白穗。
它想等到她撐不住主動求饒,后再締結契約。
白穗也感知到了它的意圖。
她咬了咬牙,竭力壓制著自己不再顫抖,而後指尖微動,碰觸到了凍的表面生冷的儲物戒指。
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差不多了,沉翎應當取到了自己的本命法器。
白穗渡了靈力進,一塊剔透的暖玉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短暫的溫熱過後,那玉石的表面也驟覆了霜雪。
那劍不知道白穗做什,只看到她試圖渡靈力進,全無視了它的威壓。
它劍身金光閃爍,隨即又加重了一道劍氣。
「噗通」一聲,這一次白穗崽撐不住,單膝手撐著地面跪在了地。
那塊暖玉也因她這個動作手中滑落,「啪嗒」一聲落下。
滾在了劍的方。
白穗下意識想伸手夠,結眼前一抹金光閃過。
那暖玉「咔嚓」,被劍氣劈成了兩半。
「……」
【……】
這碎的不是暖玉,白穗覺得是她的命。
沒了這玉聯繫沉翎,她這輩子可能都得困死在劍冢,被這劍囚禁play了。
白穗一臉悲痛的將碎成兩半的玉石拿在手中,一時之不知道是心疼這玉不值錢了,還是哀嘆自己倒霉。
在她顫顫巍巍準備將玉石放回儲物戒指后,「嗖」的一下,一道劍光又打了過來。
這一次打在的不是暖玉,而是白穗的儲物戒指。
白穗瞳孔一縮。
看著儲物戒指碎成幾半落在了地,在冰霜之中,泛著冰冷的金屬質感。
「啊啊啊啊啊!我的靈玉!我的靈石,我的黃金萬兩!我的寶貝!」
她拚命過將碎片拿起來,想用靈力把它給修補好。
可是沒有辦法,劍氣一落下來,根本沒有修補的可能。
白穗整個人都不好了,抬眸惡狠狠朝著那劍在的方看。
眼眸里怒火搖曳,那眼神狠戾,空氣里劍氣一頓。
它也被嚇了一跳。
白穗哪裡管得了這,想著反正今天也就這樣了。
暖玉碎了她聯繫不沉翎,儲物戒指碎了,她有養老的積蓄也沒了。
什都沒了,她還和它苟什!
「媽的!簡直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了!」
一道劍氣凝在白穗的手中,劍氣化刃的同時,她的周身也出現了千萬凝結的冰棱。
全部對準著那把金『色』長劍。
白穗大喝一聲,千萬冰劍如雨,「唰唰唰」全往它身落。
而那冰棱還沒有碰到劍身,便被強烈的劍氣給震得稀碎。
她也被氣流衝到了老遠。
白穗避開了劍氣,手腕一動,將碎裂的冰棱凝聚在一起,全力砸了它的劍面。
這種程度的攻擊對同樣屬『性』冰,而且比她還強的劍來說跟撓痒痒似的。
白穗並沒有指望能夠通過這樣的招式制服它。
在千萬碎片凌『亂』在空中的時候,她凌空躍起,找准了視角盲區后。
將真火全聚集在了手中。
這是之前紫金爐鼎洗髓築基時候完成任務時候得到的一項技能,是她衛衣能夠使用的火屬『性』術法。
【!宿主,這道真火是金丹範圍的術法,是遠遠超過你此時的修的。你想清楚,一旦用了如你沒辦法一擊將它制服的,你的靈力會被消耗殆盡,到時候只有挨打的份兒了!】
【我現在難道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嗎!】
因劍氣壓制著身體,劇烈的寒氣甚至將她的血『液』和骨頭都給凍的生冷。
白穗的行動也受到了大的阻礙,動一步都疼得冒冷汗,更別提這樣躍起施展這樣大範圍的術法了。
她咬了咬牙,唇角有被咬到了,沁了一層淺淡的血珠出來。
「它在劍冢里被壓制了大半威力!而且現在都這個田地了,是成是敗,不試試怎知道!」
「火生三昧!」
「火來!!!」
白穗踩著冰棱蓄力躍得更高,在滔天的火焰之中,整個昏暗的空都被照的亮若白晝。
那真火手中蔓延,最後將她全身包裹。
迎著劇烈的劍風而下,她感覺耳畔呼嘯而過的聲音震耳欲聾。
周遭都被冰與火的光亮給籠罩著,白穗根本看不見什。
她借著對劍氣的感知,這才準確找到了那劍的在。
那劍感知到面熊熊滾下的火焰燙灼,下意識想避開。
而那火焰範圍太大,它避無可避。
「轟隆」一聲巨響,白穗將真火匯聚在了它的劍身之。
金『色』的劍光混雜著猛烈的真火,兩者相撞帶來的氣流衝擊形成白『色』的霧氣,帶著火星細碎。
宛若一朵蘑菇雲炸裂開來。
在使出這真火之後,白穗身體的靈力完全被抽離了。
她被氣流狠狠砸到了劍牆之,喉一甜,「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出來。
「咳咳!」
她體力不支,手撐著地面咳嗽了起來。
半晌,在周圍白霧火星散之後,白穗眼眸一動,這才掀了眼皮看了過。
在硝煙火光之中,等到有光亮熄滅。
