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開戰,還是講和
霍雲驍的眸色瞬間緊張起來,好像歐瑾要說出什麼了不得的話。
「什麼原因?」
歐瑾的表情倒是十分輕鬆。
「小九提過一次,沈暮一直對她母親d 事情耿耿於懷。」
霍雲驍皺眉說:「可這件事查到沈芙這裡,對暮暮來說已經是結局了,她希望我怎麼做才能解開心結?親手了結沈芙嗎?」
霍雲驍這嚴肅的表情,好像歐瑾點個頭,他現在就要去一槍崩了沈芙了。
歐瑾卻搖搖頭,說:「不是懲治惡人,從小九說的話里,我覺得沈暮耿耿於懷的是她母親離開舒家,在沈家也過的不好,最後落得客死異鄉的結局。」
「所以呢?」
歐瑾喝了口酒,慢悠悠的解釋:「從心理學上分析,這是婚前恐懼症,或者說是婚姻恐懼。 原生家庭和K洲那段冷血的過去讓她對婚姻和家庭都沒有什麼概念,甚至是有點恐懼。」
霍雲驍的眉心緊皺著,這算是什麼理由?
歐瑾拍了拍霍雲驍的肩膀:「這很正常啊,有很多人看見父親毆打母親,就會從心底厭惡男性,甚至抵觸婚姻。
因為沒有人給這類人做過一個幸福婚姻的榜樣,所以對他們來說,一段幸福的婚姻可能比登天還要難。」
紀衡言點頭說道:「以前雲驍不是也沒想過結婚嗎?慢慢來吧。」
歐瑾將兩條長腿架在茶几上,晃了晃手裡的酒杯,語氣自嘲又無奈。
「這個例子放在我家小九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她父母把她丟在海里等死,以至於她現在對感情不抱任何希望。」
說到這裡,歐瑾更氣憤了。
「這對殺千刀的父母,知不知道老子要費多大勁才能讓小九相信我不會丟下她!」
紀衡言「好心」提醒:「那對殺千刀的父母是你未來的岳父岳母。」
霍雲驍也提醒:「褚酒酒不相信你,跟你以前花天酒地的生活也有很大關係,哪個姑娘那麼堅信浪子回頭呢?」
歐瑾:「……」
他原本應該是來打擊霍雲驍的,不是被霍雲驍打擊的。
紀衡言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燙金的信封放在桌上,推給了霍雲驍。
「這是什麼?」
歐瑾好奇的湊過來,只見信上印著燙金的橄欖枝標誌。
紀衡言說:「國際和平組織的回信。」
歐瑾愣了幾秒:「手寫的?那群老傢伙這麼文雅嗎?」
這個和平組織幾十年前可以說是讓世界聞風喪膽的人物,紀衡言的爺爺輩就曾是其中的核心人物,也正因此天啟基地的背景才令人膽寒。
老一輩的利益糾葛到紀衡言這一輩已經盤根錯節,早不是單單某個家族可以撼動的了。
因此這些老傢伙為了平衡各個世家大族之間的利益,才搞出和平這一套說辭。
說白了就是利益共存的時候大家和和氣氣的,要是有人觸及了深層利益,那就撕掉和平的偽裝,拿大炮轟死你。
即便是如今權勢滔天的霍雲驍和紀衡言兩個人,想要發起對K洲這種世界轟動的戰爭,也得多少顧及一下這群老傢伙。
霍雲驍的手落在信封上,遲遲沒有打開。
「這是去年的會議討論的內容,今年才做出決定,K洲的利益果然牽扯廣泛。」
紀衡言冷笑一聲:「K洲這些年積累的財富不少,到處投資拉攏,幾十年的積澱下來,也攢了不少護身符。」
歐瑾說道:「雲驍去年可是以霍氏的利益發起的會議,霍氏的錢養活幾個豪門都夠了。」
霍雲驍拿起信封拆開,抽出其中的一張小小的卡片。
手寫的十分流暢的英文回信,簡單明了。
I ha-ve the honor to inform you that your request has been approved.
我很榮幸的通知您,您的請求已經獲得批准。
霍雲驍捏著手裡的卡片,久久沒有出聲。
歐瑾問:「怎麼樣?什麼回應啊?」
良久,霍雲驍終於將卡片放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
彷彿千斤重。
歐瑾的眼神落在那句英文上,瞬間沉默。
這就意味著,天啟基地獲得了官方批准的戰爭權力,隨時可以對K洲開戰。
霍雲驍的指尖夾著煙,煙灰無聲無息的落在地上,散成一片。
紀衡言的眸色黝黑,殺氣瀰漫。
「天啟基地的戰爭儲備良好,軍火儲備充足,人員訓練有素,隨時可以調遣。」
他這樣說,好像下一秒就要衝到K洲登島開炮了。
可幾秒鐘之後,紀衡言看向霍雲驍,聲音有些沉寂。
「以上是實際情況,現在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霍雲驍沒有看他,只沉默的抽煙。
「什麼想法?」
紀衡言說:「開戰,還是講和,繼續僵持還是速戰速決,你知道我的意思。」
霍雲驍沉默良久,問:「你是以紀衡言的身份問我,還是以天啟基地最高指揮官的身份問我。」
紀衡言的眼神顫了顫。
「我是天啟基地的最高指揮官。」
霍雲驍點頭,聲音沒什麼溫度。
「我只是軍師和商人,我無條件支持紀長官的任何決定,包括戰爭。」
歐瑾聽到這句話,臉色都跟著變了。
如果說霍雲驍還算是個和正常生活接軌的人,那麼紀衡言就是個十足的戰爭機器。
只要他一聲令下,天啟基地可以踏平這世上的任何堡壘。
紀衡言看著霍雲驍冷硬的側臉,作為兄弟,他真的太了解霍雲驍了。
以上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都說完,剩下的才是兄弟的心裡話。
紀衡言喝了口酒,聲音也冷了下來。
「如果是以紀衡言的身份呢?」
霍雲驍抽了一口煙,聲音淡漠。
「衡言,戰爭的殘酷你我都清楚,有些人罪不至死。」
紀衡言的眸色陡然一暗,幾乎被殺氣佔據瞳孔。
「你指的是——南柯嗎?」
霍雲驍閉了閉眼,沉聲說:「不止,你我都知道崇尚武力的K洲最年輕的學員有多小,朝顏和暮暮又是幾歲開始訓練的?」
紀衡言的神色瞬間凝結,想到家裡那個如同機器人一般的小姑娘,眼中的殺意被寸寸瓦解。
「除了南柯,還有很多人,甚至是孩子,衡言,他們真的明白什麼是戰爭嗎?真的就……非死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