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腦源計劃

  沈暮的心猛地一顫，莫名想起南柯的臉來。

  南柯是告訴過沈暮的，他和霍雲驍之間才是真正的血海深仇。

  如果只是沒有正面交鋒，可一旦雙方對上，真的有人能放下屠刀嗎？

  或者說……南柯面對霍雲驍和沈暮，真的能放下屠刀嗎？

  「妞？想什麼呢？」

  褚酒酒戳了戳沈暮的腰，好奇的打量她。

  沈暮回過神，說：「南柯……」

  褚酒酒挑眉：「南柯怎麼了？」

  沈暮晃了晃頭：「算了，沒什麼。」

  褚酒酒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說：「南柯在死亡騎士好好待著呢，沒什麼事，你不用操心他。」

  沈暮點頭：「我沒操心。」

  褚酒酒心裡嘆氣，她作為第一個察覺南柯對沈暮的心思的人，有時候也十分矛盾。

  就例如現在，她不知道沈暮到底是操心南柯好一點，還是不操心好一點。

  如果沈暮在霍雲驍和南柯之間徘徊，她覺得沈暮辛苦又可憐。

  可沈暮堅定的站在霍雲驍那邊，甚至沒操心南柯的事情，她又覺得南柯可憐。

  褚酒酒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南柯也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那個男人嘴硬的要死，如此一來，沈暮就不必有任何為難。

  他把自己搞得可憐又失敗，就為了讓沈暮心無旁騖的和霍雲驍在一起嗎……

  褚酒酒的心驀的刺痛了一下，嘴裡咕噥了一句：「白痴。」

  沈暮愣了一下：「罵誰呢？」

  褚酒酒擺擺手：「罵歐瑾。」

  沈暮：「……」

  朝顏從地下室走上來，看著兩人，問：「你們聊什麼呢？」

  褚酒酒坦言：「說歐瑾好像是個神經病。」

  朝顏愣了愣，問：「你不是喜歡歐醫生嗎？」

  褚酒酒遲疑了一瞬，臉色瞬間漲紅。

  「朝朝！誰跟你說我喜歡歐瑾了？」

  朝顏一臉懵懂：「紀先生說的，歐醫生說他去K洲追你的時候，你答應做他女朋友了，然後整個天啟基地都知道了。」

  褚酒酒磨著牙：「我……」

  沈暮好奇的湊上來，問：「你答應了？那你怎麼又反悔了？」

  褚酒酒拉了沈暮一把，有些無奈：「什麼就答應了？我那不是……危急關頭，沒過腦子嗎？他命都要沒了，我想著應一句也不會怎麼樣，誰知道……」

  「知道什麼？」

  「誰知道他沒死！」

  沈暮：「……」

  沈暮無奈的笑笑：「行了，我們的妖姬小姐號稱情場高手，感情這點事你自己心裡有數，別轉來轉去把自己轉暈了，你自己掂量著來吧。」

  褚酒酒拽著沈暮和朝顏上樓：「哎呀別廢話了，吃東西去了，餓死了。」

  朝顏的聲音還是懵懵的：「是因為這兩天你在酒店沒怎麼休息嗎？」

  褚酒酒嚷了一嗓子：「這事你也知道？又是紀衡言說的？」

  沈暮舉手：「這事我也知道，歐瑾不是打了飛的去B市找你嗎？」

  褚酒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世英名啊！！都毀在了歐瑾這個二百五手裡！

  此刻，病房裡。

  歐瑾連著打了一串噴嚏之後，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鼻子，聲音悶悶的。

  「費城太冷了，有點感冒。」

  紀衡言冷哼了一聲：「你確定不是你女人在背後罵你？」

  歐瑾擺擺手，拍在紀衡言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開口。

  「衡言，作為一個情場老手，我要教育教育你，做人要樂觀一點，只要人沒死，女人總能追到手的，追到手之後就要相信她對我是死心塌地的，她不可能罵我的。」

  紀衡言哼哼了兩聲：「情場老手，人家答應做你女朋友的時候記得跟我報個喜。」

  歐瑾：「……」

  霍雲驍抬手捏了捏眉心，說：「你們倆說完了嗎？能不能說正事？」

  紀衡言這才正色道：「博格已經把他知道的全都交待了，威特研究所自成立之初所進行的就是一項名為『腦源計劃』的核心項目。」

  「腦源計劃？」

  歐瑾解釋了一句：「腦源系統算是人腦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負責人的行動、情緒、記憶處理等功能，如果這一部分遭到破壞，對人來說是不可逆的，好的情況下大概是像菲爾先生那樣近乎癱瘓，不好的情況……生命垂危。」

  霍雲驍沉聲說：「就像是實驗室里死掉的那些屍體是嗎？」

  紀衡言說：「博格說，腦源計劃是針對人的大腦進行研究，主要是在儀器和藥物的配合下進行深度催眠和近乎覆蓋式的記憶篡改，幾乎像是改寫機器人的程序一樣。」

  歐瑾皺眉說：「可那些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機器人，這又不是科幻片，怎麼可能改寫記憶？」

  霍雲驍說：「所以威特研究所確實是在研究人類大腦，這跟K洲有什麼關係？」

  紀衡言搖頭：「這屬於K洲的最高機密了，博格這種小嘍啰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他有個最重要的信息，我想對你一定很重要。」

  「是什麼？」

  「腦源計劃的本質是以藥物和儀器配合作用於記憶層面，但是在一個實驗體上，造成了腦電波短暫分離的現象，所以……幾乎算是這項實驗的突破性進展。」

  歐瑾的眼神一亮：「在沈暮之前，還有人成功的被分離出腦電波？」

  霍雲驍的心猛地一顫，瞳孔都跟著縮了縮。

  「是……沈梔書嗎？」

  紀衡言的眼神帶著道不明的深意，說：「雲驍，博格只知道曾經有一個實驗體出現了這種現象，並不知道名字。」

  歐瑾突然坐起來，說：「我想起了一件事。」

  霍雲驍立刻問：「什麼事？有話快說！」

  歐瑾說：「我翻過地下帶上來的所有的資料和那些實驗數據，所有的實驗體編號幾乎都能對得上，但是沒有01……」

  歐瑾從沙發上站起來，急的在病房裡打轉。

  他抬手撓了撓凌亂的短髮，說：「沒錯，沒有01，後面所有的實驗數據都顯示了實驗體從接受實驗到死亡的過程，就是沒有01的數據記錄！」

  霍雲驍一愣：「01是……沈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