良久,在她以一切已經結束了的時候,一道金光破了霧氣而來。
白穗瞳孔一縮,側臉堪堪躲過那一劍。
那劍也被剛才那一真火砸下給弄得暴躁至極,它想一件刺過來強行取了白穗的血和她締結契約。
不想她反應快,躲了開來。
它這一劍撲了個空,狠狠刺在了劍牆之中。
白穗看著它劍身一動,馬那牆面里抽離出來。
慌忙撐著身子往一旁冰棱多的地方躲避攻擊。
結它遠比白穗想的更快。
眨眼功夫便飛了過來,刺破了擋在白穗前面的冰棱。
眼見著那劍快刺到她,白穗情急之下『摸』到了地面的半塊暖玉。
想也沒想將拿起來用來擋住了劍刃。
這崑崙暖玉雖堅硬無比,也難以抵擋這樣的神兵利器。
只堅持了兩秒,「咔嚓」一下便有了裂開的趨勢。
白穗瞳孔一縮,看著那劍刃破了暖玉,劍光凜冽,朝著她額頭中刺了過來。
在她快支撐不住的時候,一道冰藍『色』的火光猛旁邊朝著那金『色』長劍壓了過來。
那劍像是被燙了一下,下意識收了回。
緊接著,在這團火焰出現的瞬,白穗原本凍的沒法動彈的手腳也漸漸有了回暖的趨勢。
她心下一動,順著那火光而來的方看。
那冰藍『色』的火焰形狀宛若一朵綻放的睡蓮,澄澈亮,旋飛著落到了一旁少年的手中。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沉翎。
少年是一路不停找過來的,額頭和鼻尖都沁著汗珠不說,胸膛因劇烈呼吸起伏著,緩了許久才平復。
沉翎趕過來的時候便看到白穗被那劍『逼』在冰棱之中,只差一瞬便被那劍傷到。
好在他出手及時,這才沒讓她被強行締結了封印。
他看白穗沒什事後,連忙過將她攙扶起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之前就感知到了這裡有大打鬥的動靜,只是我找不到你在哪裡,好在你最後用了暖玉,我這才感知到了你的位置。」
「不不不,一點兒也不晚,你來的正是時候嗚嗚,是你再晚一點我可能真的人沒了。」
白穗感動地伸手『摸』了『摸』眼淚,看沉翎眼神滿是感激。
少年有不自在地別開視線,他剛想再說什的時候。
對面金劍又一道劍氣『逼』了過來。
他神情一凝,掌心朝,那蓮花一般的法器飛到了他的手中。
而後「轟隆」一聲,冰藍『色』的火焰又覆在了那劍之。
白穗驚訝地看著剛才還在真火之中都毫髮無損的金『色』長劍,此時卻被這火焰困在其中不敢貿前。
「這就是你找到的本命法器嗎?好厲害,竟比真火還厲害!」
「叫什名字?」
「這是九品法器琉璃凈火,比真火還強幾分。」
「但是還沒有被煉化,以只能發揮三分威力。這把劍是至少千年以的神兵,這凈火困不了它多久。」
沉翎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那劍的動靜。
見凈火搖曳,隱約有被破開的趨勢后,他薄唇壓著,回頭看了少女。
「白穗,你現在靈力已耗盡,和它對不是智之舉。」
「我建議今日暫且算了,等到過幾日我再隨你再進一次劍冢,方有把握取了這把劍。」
雖有不甘心。
可白穗和這劍交過手,知道它的威力。她剛才孤注一擲的真火也沒將它壓制,如今哪怕有沉翎來幫著抵擋劍氣也沒有什把握了。
白穗深吸了一口氣。
她微微頷首,在少年的攙扶下準備離開劍冢。
而她想走,卻沒法離開了。
那劍看到白穗往外走,劍氣一凝,強行將那凈火給壓制了下。
冰藍『色』的火焰給劇烈的劍氣破開,還沒有等到沉翎他反應。
那劍便脫韁野馬一樣直勾勾朝著白穗在方沖了過來。
少年慌忙運轉著琉璃凈火想用火壓,雖沒辦法將它壓制。
卻也還是能勉強爭取點時。
可這件此時正在盛怒狀態,那劍氣比起之前時候強好幾倍。
光是那帶起的劍風就將沉翎連火帶人一併給甩到了冰棱之中。
而首當其衝的白穗更是被狠狠砸凹陷在了牆面。
她看著眼前『逼』仄的劍氣,還有那鋒利的劍刃。
在巨大的威壓之下,白穗臉『色』都白了起來。
她張開嘴大口大口喘著氣,而吸入的全是刺骨的寒氣。
它沒有立刻刺過來,大約是顧及著怕力道太重傷到白穗的靈脈,以用劍氣探了下她的全身經脈。
之前時候下手那重。
這時候倒是知道憐香惜玉了。
白穗想到這裡,有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這近的距離,白穗能清晰看到那劍面之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任人宰割的魚肉,尤其是在看到那劍下移動,好像在找哪一處下刀合適的時候。
這折騰了一番,白穗已經沒有氣力,也沒有餘力繼續掙扎了。
同樣的,沉翎站起來好幾次,全都被劍氣給生生壓了回。
不幹脆讀檔重來算了?
