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他不是這樣的人
霍雲驍拎起大衣穿好，跟著紀衡言往外走。
紀衡言問：「你不跟沈暮打個招呼嗎？」
霍雲驍搖頭：「她不需要知道我去做什麼。」
兩人鑽進黑色的防彈車裡，紀衡言隨手丟給霍雲驍一把手槍。
「拿著，你要是受傷了我沒法跟沈暮交待。」
霍雲驍低笑：「那你自己受傷了呢？怎麼跟朝顏交待？」
紀衡言頓了頓，說：「那正好。」
霍雲驍愣了一下，無奈搖頭：「兄弟，苦肉計不是這麼用的。」
汽車從莊園開出去，直接進入費城的市中心，往最熱鬧的地方開去。
「地點在哪裡？」
「市中心最大的夜總會。」
霍雲驍著實吃了一驚：「這麼大膽？把交易地點放在市中心？」
紀衡言點頭：「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不是嗎？」
霍雲驍的眉心緊皺，眼神里劃過寒光。
不是，如果任務地點是由南柯來決定的話，不是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這個原因。
霍雲驍一時想不明白，可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汽車停在會所門口，上面寫著大大的英文花體字，還沒下車就能聽見裡面的音樂震耳欲聾。
手下打開車門，彙報著裡面的情況。
「我們的人已經在位置上待命了，對方的人也已經就位，十二個人，身上都有武器。」
紀衡言和霍雲驍下車，理了理身上考究的大衣。
紀衡言倒是一臉的輕鬆，看向霍雲驍：「走吧，體驗一下費城的夜總會。」
霍雲驍無奈的捏了捏眉心，這種地方他們可是很久沒來過了，一來准沒好事。
兩人走進去，漂亮的面具女郎立刻迎上來，身上濃郁的香水味湧入鼻腔，恨不得整個人直接撲進霍雲驍懷裡。
好在紀衡言身邊的人攔的及時，引著兩人上樓去了最大的VIP包廂。
落座之後，侍者送來酒水，倒酒的時候低聲說道：「目標在隔壁。」
霍雲驍抬眼看向侍者，便看出這是自己人。
紀衡言掃了他一眼，說：「眼神收一收，別嚇著我們的目標。」
侍者微微頷首，再抬頭便是一副狗腿的酒保模樣，拎著托盤走了出去。
紀衡言靠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隻黑色手槍。
他這把槍是改造過的，遠比看起來的威力要大得多。
霍雲驍皺了皺眉：「你拿這種重武器，是要開戰？」
紀衡言慢悠悠的把槍放在桌上，端起酒來喝了一口。
「看對方，他們老老實實的走人，把貨留下，我就不動武，他們開戰，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紀衡言這樣說著，從手下手裡接過一張圖紙攤開放在茶几上，隨手用酒杯壓住邊角。
「這是會所的平面圖，地上五層，地下兩層，最底下是酒窖，負一層是娛樂城，一層也就是我們進來的那一層是酒吧，往上三層都是包廂，最上面是套房。」
霍雲驍掃了一眼圖紙，這地方不小，比霍雲宸運作的天上人間還要大。
南柯的十二個人如果在這裡四散開，再尋找起來就是大海撈針。
「幾個出口？」
紀衡言指了指圖紙上面的標記：「一樓四個，我們的人都守住了。」
霍雲驍皺了皺眉，說：「不止四個，以K洲的作風，從樓上翻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紀衡言點頭，說：「考慮到了，樓下有我們的人分三隊巡邏，如果從窗戶走，一個人都跑不掉。」
紀衡言的計劃天衣無縫，他手下的人也遠比南柯的人要多。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要他想，就算直接衝到隔壁把南柯的人都綁了也不是難事。
霍雲驍轉頭看他，眼神帶著幾分疑惑。
紀衡言好像知道霍雲驍在想什麼似的，他靠在沙發上，咳了一聲，說：「對方有炸藥。」
霍雲驍一愣：「什麼？」
紀衡言聳聳肩：「炸藥，我們的人傳回來的情報是這樣說的，南柯這次的行動特意問裝備組拿了不符合常規數量的炸藥。」
霍雲驍盯著他，難以置信。
「所以，你現在是想告訴我，我們掌握一切信息，但是不知道南柯的炸藥在哪裡？」
紀衡言點頭：「是，如果炸藥在他的人身上，那他們就是以自身為武器，不惜同歸於盡，如果炸藥布置在會所周圍，那對我們來說，保護平民是要比抓捕對方更重要的任務。」
霍雲驍的眼中劃過寒光。
這才是南柯的主意。
不是什麼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是當他認真出手就會拿出死神的作風來，他要達到目的，那麼所有人都要給他讓路。
任何擋在K洲死神面前的人，都會被他一腳踢開，包括外面對這些槍林彈雨一無所知的平民。
他拿捏准了天啟基地不會放任平民不管，可K洲可以不管，他們原本就不受國際法約束。
霍雲驍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或者說，是對南柯的嚴重性。
他也明白了，為什麼紀衡言的表情看起來如此輕鬆。
紀衡言坐在一邊，輕飄飄的提醒。
「如果K洲的人傷到平民，對K洲的戰爭就不是私人恩怨，我有權號召其他任何組織聯合開戰。」
霍雲驍的心沉了沉，問：「南柯呢？」
紀衡言沉聲說：「如果K洲湮滅或者被納入國際法，南柯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霍雲驍閉了閉眼，說：「我是問，南柯人在哪裡？」
紀衡言皺著眉頭：「隔壁。」
霍雲驍正要起身，紀衡言卻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
「雲驍！」
霍雲驍握著拳，聲音低沉。
「他不是這樣的人。」
紀衡言的眸中閃過幾分怒意。
「霍雲驍，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整個K洲都是法外狂徒，不要對他們抱有任何仁慈的幻想！」
霍雲驍的眼中有幾不可查的痛意。
不是的，前幾次他與南柯的交手，已經不能稱之為交手，甚至可以當成是合作。
他有那麼多個瞬間都幾乎可以確定，南柯的仇恨是偽造的，南柯這個人也是可以被拯救的。
可不過短短几天，那個跟他合作的南柯好像死了，再次出現的這個人，變成了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K洲死神。
帶著迫人的殺氣，緩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