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戀愛的氣息
汽車駛出市區，漸漸往費城的邊緣開去。
霍雲驍翻完了資料之後，毫不遮掩的將資料遞給了沈暮。
沈暮掃了一眼，說：「組織慣用的作戰手法，除了資料上寫得，至少會有三個狙擊手埋伏在周圍。」
紀衡言輕笑了一聲：「你說的這麼直白，雲驍會心疼的。」
沈暮看向霍雲驍，霍雲驍抬手去順沈暮的馬尾。
「沒關係，你不用說。」
沈暮愣了一下：「為什麼？我能提供的情報，可能會比你們掌握的要詳細。」
霍雲驍搖頭：「衡言和我掌握的信息夠多了，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也不是情報可以決定勝負的。」
紀衡言撓了撓鬢角，說：「雲驍是不想讓你覺得自己是個叛徒。」
「衡言！」霍雲驍的聲音有些冷冽。
沈暮怔愣幾秒，眉眼微微彎起來。
「我是沈暮，不是秦暮。」
霍雲驍聽到這句話，驀的想起當初讓他痛徹心扉的墜機，還有墜機之後，保險箱里那張幾乎讓他心死的遺書。
「如果可以，我想永遠在你身邊做沈暮。」
霍雲驍輕輕的攬著沈暮的肩膀，低頭去吻她的額頭。
「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紀衡言坐在前面的副駕駛，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現在覺得這個汽車的空間不夠大，霍雲驍這戀愛的氣息已經快把他悶死了，恨不能給霍雲驍一槍把他踹下車算了。
紀衡言心裡連連嘆氣，當初他對霍雲驍陷入熱戀嗤之以鼻，可現在……莫名有點羨慕了。
汽車開出費城，逐漸往更荒涼的城鎮開去。
窗外夜色濃重，霍雲驍握著沈暮的手，說：「交貨地點在一個廢棄碼頭，K洲的人會運貨到下一個轉移點，然後轉陸路去機場。」
沈暮問：「我們要在碼頭把他們攔下來嗎？」
霍雲驍點頭：「對。」
「如果沒攔住呢？」
霍雲驍說：「那就下一個轉移點的人繼續行動，這次交易在天啟基地的掌握之中，這批軍火也絕對不會順利運出去。」
沈暮看著前方安靜的碼頭，微微有些出神。
這樣重大的任務，K洲派來的指揮官會是誰呢？
汽車停在離碼頭不遠的位置，沈暮往四周看了看，說：「對方的人似乎還沒到？」
霍雲驍點頭：「嗯，我們提前埋伏。」
他頓了一下，說：「也不一定，或許你口中的狙擊手已經到了呢。」
沈暮拿起紅外線望遠鏡朝周圍的制高點觀察了一會，微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霍雲驍不想讓她摻和，可她還是看仔細一點，心裡才踏實。
她是K洲組織里作戰的老手，如果有狙擊手參戰，她最清楚哪裡是最佳的埋伏地點。
霍雲驍抬手摸了摸沈暮的發尾，看著沈暮沒出聲，便知道他們確實是最先到達的。
紀衡言也收起和霍雲驍聊天的輕鬆神色，調試了耳機之後，將一把手槍遞給沈暮。
沈暮愣了一下：「這是……」
「防身。」紀衡言說話十分簡要。
霍雲驍說：「拿著吧，你就在我身邊，不要參戰，但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好。」
沈暮將手槍接過來，別在了腰后。
紀衡言聽著耳機里的彙報聲，輕聲說：「我們的人都就位了。」
霍雲驍沒應聲，大掌只不斷的摩挲著沈暮的手，好像他們倆是出來約會似的，半點緊張的神色都沒有。
知道海面上逐漸傳來輪船的汽笛聲，霍雲驍才抬眼往外看去。
地面上也隱約響起汽車的聲音，紀衡言沉聲說：「漢斯的人到了。」
沈暮抬眼朝遠處看去，只見一列改裝過的防彈汽車朝碼頭開過來。
夜色中，黑色的汽車緩緩駛來，黑色西裝的人從汽車上跳下來，端著手中的武器環視四周。
這樣安靜的夜色之中，一絲絲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這些警覺之人的注意。
紀衡言對耳機命令道：「所有人待命，確認貨物在車上才能動手。」
沈暮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好像生怕對方聽到似的。
對面的黑衣人只安靜的守著汽車，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沈暮皺眉說：「沒看到漢斯。」
霍雲驍一愣，問：「你見過他？」
沈暮舔了舔唇角，低聲應著。
「嗯，見過一次，跟他買過武器，但是他沒見過我的真容。」
紀衡言說道：「漢斯這個人縱橫軍火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失手過，狡猾的像個狐狸，會不會他今天根本不來這裡？」
霍雲驍沉聲說：「K洲這麼大的生意，如果漢斯不來，就只能說明交易地點根本不在這裡。」
沈暮有些緊張：「如果交易地點不在這裡，那是情報有誤嗎？那怎麼辦？」
霍雲驍看了一眼副駕駛的紀衡言，說：「天啟基地的人遍布費城，幾乎將周邊可以管控的碼頭全都布置了人手，即便不在這裡，我們也不會失手。」
沈暮的心裡有些彆扭，原來，K洲這次的行動……不過是鑽進漁網的魚罷了。
幾分鐘后，紀衡言盯著前面開過來的車隊，說：「漢斯到了。」
沈暮似乎又跟著鬆了一口氣。
她的心裡有些矛盾，又總有些隱隱的擔憂。
漢斯的人到齊之後，黑衣人開始打開汽車後備箱以及後面的廂式貨車，逐一檢查貨物。
夜色之中，有人獨自開過來的一輛黑色汽車格外的晃眼。
黑色汽車的車燈是亮麗的紅色和藍色交替，在夜色中像是兩道交錯的光暈。
可這不寬不窄的路上，只有這一輛汽車呼嘯而來，毫不在意周圍的埋伏與敵意。
他生來如此，囂張又放肆。
紀衡言沉聲說：「那應該是指揮官，K洲的人大概已經在船上等著了，按照K洲的速度，其他人會在三分鐘內趕到。
情報上說這次K洲對這批軍火志在必得，人手都是精銳，雲驍，你們注意安全。」
霍雲驍卻緊緊地盯著前面疾馳而來的汽車，眉心猛地跳了兩下。
他不需要下車，甚至不需要看清開車的人。
他百分之百確定，K洲此次行動的指揮官、那個開著汽車呼嘯而來的人，就是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