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干擾工作
丁以楠的書櫃里放著好幾本咖啡相關的書籍,但其實他本人對咖啡並不感興趣,現磨和速溶在他眼裡幾乎沒有區別。
他之所以研究咖啡,完全是因為霍執瀟。
霍執瀟喜歡喝4個shot的特濃美式,有時一天還不止一杯。對於健康的成年人來說,每天不宜攝入超過400毫克的咖啡因,而霍執瀟的咖啡因攝入量遠遠超過了這個標準。
丁以楠嘗試過像叫霍執瀟早起那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降低咖啡濃度。但霍執瀟很快發現了咖啡風味不對,還因此對丁以楠感到不滿。
後來丁以楠發現霍執瀟喝特濃咖啡是因為喜歡濃郁的果酸香味,他對比了好幾個產區的咖啡豆特點和烘焙手法,最後挑選了酸味較重的國產雲南豆,從而降低了霍執瀟對咖啡因的攝入。
端著咖啡來到書房時,霍執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
丁以楠把馬克杯放到霍執瀟手邊,正要離開,這時霍執瀟突然叫住他道:「看看怎麼樣?」
霍執瀟從未在設計上詢問過丁以楠的意見。丁以楠並非專業人士,也給不出什麼中肯的建議。他看了看屏幕,憑著直覺道:「還不錯。」
「就只是不錯?」霍執瀟端起馬克杯問,「你沒發現有很多精心設計的細節嗎?」
丁以楠還真沒發現。他傾身向前,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但卻沒注意到霍執瀟的手肘就在他的腰側。
兩人的肢體意外相撞,馬克杯里滾燙的咖啡隨之灑出來不少。
霍執瀟被燙得皺起了眉頭,丁以楠趕緊扯過辦公桌上的紙巾替他擦拭。但擦著擦著,丁以楠倏地停下了動作,一時間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因為霍執瀟被燙到的地方,正好是他的命根子。
「丁助,」霍執瀟鬆開眉頭,放下馬克杯,看著丁以楠道,「你是來干擾我工作的吧。」
「抱歉。」丁以楠從那敏感的部位收回視線,尷尬地將手中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里。
「你再這樣,」霍執瀟頓了頓,「那我只能去床上工作了。」
丁以楠聽出了霍執瀟話里的調戲,但是他理虧在先,他也不好發作。他道:「你先把褲子脫了吧。」
霍執瀟挑了挑眉。
丁以楠趕緊補充:「我幫你洗。」
咖啡漬不好處理,丁以楠只能用衣物去污劑浸泡之後,再用手搓乾淨。
不得不說,丁以楠連韓碩的內褲都沒有搓過,兩人的內衣通常都是直接扔進洗衣機里洗。他自己也是沒想到,這份工作總是遇上突髮狀況,竟然還得給老闆洗內褲。
當他擰乾手中的內褲后,一回頭就發現霍執瀟正老神在在地倚在門邊,一手拿著咖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麻煩你了,丁助。」霍執瀟道,「其實這種情況我都會直接扔掉。」
丁以楠:「……」
他想說,您就不能提前告訴我嗎?
但轉念一想,要是霍執瀟真有這麼好心,那也就不是霍執瀟了。
霍執瀟回了書房繼續工作,丁以楠見時間快接近中午,冰箱里又空空如也,他便來了附近的農貿市場買菜。
市場里的小攤販大多都認得丁以楠,不用他花時間講價,攤販老闆也會主動給他最低價格。當他拎著大包小包的蔬果走在回程路上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名字。
「班長,是我。」
「袁峰?」
「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是周末,霍執瀟不用上班,丁以楠也沒必要特意過來盯他。上次在藍點獎的頒獎城市和袁峰偶遇,兩人約好有機會一起吃飯,丁以楠估摸著袁峰應是想找他聚一聚。
「有空。」丁以楠道。
「太好了。」袁峰鬆了一口氣,「我的助理家裡有事,回老家去了,明天有個很重要的派對,實在是忙不過來,你能來幫個忙嗎?」
丁以楠略微有些詫異,還未等他考慮好,只聽袁峰又道:「班長,江湖救急,完事後我一定請你吃大餐。」
大學那會兒兩人是室友,關係一直不錯。不管袁峰要不要請客,聽到那句江湖救急,丁以楠也不好拒絕。他問道:「具體要做些什麼?」
