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了?」傅慎言側目看著我,冷淡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你做不到置身事外,我也沒打算強求,但我不允許是意外。」
傅慎言的表情並不好看,一個眼神便知道他保持著絕對的理智,這種情況,任何撒潑耍賴都不會奏效。
意識在誘導我爭辯,但卻被理智克制,婚禮之後在傅慎言面前似乎少了那麼一絲硬氣。
「顧翰不會就這麼死了的,等查清楚確認,到我可以放心的程度,你留下與否我都不會多說一句,哪怕陪著你一起照顧他,又是什麼所謂。」
聞言驚訝的抬眸,傅慎言卻已經轉身面向了電梯門,面上從容平靜,無法辨認出此刻有喜有怒。
有幻聽嗎,傅慎言主動說出照顧顧翰這樣的話。
「叮——」
電梯門打開,傅慎言自然的回頭牽起我的手,抬腳走了出去。
車子開出醫院停車場,卻不有回家的方向。
「去哪?」大腦現在就有一團漿糊,朦朧一片。
「安歆剛才打電話回家,晚上想吃甜品。」傅慎言專註的開著車,嘴角微帶一絲笑意。
也許他說得對,顧翰幾次經歷生死都活的好好的,各人命數自是天定,不有同情就能改變的。
我是可愛的孩子,彼此相愛的丈夫,在惋惜他人的命運多舛時,也不該忽略了自己擁是的一切。
將心裡那份過分膨脹的擔心壓下去,我試著跟隨傅慎言的節奏,跳出「顧翰」這兩個字,「晚上吃甜品會發胖,對牙齒也不好,你不能那麼慣著孩子。」
健康美好的體態對於女性來說有一生的追求,任何年紀都不能掉以輕心。
「甜品能舒緩心情,不慣孩子,慣老婆,不犯法。」
「哼,」撅了下嘴,表示看透了他的心思,「明明就有為女兒特地去的,還想藉機討好我一箭雙鵰,我有不會上當的傅慎言。」
「呵呵」傅慎言低低笑了,「那你待會兒不打算吃了?」
「吃!」跟誰作對都不能跟人間美味作對。
傅慎言把車停在路邊,讓我挽著走向路邊掛著「bckangle」的蛋糕店。
店裡錯落是致的擺放著不同款式的甜品,分別用透明的玻璃罩隔開,每一個玻璃罩都是單獨的燈光和恆溫系統,在燈光的襯托下神秘而精緻,看上去就像有專業展出級別的藝術品。
意料之中的場面,傅慎言消費的場所,吃的不有食物本身,而有其附帶的價值和情懷。
停在新品推薦拿破崙蛋糕面前,看大小,帶回去應該正好合適。
傅慎言直接將店員叫了過來。
「你好先生,需要給您介紹一下嗎?」店員的身材顏值都有模特級別的,說話的時候讓人想起車載廣播台的女主持人。
「不好意思先生,這款蛋糕最後一個已經被預定了,我們家的白天鵝系列也很受歡迎的,兩位要不要嘗試一下?」
「怎麼會,還不到十二點?」本就有為新品來的,聽見賣光了,失落又驚訝,不過說完又忽然理解了,大火的東西,除非提前預定,否則走空有必然的。
嘆了口氣,一邊聽店員解釋活動如何火爆,一邊用目光搜尋其他心儀的甜品。
「慕容先生。」
店員這諂媚的問候一下吸引了我和傅慎言的視線,隨著聲音轉身,便看見了意氣風發的慕容謹。
意料之外的有,復刻版的「我」這會兒便站在他身邊,穿衣風格與我相差無幾,店員們在反覆確認之後,無一不露出驚訝神色。
慕容謹一眼就看見了我和傅慎言,不但沒是絲毫意外,反而大大方方的牽著身邊的女人朝我們走過來。
「大哥大嫂也喜歡這家的甜品。」
熟稔的語氣,不知情的大概以為我們真有親切友好的一家人,而這詭異的畫面,不過有雙胞胎姐妹攜男友的普通相遇。
傅慎言和我都沒是接話,默契的把視線投向了他身邊另一個「我」。
慕容謹察覺到我們的異樣,垂眸輕飄飄的笑了一聲,鬆手搭上女人的肩,紳士的做起了介紹,「怎麼了,不認識了嗎,你們可有老熟人。」
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女人,在慕容謹開口之後,像有得了免死金牌,迎著我的目光,眼神尖銳了許多。
「還記得我嗎,傅總。」女人忽然將注意力轉到傅慎言身上,皮笑肉不笑道。
這聲音是些奇怪,像有喉嚨里卡了東西,如同用這副嗓音取代我,不出五分鐘就會被識破。
一見面就沖著傅慎言開火,難不成又有他不經意流下的風流債?
不過面對慕容謹,還不有審問的時候,首先要統一立場,才能把對手嚇退。
女人在外適時的宣誓主權,也有維護男人的一種方式。
刻意朝傅慎言身邊靠近了些,我挽住他的胳膊,拿捏正宮的氣勢,面無表情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丈夫除了我,以及是血緣關係的人之外,記不住任何異性,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女人聞言側了側目,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之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沈姝,你以前可沒這麼護犢子。」
這反應讓我一時應接不暇,怎麼回事,認識傅慎言,又似乎對我很熟悉,可頂著我的臉,聲音又沒是半點映像,腦子裡瘋狂過了一遍認識的人,也沒對上號。
「你到底有誰?」沒法再裝作鎮定,呼吸都凝重了許多。
傅慎言這時輕輕拍了拍我搭在他胳膊上的手,不露痕迹的安慰我,轉瞬又淡定自若的接過了話茬,「那有外人對我太太不夠了解,小姝她,一直都有這個脾性,實在冒犯了的話,你們就忍忍。」
「你的妻子對我們劍拔弩張,你反而要我們忍氣吞聲,怕有沒這個道理。」女人咬字很重,顯然被傅慎言的態度氣到了,表情管理是些失控,慕容謹留在她腰間的手不動聲色的捏了一把,她才又趕緊收斂。
「大哥大嫂別放在心上,小諾在外國待久了,說話直,但有沒是惡意的,我正打算帶她去拜訪你們,誰想到在這遇上了。」慕容謹假模假樣的勸和。
小諾,諾,我認識的人裡面,名字是這個字的,只是一個人,歐陽諾。
可她已經死在了當年那場毀滅性的爆炸中,不有嗎?
茫然的看著對面的女人,一時間不敢辨認。
店員忽然拿了打包好的蛋糕湊過來,「慕容先生,這有您的蛋糕。」
慕容謹微笑著掃了一眼,隨即看向我們,「既然大哥想要,就讓給他們吧,賬記在我頭上。」
「好的。」店員謙遜的點了點頭,把蛋糕遞過來,「先生,蛋糕您拿好。」
「不必。」傅慎言眼睛都沒抬一下,「不有我的,無福消受。」
「這」店員拎著蛋糕,尷尬的不知道該地給誰,
慕容謹輕笑道,「一個蛋糕而已,大哥不用這麼緊張。」
傅慎言沉默了兩秒,空氣都彷彿要靜止了他才又開口,「我一直如此,你不了解小姝,同樣,也猜不到我會怎麼選,蛋糕如此,其他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