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你是個殺手
沈暮心中的防備本能的騰起，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警惕的看著門口的方向，身體也逐漸向牆角靠近。
多年的訓練讓她本能的尋找安全位置，先保護好自己的後背，才能對付接下來的危險。
將軍冷聲說道：「秦暮，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以為你應該了解我的心思，現在卻還要問我幹什麼？」
沈暮沉聲說：「我也以為我了解你，直到你拿我做什麼莫名其妙的腦電波實驗，催眠我刺殺霍雲驍……」
沈暮似乎又想起那段慘痛的過往，咬著牙說：「不好意思，我是個正常人，很難理解你的邏輯和計劃。」
將軍冷笑：「你是我的學生，就要服從我的命令，現在你不遵守規則也就罷了，竟還背叛我？」
沈暮眯了眯眼，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背叛過你？我沒有向任何人透漏過任何關於組織的機密，何談被迫？」
將軍突然怒吼一聲：「你和霍雲驍沆瀣一氣，這不是背叛是什麼？！」
沈暮扯著嘴角輕笑：「如果這就是你認為的背叛，很抱歉，難道你拿我做腦電波實驗時候，沒有預測到，我會重生在濱海市，愛上霍雲驍嗎？」
「住口！」將軍怒道。
很顯然，沈暮這句話戳到了將軍的痛點。
想想也知道，將軍就算再聰明再強大，怎麼可能算到沈暮會重生在哪裡？又會愛上誰呢？
他更不可能算到，沈暮愛上的人是他的仇人。
沈暮冷笑一聲：「你和霍家的仇恨，我事先並不知曉，或許你在用我下棋的時候，應該告訴你的棋子事情的真相不是嗎？」
這句話再一次戳到了將軍的怒點，無疑讓他想起了南柯所說的話。
似乎周圍的每個人都在提醒他，他應該公開他的計劃。
將軍怒道：「秦暮，你也知道你只是個棋子，你有什麼資格知道事情的真相？」
沈暮也不惱，只沉聲說：「既然我不知道，那就無關背叛。」
她沉了沉心底的怒氣，說：「將軍，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我已經用不敗的任務記錄還清了，再加上腦電波實驗、親手對霍雲驍造成的傷害，我不欠你什麼。」
將軍冷聲說：「欠不欠我，不是你說了算的！」
他頓了頓，說：「你不是想知道，這幾次三番的試探，我到底想做什麼嗎？」
沈暮一愣，靜靜的等著將軍的下文。
將軍突然問她：「那個死在你面前的男人，你看清楚了嗎？」
沈暮頓了頓，說：「看清了。」
將軍卻反駁她：「不，秦暮，你沒有看清。」
「我再問一遍，你看清他的眼睛了嗎？」
沈暮突然想起那男人的眼神，木訥而詭異，像是被人操縱的木偶。
她脫口而出：「你催眠了他？所以他才會自己尋死？」
將軍滿意的笑出聲：「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啊！」
沈暮心中泛起惡寒，咬牙說：「你瘋了！你竟然催眠一個無辜的普通人？」
將軍的聲音輕蔑，談論起那個慘死的男人，就如同談論天氣一般雲淡風輕。
「無辜？普通人？」將軍嗤笑一聲：「秦暮，你是個殺手，這世上沒人無辜，我是怎麼教你的？」
沈暮心中狠狠一震，輕聲呢喃：「所有阻礙我達成目標的，都該被除掉。」
將軍輕笑著：「是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談無辜？你要關注的應該是事情本身，而非一顆棋子。」
沈暮穩了穩心神，才將注意力挪回事情本身上。
幾秒種后，沈暮皺眉問：「你是想提醒我，組織現在能做到什麼地步了嗎？」
將軍滿意的笑了：「秦暮，看看我的催眠效果，看看那人甘願赴死的模樣，如果這世上有上帝，不就是我這樣嗎？」
沈暮緩緩搖搖頭，輕聲說：「你瘋了。」
將軍收了笑意，沉聲說道：「秦暮，這是我給你的機會，你看到了組織的能力，就不要妄想能和霍雲驍對抗組織！」
「回到組織繼續為我效力，我可以不計前嫌，你依然是組織最完美的精英。」
沈暮眯了眯眼，問：「如果我拒絕呢？」
氣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幾秒種后，將軍輕聲開口，如同詛咒。
「擋我者死。」
視頻里，將軍那似笑非笑的蒼老的臉定格，遲遲沒有退出界面。
這詭異的畫面讓沈暮心裡發毛，卻又不得不面對這一幕。
她略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唇角，盯著門口的方向。
按照將軍的手段，絕不可能這樣輕易的放過她，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有人衝進來跟她火拚。
只是沈暮現在手無寸鐵，火拚之下沒有任何優勢。
她緊緊地握著拳頭，近身格鬥的話，她不一定會輸的。
沈暮屏住呼吸，緊張的盯著門口。
突然，耳邊聽到一絲微小的動靜，像是利刃出鞘的聲音。
沈暮愣了一秒，立刻本能的閃躲，可仍是慢了一步，
一把刀從沈暮背靠著的牆上冒出來，從沈暮的背後直直的刺了進去。
「嗯——」
沈暮本能的發出一聲悶哼，鑽心的痛感傳來，她整個身子都晃了兩下。
她緊緊握拳，指甲嵌入了掌心，猛地推了一下牆壁，借力讓自己向前沖了兩步。
「噗嗤」一聲，刀身離開了她的身體，鮮血瞬間湧出來。
沈暮反手摸到后腰的位置，滿手都是粘膩的血腥。
她捂著腰后的刀傷，吃力的扶著桌子，轉頭看著剛才背靠的牆角。
那原本應該是個結實的毫無縫隙的牆面才對，竟然會冒出這樣的暗器來。
明晃晃的刀在燈下泛著刺眼的冷光，上面沾滿了沈暮的血。
確實是組織可以做到的手筆。
沈暮的血液飛速流失，眼神有些渙散。
她握著手機，看著屏幕上定格的將軍詭異的笑臉，心裡一陣惡寒。
他在提醒她，他不僅可以催眠路人，可以安插暗器，還對沈暮的行動了如指掌。
將軍甚至算得准，沈暮會因為訓練本能，尋找牆角依靠——
所以那把刀才能準確無誤的刺進沈暮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