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別逼我扇你
舒嫣得意的笑著,甚至想要捧腹大笑了。
這種被沈暮逼到了絕境又反彈重生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就像是直接扇了沈暮一個耳光,打的啪啪響。
「啪!」
下一秒,一個耳光準確無誤又極度有力的扇在了舒嫣的臉上。
舒嫣沒有任何防備,竟被沈暮的大力氣直接扇的踉蹌了兩步,整個人撲倒在茶几上。
她這一天被沈暮打了不止一次了,半張臉火辣辣的疼。
她甚至覺得這半邊臉都腫起來了,感覺牙齒都有些鬆動。
舒嫣從茶几上爬起來,撥開凌亂的頭髮,指腹蹭了蹭嘴角,摸到了粘膩的血。
沈暮這個該死的女人下手是真的狠,竟次次都能讓她見血。
她咬牙看著沈暮:「你是為了舒遙嗎?因為我算計了舒遙,我還睡了他,你能把我怎麼樣?你越生氣,我越開心!反正我留在舒家了,你打我也沒有用,我……」
她咬著后槽牙,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我氣死你!」
舒嫣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句話,幾乎是把自己心裡最本能的想法告訴了沈暮。
她就是故意的,做這一切不為別的,就是想跟沈暮一較高下,氣死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
沈暮冷眼看著她,眼神淡漠而冷靜。
舒嫣發泄完,看著沈暮遲遲不開口,心裡有點沒底。
她強撐著氣勢,怒道:「你怎麼不說話?是被我氣傻了吧?你說話啊!」
沈暮冷聲開口:「把紙巾撿起來。」
舒嫣的情緒好像在疾馳的路上遇到了斷崖,猛地一個急剎車閃了一下。
她甚至有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難以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啪!」
又一個耳光,再次毫無徵兆的落在了舒嫣的臉上。
舒嫣捂著自己紅腫的半邊臉,茫然的看著沈暮。
沈暮勾了勾唇,說:「聽不懂嗎?把紙巾撿起來,誰讓你隨地丟垃圾的?」
舒嫣順著沈暮手指的方向低頭看過去,那是她剛才拿來擦眼淚的紙。
她擦完之後就團了兩下隨手扔在了地板上,壓根沒有在意過。
她在意的只有和沈暮的這場戰爭,哪怕能氣到沈暮一點,她都覺得開心。
可是現在……好像有哪一步出現了問題。
沈暮一點都不生氣,她也根本不在意舒嫣的情緒,她在意的只有舒嫣亂扔的紙弄髒了舒家客廳的地板。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輛疾馳而來的車,原本應該帶著勢不可擋的動力將沈暮撞飛出去,撞得血肉模糊。
可現在,舒嫣撞上了一團棉花,把自己憋出了內傷。
舒嫣咬著自己的舌尖,甚至感覺到了痛意。
她低聲說道:「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家裡不是有傭人嗎?讓他們……」
沈暮冷笑一聲,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在說什麼?」
舒嫣一愣,茫然的看著沈暮。
沈暮挑眉:「你是被允許留在舒家,不是繼續做舒家的千金,既然留下,就要幹活,舒家不養閑人。」
舒嫣瞬間瞪大了眼睛:「沈暮,你什麼意思?你讓我……幹活?」
沈暮面不改色的點頭:「很奇怪嗎?現在,把地上的垃圾收起來,別逼我扇你。」
說完,沈暮轉身走回了霍雲驍身邊。
霍雲驍順手牽著沈暮的小手,兩人往樓上走去。
舒嫣隱約還能聽到霍雲驍和沈暮的說笑聲:「手痛不痛?」
「有點,打狠了。」
「我揉揉,去廚房拿個冰袋敷一下好了。」
「順便給我拿杯果汁,說了這麼久都渴了。」
「好,回房間去等我。」
舒嫣憤恨的盯著沈暮的背影,她怎麼可能做下人做的事情呢!
沈暮似乎知道舒嫣在背後嘀咕她,走上樓梯的時候突然轉身看了舒嫣一眼。
「想在舒家住下去,就收拾乾淨,否則我就只能收拾你了。」
沈暮撂下這句話,抬腳往樓上走去。
舒嫣咬著牙,終於緩緩的蹲下身子。
她伸手捻起地上的紙巾,滿臉的嫌棄。
舒嫣的眼中滿是屈辱,總有一天,她要將沈暮踩在腳下,也讓她嘗一嘗這被人羞辱的滋味!
霍雲驍端著托盤走進房間,沈暮正坐在沙發上發獃。
小姑娘懷裡抱著奶油白的抱枕,看著軟軟糯糯的,正支著下巴出神。
霍雲驍將托盤放在桌上,拿著毛巾裹好了冰袋貼在沈暮的手心。
「想什麼呢?」
沈暮因為突如其來的涼意微微縮了一下手,又被霍雲驍拽過去老老實實的敷著。
「霍雲驍,我以前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芙姨。」
霍雲驍將水果送到她嘴邊,說:「吃一口,廚房剛切的。」
沈暮張嘴將水果吃進嘴裡,慢條斯理的嚼著,一邊的腮幫子被水果頂的鼓起來,像個小倉鼠似的。
霍雲驍問:「所以你覺得這個芙姨的出現是好還是不好?」
沈暮說道:「我原本覺得是好,理論上講,她是我媽的表妹,那就是我的表姨,我們還是有血緣關係的。」
霍雲驍點頭:「但是呢?」
沈暮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她給我的感覺並沒有很親近,雖然送了禮物,又話里話外都是為舒家著想,可我怎麼感覺不到親近呢?」
霍雲驍微微皺眉,說:「暮暮,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麼?」
「這世上,血緣關係並不能代表親近,沒有血緣關係也並不代表不親近。」
沈暮眨眨眼,有些懊惱的蹙著眉:「你這樣說我就更糾結了。」
霍雲驍輕笑一聲,說:「糾結什麼?眼下她也沒做什麼不是嗎?現在最多只是防備著,並不能做點什麼。」
沈暮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點頭:「嗯,你說的也對。」
她的目光又落在桌角的那個系著絲帶的禮盒上,微微有些出神。
一個素未謀面的表姨給她精心準備了禮物,原本應該是溫暖又令人開心的事情。
可沈暮想起沈芙那張慈愛的臉,還有勾勒的精緻的紅唇,心裡總是劃過異樣的感覺。
她搖搖頭,想要將這個想法晃出去。
或許……是她太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