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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修)守(一更)……

  夜裡的風很大, 又或者是因為在高空之上,白穗覺得耳畔呼嘯而過的風烈烈。

  然而更重的是她急促的呼吸,和她不住的心跳。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懷疑過林之就是顧止, 只是她在桃林時候並沒有試探出。

  今夜若不是那道落雷劈到了傀儡, 白穗可能並不會想要凌霄峰,更不會剛才的事情。

  顧止雖然是個活了千年的劍修大能,但是平日里都在凌霄峰里待著, 很少接觸外人。

  這導致了心『性』如初,劍心通明,甚至有些孩子心『性』。

  這是好事又是壞事。

  一個劍修, 或者所有修道之人的心『性』是最為重要的,你的資質再好可心『性』不純粹,修行極有可能會出岔子,甚至走火入魔。

  顧止之所以有今日這樣的成就,不僅是出眾的天賦, 這般心『性』對助力頗多。

  可又正因為如, 才會過於輕信於人, 被那孽徒暗算。

  更容易被人看穿心思。

  顧止的喜怒從都不加掩飾,先前提起劍祖收徒的時候,的神情恨不得把自己就是劍祖這幾個字給寫在臉上了。

  白穗都還沒得及試探, 對方就先地無銀三百兩給暴『露』了。

  她不知道顧止為什麼要用一個傀儡接近自己,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隱瞞身份。

  不過有一點白穗清楚——顧止比她想象之中還要中自己這個准徒弟。

  不然不會在聽到她說自己沒有做親傳時候那般氣, 氣得甩袖離去,不再看自己的程度。

  想到這裡白穗深吸了一口氣,身下的七煞大約是因為突然被喚住了本名給驚到愣在了原地。

  它反應過想要繼續帶白穗回峰,但是顧止卻沒讓它繼續動了。

  一人一劍就這麼和前面另一人遙遙相望著,清風明月, 四周靜謐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良久,在白穗斟酌著想要開口打破這詭異的平靜時候。

  身下的七煞先一步動了,速度輕緩,從原地調轉了個方向,徑直往顧止那邊飛了過去。

  劍不會胡『亂』行動,這是顧止的命令。

  青年逆著月光站在台階之上,指尖隱約有青『色』的靈光閃爍,好似夜裡細碎點點的螢火。

  一直到七煞載著白穗距離僅有一步位置時候,才收了靈力。

  緊跟著七煞停了下。

  兩人時所在高度相當,白穗稍微掀一下眼皮就能和對方平視上。

  她有些怕摔下去,依舊緊緊抱著七煞的劍柄。

  緩了一會後這才抬頭和眼前的青年對視。

  因為已經處於了凌霄峰,靠近了本體的所在,顧止臉上的傷勢不知什麼時候癒合了大半,只隱約留下了一道淺淡的痕迹。

  沒有起初那般可怖。

  然而儘管如,兩人離得這麼近,白穗還是在對上顧止的視線時候被灼灼的目光給嚇了一跳。

  她咽了咽口水,縮著脖子規規矩矩喚道。

  「劍祖……」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剛剛啊。

  白穗瞧著青年微皺著眉的樣子,似乎渾然不覺著自己之前有什麼破綻一般。

  她眼眸閃了閃,斟酌了下語句。

  「……其實一開始我沒想到你就是劍祖本人,我就是覺著你修為比陸師兄都要高,但是大家都沒聽說過所以覺得很奇怪。」

  「之後我不是桃林時候試探了你嗎,但是沒試探出什麼,心想就算了。」

  說奇怪,之前時候沒覺著和顧止相處起有什麼不自在的,如今知道就是崑山劍祖后,白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她垂眸避開了顧止的視線,這才稍微找回了思緒。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想著可能是我多想了。結果你剛才提到收徒時候反應那麼大,又說什麼非親傳不能入內。」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顧止沒大明白對方這的思。

  「自相矛盾?」

  「對啊。你說親傳不能入,那你呢?你不是親傳,你為何能隨進出?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

  顧止之所以出峰所為不過是尋一個繼承劍術的徒弟,結果徒弟沒那個心思,自己這麼折騰折騰去的哪怕知道這不能怪白穗,是自己沒問清楚,還是難免煩躁。

  其實凌霄峰並沒有非親傳不得入內的規矩,是當時太氣了,一時之間沒控制情緒胡『亂』說的。

  不想反倒先把自己給暴『露』了。

  顧止眼睫微動,盯著眼前眨著眼睛一臉無辜的白穗半晌。

  「……你在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不願當人親傳嗎,現在為何又出爾反爾?」

  「若是因為在認出我之後怕被責罰大可不必,我雖然惱你不思進取,可你終究還不是我的徒弟,我不會因這種事遷怒你一個輩。」

  白穗知道自己這樣反覆無常著實惹人惱怒。

  只是這並不能怪她,這個任務每一次都不是無緣無故布的,而是靠觸劇情的。

  就像之前遇到那火蛟時候一樣,今日是在顧止動提出了劍祖有擇選她為徒弟的時候,系統才對應布了任務給她。

  白穗很是頭疼。

  「……劍祖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因為怕你責罰遷怒才拜你為師的。」

  她思索了許久,避開著顧止的視線悶悶開口。

  「怎麼說呢,這些日子你費心費力導了我這麼久,我就這樣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我心難安。」

  「我之前時候不知道你是劍祖,所以多少對你這樣的大能心懷敬畏,沒肖想過成為你的徒弟什麼的。如今這麼相處下,我既然都學了你的東西了,反正你沒徒弟,我沒師尊,我想著與其再去費心找師尊,不如咱們湊活湊活得了。」

