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0章 他死了你就滿意了
褚酒酒看著歐隨像個小孩子似的一遍一遍的強調這件事,彷彿下一秒就要跟著歐瑾一起去死了。
她的心更如刀絞一般,疼痛難忍。
得知歐瑾這份深情的震撼過後,她想起自己已經打算遠走他鄉的心思,便覺得羞愧。
這麼多人都在努力的尋找和挽救歐瑾的生命,而她這個承載了歐瑾生命的人,卻打算離開。
褚酒酒擦了擦眼淚,說:「治好他,否則我的孩子們就沒有爸爸了。」
她不知道在得知了這件事之後還要怎麼自處,如果歐瑾真的無藥可救,那她的後半生要如何度過?
死,卻還有兩個孩子。
活著,卻只剩下無盡的悔恨與思念。
房門被人「砰」的一聲推開,畢瑩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她的頭髮似乎又白了不少,臉色憔悴蒼白,眼中滿是焦急與憤怒。
褚酒酒和歐隨起身,還未開口,畢瑩便上前狠狠甩了褚酒酒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褚酒酒扶著歐瑾的恆溫倉勉強站穩,臉上火辣辣的疼。
畢瑩怒道:「我早該知道你是不會放過我兒子的!你們這種女人都是一個樣,不把我害的家破人亡不罷休是不是?!」
褚酒酒垂著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瑩再次揚手,歐隨一把攔住了她。
「夠了!」歐隨厲聲說道:「你這麼大吵大鬧我哥也醒不來!她肚子里還有我哥的孩子,你不要太過分!」
畢瑩陰狠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歐隨:「誰是你哥?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就算你姓了歐,也不是歐家的人,有我在,你這輩子都別想踏進歐家!」
歐隨冷笑:「你大可放心,我對你們那個吃人的歐家沒有任何興趣,我姓歐,是歐瑾的歐,要不是我哥,我才不會對你這麼客氣!你應該還記得我媽是怎麼死的吧?」
畢瑩的眼神抖了一下:「俞歌勾引我丈夫,她活該!」
歐隨的眼神陰鷙,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手也越收越緊,畢瑩的臉上顯出幾分痛意。
可沉睡的歐瑾仍然是歐隨的枷鎖,歐隨還是深呼吸了一口,緩緩鬆開了畢瑩的手。
「歐太太,我哥不會想看到我們倆現在起衝突,我也答應過他,絕不對你動手,你在這裡幫不上忙,出去。」
畢瑩看向褚酒酒,厲聲道:「我幫不上忙,這個女人更幫不上忙,該走的不是我,是她!」
褚酒酒的身體緊繃著,彷彿一根隨時會斷裂的弦。
畢瑩道:「褚酒酒,你曾向我保證過,等你的病治好了就離開濱海,離開歐瑾,永遠不再跟他糾纏,我不想跟你動粗,請你遵守你的諾言,離開這裡。」
褚酒酒的手緊緊地攥著衣服,她沉默良久,道:「我不走了。」
「你說什麼?」畢瑩擰著眉,眸中是明顯的怒意。
褚酒酒抬眼看她:「歐太太,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也接受不了我,但是我沒法在歐瑾為我做出這麼多犧牲之後心安理得的離開,我要守在這裡,直到他醒來。」
畢瑩攥著拳,強忍著才沒有再扇她一個耳光。
她氣的渾身發抖:「褚酒酒,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有什麼資格守在這裡等我兒子醒來?他變成這樣不都是因為你嗎?你還要繼續糾纏他?我兒子到底要為你做到什麼地步你才能放過他?!他死了你就滿意了是嗎?
我告訴你,你收起你那些情深義重的戲碼,我畢瑩看透了你這種女人!我兒子用自己的命救了你便罷了,從此以後一拍兩散,你去過你的逍遙日子,我兒子娶個家世清白的女人,沒有你,他的生活會更好!你滾!」
畢瑩的每一句話都說的褚酒酒無地自容。
她生平第一次覺得,別人罵得對,罵得好。
她就是活該,就是不值得。
畢瑩帶著保鏢將褚酒酒和歐隨全都趕出了房間,歐隨只能儘力護著褚酒酒別傷到肚子里的孩子。
安靜的房間里,畢瑩看著恆溫倉里昏迷不醒的歐瑾,淚如雨下。
她哭的心痛顫抖:「歐瑾,你是要逼死媽媽嗎?是要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你想養她生的兒子,我認了,你想給小燼一個完整的童年,給她一份傍身的財產,媽都認了,可你怎麼能連命都給她啊?!」
年輕時,她看著自己的丈夫為另一個女人拋棄一切,離開了她。
如今年老,她又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褚酒酒放棄所有乃至生命,即將再次離開她。
任憑她是什麼撐起整個歐家的女強人,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畢瑩「砰」的一聲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太太!太太!」
保鏢急忙抱起畢瑩,急匆匆去尋找醫生。
歐隨將褚酒酒安頓在辦公室里,又拿了一個冰袋給褚酒酒敷臉。
「嫂子,你就在這裡休息吧,我還得去找驍哥和焦野商量治療方案,你照顧好自己,我會儘快讓人安排出一個房間給你休息的。」
褚酒酒點頭:「你們去忙,不用管我的。」
歐隨離開沒多久,梁易便敲門進來了。
「褚小姐,我聽說歐太太來找你麻煩了,你還好吧?」
「我沒事。」
梁易說:「歐太太在院長的房間暈倒了,現在還在昏迷,她年紀大了,這次對身體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恐怕接下來沒什麼力氣找麻煩了。」
褚酒酒的臉色也不大好看,畢瑩昏迷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彷彿一夜之間,整個歐家都因為她陷入了絕境。
梁易走到她面前,說:「其實,還有一些東西,我要替院長交給你,很多事情院長來不及做,都託付給我了。」
「什麼東西?」
梁易將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放在褚酒酒面前,說:「這些,院長叮囑過,請您簽字。」
褚酒酒看著這份檔案袋,有些不安。
她小心翼翼的拆開,將裡面的文件全都拿出來,一個一個的看過去。
褚酒酒的眼神里滿是震驚,還有幾分痛意。
「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我簽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