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利益衝突是免不了的
舒遙的臉上立刻就是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怎麼可能!」
沈暮緩緩鬆了一口氣:「那你早說啊,嚇死我了。」
舒遙無奈道:「原本是不許她過來的,但是家裡來了長輩要見爸,我應付客人的時候她就來了,我想家裡的醜事不好外揚,就讓她在客廳待了一會,沒想到……」
霍雲驍微微挑眉:「沒想到,舒嫣借著這個機會溜進你房間了?」
舒遙點點頭,一臉的厭棄。
他甚至不想回憶昨晚的事情,他回到房間洗了澡,準備睡覺的時候,被子一掀開,舒嫣竟不著寸縷的躺在他的床上。
舒嫣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身材好,表情也足夠魅惑。
可當時的舒遙心裡只有噁心,他恨不能當場將舒嫣從窗戶里扔下樓!
舒遙將衣服丟到舒嫣的臉上,讓她穿好了滾出去。
一番爭吵之後,舒遙卻接到了程鳶的電話。
他心虛,也沒臉跟程鳶說話,只看著手機不停的震動,直到對方掛斷。
舒遙心情煩悶才去了酒吧,卻不想竟被警察扣上了那樣一頂帽子。
沈暮看著舒遙一臉的噁心,也不再追問。
她叮囑著:「我們先回去,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阿丹會接你回家。」
舒遙點頭:「好,你們奔波這麼多天,先回去休息吧。」
霍雲驍和沈暮走出警局,兩人也沒有回家,就直接去醫院看望舒世慎了。
舒世慎在醫院住的這些天,藥量逐步減少,身體也慢慢好起來。
他看見沈暮進來,立刻坐直了身子,滿面笑意的迎接:「小暮,你們回來了!」
沈暮也揚起笑容,走到了病床邊:「今天剛回來,先來醫院看看您。」
舒世慎關切的說:「剛回來就該好好休息,我在醫院一切都好,要不是醫生和管家攔著,我早就出院回家了!」
沈暮說:「多休養幾天也好,我們也放心。」
舒世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胸口,說:「你看看我,現在硬朗的很,根本不用住院了。」
沈暮也附和著:「臉色看起來是好了很多,頭上的傷口也好了,出院這件事……」
舒世慎擺擺手,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舒嫣這件事我已經緩過來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氣個半死也沒用,該解決還是要解決,總不能一直讓你替我受累。」
舒世慎抬眼看著沈暮,眼神慈愛。
「我已經錯過了你的童年,現在你回來了,我要做的是補償你,而不是讓你在舒家收拾爛攤子。」
沈暮心中劃過暖流,輕聲說:「一家人,不說這些。」
舒世慎聽到了這句話,微微愣了一下,眼眶都跟著泛酸。
終於聽到沈暮說一家人這樣的話,他又高興又心酸。
舒世慎壓住情緒,問:「你們這次去靈頓城,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沈暮和霍雲驍對視一眼,要說困難,他們倆可險些把命交待在那裡。
沈暮卻勾唇笑了笑,說:「沒什麼困難,問完了話很快就回來了。」
舒世慎立刻問:「那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沈暮只粗略的交待了周峰已經意外去世的事情,將周可知道的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舒世慎。
舒世慎聽完,眼中滿是怒火。
「真的是他?他當年真的瞞著我做了這種事?!」
舒世慎氣的臉色都有些泛白,萬萬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助手是讓他妻離子散的直接推動者。
沈暮緊張的看著舒世慎,說道:「都已經過去二十幾年的事情了,況且周峰已經死了,您就不要生氣了。」
舒世慎緩了緩情緒,嘆氣說道:「如果我當時親自去華國,也許就不會……」
沈暮眼看著舒世慎就要被往事拖住,只能及時岔開了話題。
「周峰說他是被迫的,所以我們想幕後的人必定是和舒家有深仇大恨的人,或許是世仇、或許是有什麼利益衝突之類的,您對這方面有沒有什麼記憶?比如什麼人跟您或者我媽媽結過仇?」
舒世慎皺眉想了很久,說:「結仇……」
他說道:「當初舒家商業版圖動蕩,我不得不專註工作,利益衝突是免不了的,可要說結仇……實在不至於鬧到這種地步。」
沈暮問:「那您記得跟誰有嚴重的利益衝突嗎?或者是那種您從未讓步的利益,讓對方懷恨在心的?」
舒世慎皺著眉思索著,那麼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實在是很難一下子想起來。
霍雲驍的手搭在沈暮的肩膀上,輕輕的捏了捏。
「暮暮,別急,讓舒伯伯仔細想想。」
舒世慎終於發出一絲疑惑的聲音,說:「咦,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一個……」
沈暮立刻問:「誰?」
舒世慎說道:「舒家集團下的產業眾多,其中也涉及醫療領域,比如這個醫院就是舒家的。」
沈暮點點頭:「這個我知道,那當年您也認識這樣的人是嗎?」
舒世慎說:「舒家曾經和一個私人研究所合作過,本意是研究所提供技術,舒家提供資金,雙方合作開發醫療器械推向市場。」
「後來呢?」
舒世慎嘆了口氣,說:「後來,研究所希望我們可以追加投資提高產品質量,舒家則希望對方讓利,股東見到收益之後才可以考慮繼續投資,雙方僵持了很久。」
沈暮急著問:「最後的結果呢?」
舒世慎說道:「最後,僵持之下,對方突然鬆口了,只要我們追加投資,研究所可以讓利,後來醫療器械的水平確實遠超平均水平,推向市場之後收益也很好,可以說是解決了舒家當時的燃眉之急,那個時候……」
舒世慎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
沈暮只見他的臉色一寸寸的蒼白下去,有些乾燥的嘴唇微微張著,看起來竟有些細微的顫抖。
沈暮盯著舒世慎,問:「爸,怎麼了?那個時候怎麼了?」
舒世慎看向沈暮,眼神里泛起一寸寸的后怕和恐懼。
他張了張嘴,說:「那個時候……就是你母親離開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