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K洲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沈家對她不好我是知道的，她還經歷了什麼？什麼叫和普通女孩的生活不一樣？」
舒遙滿臉焦急，生怕在自己不知道的那部分事情里，沈暮所承受的傷害會更多。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被舒嫣蒙蔽了雙眼。
「霍雲驍，你說話啊！還有誰欺負她了？」
霍雲驍遲疑了兩秒，說：「她的槍法、身手……是被人訓練出來的。」
舒遙聽得更是一頭霧水，這說的又是哪跟哪啊？
「被訓練？被誰訓練？」
眼下沈暮在警局受傷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要是霍雲驍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舒遙必定會去警局調查。
這樣查下去，結果都是一樣的。
霍雲驍沉沉的嘆了口氣，說：「你從小生活在費城，或許你應該聽說過許多K洲的事情？」
舒遙一愣：「K洲？那個獨立於國際法之外的自由海島？」
霍雲驍點頭：「沒錯。」
舒遙說：「據說K洲幾乎是國際殺手和雇傭兵的天堂，島上一向以武為尊，不少頂級豪門和K洲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牽扯，舒家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在費城這種風氣散漫的地方。」
舒遙說完，皺了皺眉，問：「可這跟小暮有什麼關係？」
霍雲驍沉聲開口：「暮暮……是從K洲來的。」
舒遙愣在原地，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急救室外面的走廊里安靜的似乎能聽見人的心跳聲，兩個男人沉默的對視，誰都沒有再開口。
霍雲驍在等舒遙接受。
而舒遙，在等霍雲驍收回剛才的話。
可一分鐘后，仍是死一般的寂靜。
「你再說一遍？小暮……她是從哪來的？」
霍雲驍薄唇一掀，說：「K洲。」
舒遙本能的反駁：「不可能！」
可他心裡又知道，霍雲驍這個時候是不會跟他開玩笑的。
舒遙腦子裡一片混亂，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她是K洲來的？可她不是沈家長大的嗎？她不是叫沈暮嗎？還有墜機的那個女孩，那個……」
舒遙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了以前諸多他難以理解的事情。
比如沈暮原本應該廢了的右手，現在卻完好無損。
比如沈暮在蕭傢俱樂部那出神入化的槍法，比如她身上凌厲的殺機。
舒遙只是堅信著沈暮的身份，所以就如同他曾經對待舒嫣一樣，刻意忽略了那些可疑的微小細節。
舒遙對上霍雲驍堅定的眼神，遲疑許久，終於回到正題。
「她……和之前那個沈暮，是一個人嗎？」
霍雲驍抿唇，似乎是在斟酌該怎麼回答。
良久，他聲音乾澀的開口：「不是。」
舒遙的身子晃了兩下，又問：「那墜機而死的那個是……」
霍雲驍答：「沈家的沈暮。」
「那她……」
「秦暮，K洲的殺手。」
霍雲驍說完這句話，立刻跟著補充了一句：「她們倆確實是雙胞胎，只不過沒有機會相認，暮暮回到舒家也確實是認親，並沒有在血緣這件事上欺騙你們。」
舒遙跌跌撞撞的後退，坐在了長椅上。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又轉了轉手腕去揉太陽穴。
今晚霍雲驍說的這些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即便是舒遙，一時半會也很難接受。
霍雲驍也不催他，只坐在一旁安靜的等著。
幾分鐘后，舒遙才說：「完整的講一遍給我聽，她是怎麼流落到K洲的，又是怎麼死裡逃生的，我想知道真正的事實。」
霍雲驍緩緩開口，將過去那一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真正的沈暮是如何在酒店自殺身亡，而同一時刻，秦暮是如何作為試驗品重生在了沈暮的身上。
墜機事故之後，她又是如何回歸本體，最終查出雙胞胎的血緣關係。
霍雲驍將他能想到的重點全都講了一遍，舒遙就坐在一邊靜靜的聽著。
等霍雲驍講完，舒遙沉默許久，才說：「所以，現在是K洲的人來找她了？」
霍雲驍點頭：「沒錯，暮暮是組織里最頂級的殺手，也是腦電波實驗中唯一成功的對象，將軍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舒遙的眼中帶著隱隱的怒火：「荒唐！」
「我舒家的千金血脈尊貴，他們把我妹妹欺負成這樣，我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霍雲驍沉聲說：「這原本應該是暮暮的秘密，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在警局對她動手，我不得不跟你說清楚。」
舒遙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會傾盡整個舒家的力量，一定將她保護好。」
霍雲驍看著舒遙的神情，溫潤公子臉上帶著幾分怒意，竟覺得有些心安。
他微微一笑，說：「暮暮要是聽到這句話，會很高興的。」
舒遙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
「她吃過那麼多苦，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無能。，以後不會了。」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急救室的燈終於熄滅，醫生也走了出來。
舒遙和霍雲驍快步上前，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她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恭敬道：「大少，霍先生，病人的刀傷並沒有傷到肺腑要害，目前已經脫離危險了，兩位不用擔心，只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養休息。」
霍雲驍和舒遙雙雙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沈暮被送到了高級病房，霍雲驍和舒遙緊跟著去陪她。
病房裡，護士已經給沈暮換好了病號服，小姑娘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
霍雲驍握著沈暮的手，眼中滿是心疼之色。
即便知道沈暮已經脫離危險，可他仍覺得后怕。
如果那把刀不是刺中沈暮的后腰，而是別的什麼要害位置，也許他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沈暮了。
霍雲驍輕輕的捏著沈暮皙白軟柔的小手，聲音低沉卻篤定。
「K洲會為此付出代價的，我保證。」
沈暮似乎在夢中聽到了這句話，手指輕輕的動了動，像是在回應他。
舒遙拍了拍霍雲驍的肩膀，輕聲說：「記得算上舒家的份，既然是給我的親妹妹撐腰，怎麼能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