是自己最後真的被劍給強行結了主僕契約,那真是沒臉繼續在崑山待了。
白穗此時意識都有混沌。
在劍光凜冽之中,她腦海里下意識想起了顧止進劍冢之前給自己說了。
【契約是雙的。】
【如到了最壞的情況,你沒辦法制服那把劍,那就想著如何強行讓它認主。】
強行……認主?
白穗恍惚了一瞬。
眼眸閃了閃,低頭看了那把耀眼漂亮的金『色』長劍。
好像這時候這劍做的事情也和顧止說的一樣,也是說服不了她,想強行讓她認主。
她心下一動,猛之白了什。
「等……等一下。」
白穗壓著喉的腥甜,長長的睫『毛』顫了下,輕聲對那劍說道。
「你是想避開我的靈脈的,可以刺我胸口。」
那劍一愣,懸停在半空沒有動作。顯是對白穗突的妥協是疑『惑』。
也警惕。
「你不用懷疑,我是還有餘力早掙扎了,現在這樣與其讓你胡『亂』刺過來締結契約疼得死不活的,還不如主動讓你來。」
少女神情黯,垂眸嘆了口氣這說道。
「在我這裡有一句叫識時務者俊傑,既掙脫不了,自也得認命了。」
那劍半信半疑。
它湊近了用劍氣感知了下,的確沒有白穗胸口位置感覺到靈脈的在。
它猶豫了下,怕傷到白穗,只小心凝了一點劍氣在劍刃。
后小心翼翼慢慢靠近她的胸口。
白穗沒有動作,只這低頭靜靜注視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劍刃。
金『色』的劍光似乎沒有那寒涼了,像是陽光一樣映照著少女的眉眼溫暖。
「對,就是這樣。」
「再近一。」
她這對劍說道,語氣溫和,仔細聽還帶著點兒鼓勵意味。
劍頓了頓,劍刃堪堪抵在了白穗的衣服。
在接觸到的瞬,布料裂開了,像是被樹杈勾破了一道口子。
它顯也是頭一次主動締結契約,業務不熟練。
之前還威風足,落劍斷山河的神兵,此時劍身顫顫巍巍,緊張得不行。
也真是因害怕傷到了白穗,它的劍氣都收斂了許多。
注意力也都集中在締結契約,根本沒感知到少女微動的指尖。
在劍的氣息最弱,也是最『亂』的時候。
白穗眼眸一沉,找准了機會手腕一動,緊緊握著它的劍柄直直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那劍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給驚到了,慌『亂』之中想抽離白穗的身體。
那反應比起之前被琉璃凈火燙到時候還激烈百倍。
好在白穗凝了僅剩的靈力在手中。力道極大,咬著牙把它往自己心臟里刺。
和她猜想的沒錯。
劍入了身體之後它的劍氣會被壓制,被她的靈脈壓制。
劍與劍主本身就是互相牽制互相影響的兩者。
它可以壓制自己,同樣的,她也能對它有一定程度的壓制。
白穗將那劍一寸一寸往自己身體『插』入,心頭血沁在它的劍刃。
心頭血滾燙,澆灼著它劍身下。
屬『性』再寒之人,那心頭血也是熱的。可敵真火,可煉成鋼。
那頭的寒氣也在跟著一點一點慢慢消散,沒了最開始時候的氣勢磅礴,凜冽『逼』人。
「你不是想和我締結契約嗎?」
「那就來試試看啊!」
「究竟是你劍氣耗盡,還是我血盡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