「很簡單。」袁峰道,「在現場做一些協調,滿足客人的需求。」
那也就是打雜了,應該不會很難。
「要花多長時間?」丁以楠問。
「明晚八點到凌晨。」袁峰應是怕丁以楠拒絕,又道,「我給你算時薪也行。」
「不用。」丁以楠道,「明天聯繫。」
事務所里的午休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一點,霍執瀟吃過午飯之後就窩在沙發里打起了遊戲。丁以楠原先沒有管他,但一點一到,他便抽走霍執瀟手中的手柄,公事公辦道:「該工作了。」
屏幕上的小人兒因失去控制停在原地,不一會兒便被追趕上來的警察擊斃。
霍執瀟的臉上露出明顯不爽的神情,他朝丁以楠伸出手道:「手柄給我。」
「去工作。」丁以楠沒有退讓。
「最後一把。」
丁以楠仍舊沒有把手柄還給霍執瀟,他拿起遙控器想把電視屏幕關掉,但這時霍執瀟突然傾身過來硬搶,他只好不停後退,最後退得躺在了沙發上。
但儘管如此,丁以楠還是把手柄牢牢地藏在身後。他皺眉看著俯身過來的霍執瀟道:「該工作了,霍師。」
「我說了,」霍執瀟的眉宇間透著濃濃的不爽,「最後一把。」
霍執瀟說著一手勾住丁以楠的後背,另一手往他的腰后探去。丁以楠當然不會輕易妥協,他用空閑的那隻手撐開霍執瀟的胸膛,扭動著身子躲開在他腰后搶手柄的那隻手。
沒過一會兒,霍執瀟突然停下了動作,雙手撐在丁以楠的頸側,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丁以楠穿著寬鬆的居家服,這一番打鬧下來,領口早已歪歪斜斜,顯得他脖子上那淡去的吻痕格外明顯。
霍執瀟擰著眉頭,直直地看著丁以楠道:「丁助,你這樣我還怎麼工作?」
丁以楠沒聽出話里深層的含義,他一板一眼地回道:「我拿你手柄就是為了讓你好好工作。」
霍執瀟難得露出頭疼的神色,他沉默地退到一邊,接著站起身來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丁以楠知道霍執瀟不爽,但跟霍勛的怪罪比起來,他還是寧願得罪霍執瀟。
一直到下午五點多,兩人都相安無事。
霍執瀟老老實實地待在書房裡工作,丁以楠則是偶爾看看書,偶爾逗逗三百歲,偶爾玩玩霍執瀟的遊戲。
眼看著六點的下班時間即將到來,丁以楠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飯時,一陣敲門聲驟然打破了屋子裡的平靜。
丁以楠擦乾淨擇菜的手,來到玄關打開大門,一個拎著行李箱的高個帥哥從門外走了進來。
「丁助?」姜恆取下墨鏡,上下打量了身穿圍裙的丁以楠一眼,「你怎麼在這兒?」
丁以楠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衣領,擋住那令人遐想的痕迹,言簡意賅道:「我過來做個飯就走。」
「霍執瀟呢?」姜恆自來熟地換上拖鞋。
適時霍執瀟從書房裡出來接水,他看著姜恆道:「你爸要是知道,肯定打斷你的腿。」
「別介。」姜恆大喇喇地在沙發上坐下,「我跟家裡說的後天回國來著。」
聽著兩人的對話,丁以楠大致猜到了姜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姜恆是霍執瀟的死黨之一,家裡做畫廊生意,常年在世界各地四處跑。他比霍執瀟還要玩得開,男女通吃,但就是家裡管得很嚴。丁以楠估計他提前回國,應是想瘋玩兩天之後再回家。
「我晚上約了幾個騷零,要一起去嗎?」姜恆很快進入了主題。
丁以楠沒有偷聽別人對話的習慣,他徑直回到廚房,繼續準備起了手上的晚餐。
霍執瀟在姜恆身邊坐下,掃了一眼廚房裡丁以楠的背影,淡淡道:「不去。」
「你有事?」姜恆道。
「沒事。」霍執瀟道。
「沒事為什麼不去?」姜恆覺得奇怪,「上次你說不錯的那個也在。」
「哪個?」霍執瀟漫不經心地問。
「腿很直那個。」姜恆道,「你說床上反應挺青澀的,跟外表反差很大。」
「哦。」霍執瀟的視線止不住地往廚房的方向飄去,他喝了一口水,道,「沒勁。」
「沒勁?」姜恆用手在霍執瀟面前晃了晃,拉回他的視線,「你怎麼回事?從良了?」
「嗯。」霍執瀟懶得再跟姜恆廢話,他又看了眼廚房裡穿著圍裙的忙碌身影,懶洋洋道,「反正不去。」
霍霍:誰能有我家丁丁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