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來喝酒那麼簡單了。
留意到鮑坤突然蹙起的目光,我不由抬眸順著看了過去。
猛地便僵硬了身子,心口一陣,一時間說不出的情緒暖流上涌。
幾個月不曾見到的人,突然如同天神一般降落,我有些愣住了,根本來不及反應。
只是看著他進了紅燈區,在嘈雜的環境中坐了下來,他身邊的陳毅目光陰沉嚴肅,絲毫看不出是來這裡消費的。
留意到鮑坤的動作,我不由心裡一頓,餘光見他正伸手去腰間。
我太熟悉那個地方放的是什麼了,是槍,我見過許多次。
猛地愣住,不安的看向傅慎言的方向,他似乎是來找人的,神情冷漠,帶著幾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鮑坤先生,你……」
「閉嘴!」
猛地,鮑坤瞪向我,開口道了一句。
我愣住,心裡想的卻是,為什麼傅慎言會在這裡?他來做什麼?
找我?
可我在國內失蹤的消息,如果李安不說,不會有別人知道,而且,就算是找我,也不可能會找到這裡來?
肚子里心裡都是疑惑,可此時我要想的根本不是這個。
而是弄清楚現在的鮑坤究竟想要對傅慎言做什麼?
手腕突然被拉住,我思緒清醒過來,人已經被鮑帶起來了。
他抬手挪了挪耳塞,開口道,「不用打草驚蛇,先看看他帶了多少人來。」
說完,已經拉著我走到了傅慎言所在的位置上。
「傅先生,真巧!」鮑坤突然開口。
他回頭,四目相對,我愣住一時間忘記了應該怎麼說話。
陳毅似乎過於震驚,一向以穩重自居的他也突然站了起來,看著我瞳孔放大,「太……」
「你好!」我開口,搶先走向陳毅伸手。
他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傅慎言,只是片刻,便完全收回了情緒,淺笑同我握手,「你好!」
「好久不見!鮑坤先生。」傅慎言開口,清冷淡漠的目光落在鮑坤身上。
兩個男人幾乎差不多高,一個氣質穩重深邃,有些高深莫測,一個看似溫文儒雅,但隱隱透著狠厲。
兩人坐下,我默聲坐在鮑坤身邊,後知後覺的想到鮑坤今晚的布置。
心裡咯噔了一下,鮑坤明顯就是準備今天晚上過來殺人滅口的。
我原本以為他帶著我來是為了必要的時候拉我擋一下槍,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我想象中那麼簡單。
他和傅慎言有什麼仇什麼怨?
「傅總把東西帶來了嗎?」鮑坤開口,倒是夠直接,直奔主題。
傅慎言挑眉,俊朗的眉宇間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疲憊,他最近似乎有些憔悴了。
「鮑坤先生不介紹一下?」他開口,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幾分陌生的打量,似乎不認識我一般。
鮑坤看著他,勾唇一笑,「我的女伴!」
傅慎言點頭,倒是似乎沒有多少興趣了解我一樣。
看了一眼陳毅。
片刻后,陳毅將他手中的黑色皮箱放在了桌上,挑眉,「鮑坤先生要在這裡驗貨么?」
鮑坤勾唇,淡淡掃了一眼,皮箱,笑了,「傅總和我都是老朋友了,你我自然是信任的。」
說完,鮑坤看向我,只是一眼,我便明白了。
來之前,丹徒說過,要我找機會把箱子拿走。
我遲疑了片刻,起身伸手去拿箱子。
手剛碰到箱子,突然被一隻大掌按住,熟悉的溫度讓我有些失神。
「急什麼?鮑先生也應該讓我們看看貨,不是嗎?」傅慎言開口,按著我的手微微鬆了力道,似乎是握著。
我有些慌了神,想要抽回,但終究是徒勞。
鮑坤挑眉,笑道,「傅總還是那麼謹慎。」
說著,便抬手將我拽回了座位上,不等我反應,猛地就被他按住了身子,吻了過來。
這動作太過於迅速了,我幾乎完全沒有反應。
但也就是幾秒的時候,我察覺身前一暖,隨後他便將我鬆開。
手裡已經將那項鏈拿在手裡了,我回神,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傅慎言。
他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越發陰沉的光線讓他顯露出幾乎狠厲的戾氣。
「傅總這是什麼表情?」鮑坤開口,「這項鏈只是太美了,我就是想讓我的女伴體驗一下,沒有別的意思,該給你的,還是要給你的。」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項鏈遞向傅慎言。
我蹙眉,這項鏈是來之前丹徒給我的,說是讓我好好保管,不弄丟了。
所以,傅慎言來這裡,就是為了這條項鏈?
傅慎言抿唇,沒開口,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陳毅。
陳毅接過項鏈,拿著仔細看了看,看向傅慎言點頭。
鮑鯤笑,「所以,傅總,這交易還算公平吧!」
傅慎言凝眉,眸色陰冷,「把她留下!」
他抬手,修長的指尖指向我。
鮑坤挑眉,倒是笑了,「怎麼?傅總對我的女伴情有獨鍾?傅總身邊缺女人?」
傅慎言蹙眉,「不缺!」
「這麼說是一見鍾情了。」鮑坤嘴角上揚,笑得有些邪魅,「有些為難我了,她已經被預定了,要不我重新給你挑幾個美女?」
傅慎言斂眉,神色已經冰寒了。
看來是動怒了。
此時的鮑坤笑得越發招搖可恨了,我凝眉,思索著身上能用來傷害人的東西。
突然想起鮑坤腰上的槍支,心裡不由抽了一口冷氣。
可還沒等我抬手,腰上猛地被堅硬的東西頂住。
耳邊傳來鮑低沉的聲音,「拿箱子走人,別在我這耍心眼,否則我不介意手裡多一條人命。」
意識到情況不多的時候,夜場似乎都安靜下來了,原本一隻都在喝酒玩樂的大半男女都舉著槍對向了鮑坤。
鮑坤眯起了眼,呵的冷笑出聲,「傅總準備得挺全的!」
傅慎言沒有看他,目光落在我身上,開口,「鬆開她,我可以讓你走。」
「就她?」鮑坤笑了,「看來我的消息足夠准。」
說完靠在我耳邊,曖昧道,「寶貝,你成了我的護身符了,辛苦了。」
我抿唇,被他死死抓住了身子,原本抵在腰間的槍,被他劃到了頭上。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此時我什麼都沒辦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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