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芙姨是最可疑的人
沈芙走到沈暮身邊,抬手就去摸沈暮的頭髮。
沈暮的身體遠比思想還要快,立刻後退一步,本能的躲開了沈芙的觸碰。
沈芙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氣氛都有些僵住了。
沈暮舔了舔唇角,說:「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頭。」
沈芙訕訕的收回了手,說:「沒關係,是我不好,我太著急了,忘了你還沒有熟悉這裡的環境。」
沈暮皺眉,即便她熟悉了費城和整個舒家的環境,也不喜歡別人摸她的頭髮。
沈芙的臂彎挎著一個限量款的包,她從包里拿出手機,說:「我收到消息,說你爸爸醒了,我連後面的會議都推掉了,趕緊就來醫院看看。」
沈暮點頭微笑:「辛苦您跑這一趟,我爸好多了,其實用不著這麼多人過來的。」
沈芙擺擺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還小,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我能有今天這樣的生活全靠你爸爸救濟,他就像是我的親哥哥一樣,我關心他是應該的。」
沈暮看著沈芙臉上的表情十分關切,眼神也滿是崇拜和感激。
按照舒世慎的說法,當年沈家生意敗落,沈家人丁寥落,唯有沈梔書差點成了舒家的夫人。
而沈芙也是憑藉著沈梔書的這一層關係,在舒家的SS集團謀了個職位,過的風生水起。
「小暮?小暮?」
沈芙叫了沈暮兩聲,狐疑的看著她:「你沒事吧?」
沈暮回過神,搖搖頭,說:「抱歉,我這兩天沒有休息好,您剛才說什麼?」
沈芙立刻說:「沒什麼,我只是說有空你去公司看看,畢竟也回到舒家了,以後家裡的東西都有你的一份。」
沈暮點頭:「好,我知道了,等這些事解決了我會考慮的。」
沈芙笑著說:「那我先進去看看你爸爸,有空再跟你聊。」
沈暮微笑著目送沈芙走進了病房,看著房門緊閉,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再次放大。
霍雲驍走到沈暮身邊,輕輕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問:「怎麼了?老遠就看見你的臉色不太好。」
沈暮抿唇,遲疑了許久,說:「回去再說。」
兩人下了樓,寒城正在大門口的車邊等著。
他看見霍雲驍和沈暮出來,立刻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霍雲驍扶著沈暮先上車,自己才跟著上去。
車子駛離醫院,霍雲驍這才開口問:「怎麼了?舒伯伯跟你說什麼了?」
沈暮皺眉說道:「有兩件事我覺得很奇怪。」
「說來聽聽,哪兩件事?」
沈暮伸出一根手指頭:「第一,我爸說芙姨只在舒嫣每年的生日來舒家坐一坐,按理說和舒嫣的感情並不親厚,可今天她到家裡來給我的感覺……」
霍雲驍接過話,說:「她在維護舒嫣。」
沈暮立刻抓著霍雲驍的胳膊,急著問:「你也這麼覺得對吧?」
霍雲驍無奈道:「你今天嘮叨一天了,我很難不被你同化,第二件事呢?」
沈暮又伸出一根手指頭,說:「第二,今天芙姨離開家裡的時候說等我爸醒了要告訴她,可我爸醒過來現在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誰告訴她了?她怎麼知道的?」
霍雲驍看著沈暮眉心緊皺的模樣,說:「所以你現在覺得……芙姨是最可疑的人?」
沈暮皺著眉頭,說:「也不是,準確的說,我覺得她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反正我就覺得她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表姨而已,但是……」
霍雲驍再次接過話:「但是舒家現在這個爛攤子跟她沒關係。」
沈暮點點頭,表情有點失落:「是啊,舒家現在這個樣子,全都來自於舒嫣對舒遙那喪心病狂的感情,又沒人拿著槍逼著她上床。」
說起這個,沈暮就更崩潰了。
「我原本還以為舒遙對程鳶有意思,想著程鳶的桃花運來了呢!現在舒嫣橫插一腳,我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這事情一鬧出來,不管舒遙對程鳶有沒有意思,都不會有下文了。
畢竟發生關係這種事,擱在誰身上都是彆扭。
霍雲驍揉了揉沈暮的發心,將人拉進懷裡,讓沈暮躺在了他的膝上。
他像是哄孩子一樣拍著沈暮的後背,還能騰出一隻手去蹭沈暮軟軟的小臉。
「好了,桃花什麼的先放一放,眼下要緊的是舒遙這個醜聞,要是壓不下去,舒家丟臉不說,按照這邊的法律,舒遙要坐牢的。」
說到這裡,沈暮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汽車開進舒家莊園,到了別墅門口。
霍雲驍和沈暮剛剛下車,就聽到遠處傭人的訓斥聲。
「讓你擦個花瓶你都能打碎,你知道那個花瓶有多貴嗎?你賠得起嗎?」
沈暮和霍雲驍對視一眼,便往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只見別墅門廊下的角落裡,一個女傭正大聲呵斥著眼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舒嫣。
舒嫣不肯低頭,正好讓沈暮看見了她的臉。
舒嫣的頭髮凌亂,有幾縷汗濕的頭髮黏在臉上,她的臉蛋和鼻頭還沾著灰塵,看起來真的沒少幹活。
傭人大喊道:「我跟你說話呢!你往哪看呢!」
舒嫣看向前方的霍雲驍和沈暮,心裡的屈辱感更盛。
原本傭人跟她大呼小叫的,她這一天也吵累了,只是聽一聽也懶得搭理。
可是現在沈暮回來了,她穿著奢侈品牌的衣服,隨隨便便一雙鞋都是五位數起。
沈暮即便是牛仔褲和襯衣的打扮,站在一邊也顯得格外高貴和光彩照人。
舒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名牌,可這一天早就糟蹋的沒法看了,一身汗味更是令人作嘔。
不過短短兩天時間,她和沈暮的生活已經是天差地別。
就像現在,她舒嫣站在廊下被人責罵,就為了一個破花瓶。
沈暮卻站在霍雲驍身邊,就連陽光稍微猛烈一點,霍雲驍都心疼。
舒嫣心裡一陣不平衡的憤怒,她一把推開了面前的女傭,大罵起來。
「我摔了花瓶又怎麼樣?那花瓶是我陪爹地買的,我想摔就摔,輪不到你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