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死人可以復生嗎
歐隨的突然出現讓將軍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歐隨能這麼快就衝進來，這個瘋子手裡還拎著一瓶腐蝕劑，咧嘴笑的誇張又豪放。
將軍立刻起身，手裡攥著鎮定劑，說什麼也得先把他制服才行。
可將軍剛衝過來，歐隨手裡的白床單就丟在了將軍的臉上。
床單兜頭蒙住將軍的腦袋，歐隨猛地撲過來，把將軍按倒在地上，順勢騎在了將軍的身上。
歐隨一拳砸在將軍的臉上，隔著床單聽見將軍痛哼一聲。
這聲音更讓歐隨覺得興奮。
「你要先剁手還是先剁腳？或者……我可以先割了你的舌頭！」
古雄轉頭看見這一幕，急著衝過來幫忙。
「將軍！」
歐隨隨手將手中的腐蝕劑摔在古雄的身上，玻璃瓶碎裂，液體在古雄身上蔓延。
他的衣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露出的皮膚沾到腐蝕劑便迅速潰爛泛紅，發出燒焦的味道。
古雄因為劇痛而慘叫，整個人躺在地上打滾。
他滾了兩下，起身去扒拉桌面上的再生淚，想要讓傷口癒合起來。
歐隨卻壓根沒注意到這一點，他專註於被他壓著的將軍。
一拳一拳砸下去，白床單上氤氳出血跡來，不知道是將軍流鼻血還是臉上被砸出了新的傷口。
歐隨每打一拳就高呼一聲，他真的不會什麼功夫，拳頭也毫無章法，全憑這不要命的氣勢和一身的蠻力。
將軍在最初的受制之後逐漸反應過來了，他一腳將人從身上踹了下去。
歐隨在地上滾了兩下，頭撞在了柜子邊緣，血瞬間湧出來。
可他好像不知道疼似的，磨磨蹭蹭的從地上爬起來，笑的燦爛。
「流血了……」
將軍怒斥一聲：「瘋子！」
歐隨再次衝上來，可他還沒碰到將軍的衣角，就被將軍一腳踢開。
歐隨再次跌倒，順著將軍的力度滑出去一段距離，後背撞在柜子上，身體因為疼痛本能的蜷縮了一下。
可他臉上的笑意從未消失，仍癲狂的大笑著。
他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衝過去，像是年幼的孩童試圖毆打一個格鬥高手一般。
沈暮輕聲說：「攻下。」
歐隨愣了一下，俯身掃腿。
可他的動作太遲緩了，將軍輕輕奪過，一腳將人踢開。
歐隨再爬起來，沈暮輕聲說：「攻下。」
這次歐隨沒有什麼停頓，猛地俯身掃腿，將軍的腿被歐隨踹到，向後踉蹌了幾步。
歐隨的眼神一亮，再次發動進攻。
沈暮：「胸口。」
歐隨一拳砸向將軍的胸口，卻被將軍成功攥住他的雙手。
「腰腹。」
歐隨被將軍抓著手，借力跳起，雙腳猛地踹向將軍的腰腹，兩人同時向後倒去，身後的東西嘩啦啦的倒了一地。
將軍從地上爬起來，怒道：「秦暮，你以為這麼短的時間你能教會他格鬥嗎？痴心妄想！」
沈暮輕聲說：「不用教會，你的體力也沒那麼好，他只要會一點點，大力出奇迹就行了。」
歐隨再次衝過去。
「肩膀。」
「后心。」
「膝蓋。」
沈暮每一次的話都極其簡短，實際上她說的複雜了，歐隨也聽不懂。
她只說攻擊位置，歐隨就照她說的去命中就好了。
只要命中，對將軍來說都夠喝一壺的。
歐隨再次把將軍踹飛出去之後，笑的十分開心。
古雄將人扶起來，關切的問：「將軍，你還撐得住嗎？」
將軍沉聲問：「你還要多久！」
古雄嘆了口氣，說：「藥劑配出來了，給羅剎注射之後需要半個小時的觀察時間，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手術，如果不成功……還得再配一遍。」
將軍點頭：「好，你去做你的事情。」
古雄立刻將藥劑拿起，走到羅剎的身邊。
他將羅剎的袖口推起來，找到血管之後注射了進去。
羅剎的表情仍然十分平靜，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古雄的眼神陰狠：「羅剎，你不該摻和這件事。」
羅剎平穩開口：「用我的命換少主的命，值了。」
針劑注入完畢，不過短短几秒，羅剎的眼神就開始渙散，而後眼皮緩緩合上，頭也垂了下去。
歐隨看著對面氣喘吁吁的將軍，笑著說：「你知道怎麼重生嗎？」
將軍一愣，說：「知道。」
歐隨又笑著問：「那死人可以復生嗎？」
將軍沒回答。
歐隨卻像是魔怔了一樣，在房間里來回跳躍。
「她的手在這裡，腳卻在那裡！」
「她說不出話來，可她的眼睛在看我！」
「她想抱我，可她沒有手了！」
「就差一步，我就差一步啊！」
癲狂的笑聲在這裡回蕩，這簡短的前言不搭后語的幾句話，卻讓人心驚。
歐隨高喊著：「我可以救她的！我能救她！」
將軍擺出一副準備迎戰的姿勢，可歐隨卻沒有朝他衝過來，反而轉身往後走。
將軍心中大驚：「站住！」
他立刻拔腿衝過去，手裡還握著那支鎮定劑。
歐隨走到了沈暮的手術床邊上，看著躺在床上被束縛住手腳的沈暮，從袖口滑出了一把手術刀。
歐隨握著刀，刀刃在沈暮的臉上遊走，冰冷的觸感令人覺得恐懼。
「他們說，把你的腦子挖出來，她就可以活過來了。」
沈暮的瞳孔微顫，輕聲叫他：「歐隨，醒醒。」
歐隨卻陷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我想救她，你幫我救救她吧。」
他這樣說著，笑的誇張的雙眸中凝聚出熱淚。
眼淚砸下來，滾燙灼熱。
「羽若，我來救你了……」
歐隨的刀刺下來的瞬間，將軍手中的鎮定劑刺入他的後頸。
歐隨的身子僵了僵，然後軟綿綿的滑了下去。
將軍看著倒地的歐隨，終於鬆了一口氣。
「秦暮，你身邊的瘋子還真難纏。」
沈暮再次閉上眼睛，說：「你希望我說點什麼？多謝你讓我多活兩分鐘？」
將軍冷笑一聲。
「是多活半個小時。」
他抬眼看著沈暮掛著的水，說：「半個小時以後，如果羅剎的數值匹配成功，我用他的身體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幾年以後等你的孩子長大，我再換新的就是了。」
「半個小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