  顧止被白穗這給氣笑了,咬肌微動,壓著音質問。

  「什麼叫湊活湊活得了,我屬於你不是讓你跟著我混吃死!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劍修想要學我這身劍術,想要繼承我這劍祖之位,當這凌霄之嗎!」

  「……」

  現在知道了。

  「正如劍祖所說,我並非真的完全不為所動,只是我就這麼個懶散『性』子,我怕我的努力可能達不到你所期待的程度。所以我不想欺騙你,說什麼我一定跟你好好學,繼承你的衣缽,光耀崑山什麼的假。」

  「我只能說是儘力而為。」

  這任務要做,親傳是要當的。

  但是白穗沒辦法騙顧止,只能說是儘力而為。

  她之所以這麼說。

  一是對自己有自知之明,二是因為知道顧止前任徒弟著實太傷人心,她不想一開始就畫大餅,到后又做不到,更人失望。

  對於白穗的坦誠,顧止顯然有所動容。

  畢竟比起滿口謊言,虛情假的徒弟,更喜歡坦誠之人。

  大約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青年眼眸閃了閃,原本有些失控的情緒平復了不少。

  「我收你為徒並非是為了讓你做出怎樣一番作為,或者青出於藍,我看中的是你的資質。人各有志,你日後要走的路是正是邪沒人能夠左右得了。」

  「只是人固有一死,這天地之大,我所想不過是留一人傳承罷了。」

  這些顧止很少與外人說起,哪怕與宗提到並未詳說。

  因為白穗如,所以才換了樣坦誠的態度。

  凌霄峰和其峰不,有四時之分,夜裡的寒氣要更甚一些。

  白穗倒是不怕冷,只是瞧著周圍樹葉之上有淺淡的白,一時之間分不清是月『色』還是霜。

  而這麼偌大的一個地方,千百年除了那魔尊短暫陪伴了顧止百年,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只有一人。

  顧止越這麼說她壓力越大。

  這對她說本就是一個任務,她在把那魔尊給收拾了之後就得功成身退的,那之後呢,總不能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吧?

  白穗心下一動。

  她心裡顧及頗多,緩了好一會後這才組織好了語言,抬起手撓了撓面頰說道。

  「那個劍祖,其實比我資質好的大有人在,我自然是願做你的親傳的,就是你這個收徒人數可以不要卡那麼死嗎?我怕到時候辜負了你的期望,你好及時止損……」

  「可是我可能沒有時間了。」

  少女還沒有得及說完,顧止沉打斷了她。

  「白穗,我曾經做了一件錯事,一件足以讓整個宗門為我蒙羞的錯事。錯既在我,必須得由我去糾正才是。」

  「可是我沒有把握。或許我能僥倖活下,又或者我會身死異處,這些都未可知。」

  「如今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你願的,你能繼承我的一切,替我守住崑山。」

  說的很隱晦,不知道五百年前那件事的人聽了都會恍惚不明。

  可這並不表白穗。

  幾乎是在顧止提起「這件錯事」的時候她就立刻明白過了的思,錯事指的是收了那魔尊為徒,讓羽翼豐滿成了天下的禍害。

  是打算去清理門戶的。

  只是現在重傷未愈,又失去了劍鞘。

  沒有把握成功清理門戶。

  正如顧止所說,在原文《仙途漫漫》里不過還剩不到百年壽命。

  那魔尊正是在顧止快要渡劫羽化的時候率魔兵魔將上了崑山,拉開了神魔大戰的序幕。

  按理說那時候顧止是最虛弱的時候,必然是不敵那魔尊的。

  甚至連歸於盡的機會都沒有。

  可最後做到了。

  不為別的,是在最後關頭為了蒼,選擇了身祭命劍。

  七煞跟著一併劍斷赴死,這才結果了那魔尊。

  白穗直勾勾注視著眼前的青年,那面容沒什麼出挑的地方,她卻有些移不開視線了。

  「好,我答應當你的親傳。」

  良久,在顧止以為對方不會回應自己的時候。

  聽到白穗這麼輕說道。

  「但是我並不是為了當這凌霄之,守住崑山才答應你的。」

  「更不是為了完成你日後夙願。」

  白穗一邊說著一邊從七煞身上跳了下,她踩在顧止下面的一個台階上。

  「既然我們是師徒了,那麼該共進退。」

  「你犯的錯如果你一人糾正不了,那就算上我,我們一起。」

  顧止瞳孔一縮,低頭愕然看向了白穗。

  兩人距離很近,她一抬頭,月光映照在她的眼眸。

  「……胡鬧。」

  顧止喉結滾了滾,不知道是這月『色』太皎潔還是少女的眼睛太亮。

  突然有些不敢看白穗了。

  能夠感覺到對方是認真的。

  「我收你為徒不是讓你跟我一起自尋死路的,你若抱著這樣的想法入我門下,那罷了。」

  「我師兄雖和你屬『性』不合,可在劍法上的造詣極深,到你去劍冢擇了劍……」

  「師尊!」

  白穗見對方急忙和自己撇清關係 ,一下子急了。

  她不管顧止什麼反應,伸手抓住了的手直接喚了師尊。

  「我這個想法有什麼不對嗎?既然我都知道了你有朝一日要獨自涉險,我這個作為徒弟的難道要無動於衷眼睜睜看著你去死嗎!你難道想我做個忘恩負,不仁不之徒嗎!」

  「我是『性』子散漫不思進取,但我既決定了拜你為師,我自是做好了一切準備的!」

  說是為了完成任務好,說是動了惻隱之心罷。

  白穗覺著既然都要是成為師徒的兩人了,就應該選擇坦誠相待。

  「我不要什麼崑山,不想繼承什麼天下第一的劍法,我只要師尊你好好活著。」

  「咱們各司其職。」

  「崑山是你的,你守。」

  「你是我的師尊,我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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