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低頭將有些破舊衣服上的水分擰掉,淡淡道,「很好!」
我抿唇,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心口有些堵。
摸到手裡的包包,不由從包里將錢包拿了出來,現金不多,我全部都拿了出來,隨後將電話號碼並著錢,放在了他面前,開口道,「這些你先拿著,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希望我幫忙,你可以隨時給我電話。」
他沒伸手接錢,只是抬眸看著我,我將錢和電話號碼放在了他旁邊,沒多留便走了。
並不是我發什麼善心,只是在緬甸的那段日子,丹威雖然明面上沒有幫過我,但私底下多少是給我放水了,若是沒有他,也許我還不能順利回國。
打車回到別墅,傅慎言在院子里的涼亭里看書,我進門便看見他了,見他只是低頭淡漠的看著自己手裡的書,也沒抬眸看我。
已經中午了,我頓了頓,回了客廳,冰箱里擺放了不少食物。
我找了一些,簡單炒了幾個菜后,便自己吃了一些,隨後便直接回了卧室,原本是想著看書的,但是沒一會便太困,直接睡著了。
迷迷糊糊到下午才醒來,下樓見桌上的菜已經被收了,看樣子是被打理過了。
大概剛睡醒,我也不是很額,別墅里沒人,我在客廳里座了一會便直接回卧室了,睡了一天,也沒辦法繼續睡著了。
天色陰暗,雷聲四起,沒多久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一雨便知深秋,夜晚的雨有些涼,不由吹得房間里的溫度都低了。
四季打來電話,依舊是和我說著她白天在學校發生的事,都是些瑣事,並不多,小孩子的生物鐘很准,到達時間就自動困了。
掛了電話,我睡了一夜,自然是沒辦法繼續睡了,想著明天要去蘭溪村檢查項目,我編輯簡訊給周然兮和顧翰,通知了明天檢查項目安全。
半夜,別墅樓下有引擎聲,不用想也知道是傅慎言回來了,我閉著眼躺床上,這幾天彼此心裡都不高興,正面接觸,難免會吵架,索性我直接睡著了便是,省得麻煩。
聽到房間門被打開,隨後是床頭燈,沒多久是浴室里傳來的水流聲,之後便是身邊床榻被壓下的觸覺。
腰肢被突然摟住,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身邊人的呼吸上,沒想到他會突然抱我,不由得身子一崩,大概是察覺到我的不同。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還沒睡?」
我暗自嘆氣,裝不下起了,索性開口,「嗯!」
床頭柜上的檯燈沒有關,身子被他掰著同他面對面,四目相對,還算平靜,他看著我,開口道,「聊聊?」
昨天晚上的事!
我抿唇,淡淡道,「你想聊什麼?」
「昨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在巷子里見的那個男人是誰?」他看著我,面容還算平靜。
「我說過了,手機關機了,巷子里的人,是個老朋友!」丹威的事,他知道和不知道意義都不大了,還不如不知道。
他微微眯了眯眼,隱約透著不悅,「沈姝,我說過,不要對我撒謊,我不喜歡!」
我看著他,突然就冷笑了,「對你撒謊?到底是誰對誰撒謊?傅慎言,我想問一下,我在停屍間的那天晚上,你在哪?你和誰在一起?」
他抿唇,有些不悅,「為什麼突然提這事?怎麼扯到那天晚上了?」
我好笑,「怎麼不能扯,今天你還扯昨天的事情呢?你能扯,我就不能嗎?」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可是想到那天晚上他和陸欣然在一起,我心裡就堵得難受,我以為他是工作忙應酬,所以才特意給我送來幾隻大閘蟹,現在想想,可真可笑,他和陸欣然有說有笑的吃,而我自己在家裡苦苦等他。
他抽了一口氣,明顯就是不太高興,「沈姝,我們一定要這樣夾槍帶棒的交流嗎?」
「我們可以不用交流!」既然誰都不願意說,那就沉默好了,總歸沉默也不是什麼大事。
翻身背對著他,我早就沒了心情了,肚子里憋了一肚子都的氣,發泄不出去,憋著也著實難受,睡又沒辦法睡著。
察覺到他的手在我身上移動,我更怒了,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怒目瞪著他,「傅總缺女人的話,要不叫一下陸小姐,她應該很願意為你服務,你要是不願意開口,我不介意為你效勞!」
說完,便拿起手機直接給陸欣然撥通了電話,傅慎言看著我,一雙黑眸里透著戾氣和冰冷,「沈姝你在說什麼?」
「給你找能滿足你的人!」我開口,電話那頭響了幾聲,陸欣然就接通了,「什麼事?」
「如你所願,陸小姐,你親愛的慎言哥此時很需要你,麻煩你來一趟我們家,如果你需要錢的話,我這邊會給你轉!」我是太氣了,壓根沒有底線。
電話那頭的陸欣然懵逼了一下,隨後有些怒了,「沈姝,你在做什麼?侮辱人也要有底線,好嗎?」
「錢不到位嗎?」我冷笑,「你慎言這些年給你車房生活費不足以讓你陪他一夜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怎麼他現在需要你,你就來不了呢?」
「沈姝,你……」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我沒聽見,因為手機已經被傅慎言扯過去扔走了,並且砸在地上碎裂成幾片!
四目相對,火花四氣,都很生氣,都很憤怒,他那麼善於掩藏情緒的人都沒有控制好臉上要殺人的表情。
「呵!」他突然冷笑出來,寒意四起,「你侮辱她做什麼?有什麼怒意你朝著我來啊,不想我碰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她怎麼你了?讓你這麼毫無底線的傷害她?」
「心疼了?」我看著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傅慎言,你還是心疼了,我做的不對嗎?你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她的溫香軟玉嗎?怎麼?嫌棄我戳破了你對她隱藏了多年的不甘心嗎?我算什麼啊傅慎言?一個你沒有精神負擔可以隨意揉臉,假意疼愛的替代品?還是你用來表達虛情假意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