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這個梅姨是誰
舒嫣看著沈暮的嘴一開一合,心中幾乎絕望。
她的餘光瞥見桌上的餐刀,心裡暗暗下定決心。
她決不能讓沈暮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否則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一切全都完了!
只聽沈暮說道:「炸彈是……」
舒嫣的手一寸寸的挪到了餐刀旁邊,指尖已經觸到了餐刀的邊緣。
可下一秒,沈暮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突然衝進來的阿丹打斷了。
阿丹喘著大氣,火急火燎的跑進來,急著喊道:「大少!大少,出事了!」
舒遙皺眉問道:「出什麼事了?」
阿丹急著喊:「梅姨……梅姨出事了!」
舒遙的臉色猛地一變,拔腿就往外跑。
他一邊跑一邊問:「你說什麼?梅姨怎麼會出事?到底怎麼回事?」
他這樣說著,人已經跑出了宴會廳。
沈暮看著舒遙跑出去的身影,人都愣住了。
她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梅姨是誰,能讓舒遙這麼緊張。
舒嫣立刻抓緊了機會,打斷了這段對話,說道:「爹地,梅姨出事了,我得跟著去看看才行!」
舒世慎連連點頭,說:「去吧,快去。」
舒嫣轉過身,剛走了一步,又轉頭看向沈暮,說:「姐姐也一起去吧?梅姨見到你應該很高興的。」
沈暮一愣:「我?」
舒世慎說道:「小暮,梅姨是以前照顧你母親的,這些年她很想念你母親,要是見到你已經長這麼大了,一定會很開心,你也去看看吧。」
沈暮聽懂了其中的緣由,點頭說道:「好,我跟著去看看。」
管家扶著舒世慎離開宴會廳,沈暮便和霍雲驍及歐瑾跟上了舒遙。
舒嫣看著這段驚心動魄的對話終於結束,心裡緩緩的鬆了口氣。
寒城開車跟在舒遙的車後面,歐瑾坐在副駕駛,霍雲驍和沈暮則坐在後排。
終於只剩下了自己人, 歐瑾笑著說:「你們倆簡直是從濱海一路殺到費城,這是要把舒家鬧翻天啊!」
他八卦的轉過來問:「接下來你們要幹什麼?把舒嫣趕出家門?」
霍雲驍沉聲說道:「暮暮剛才想將墜機的事情引到舒嫣的身上,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打斷了。」
沈暮眯了眯眼,說:「我還是只有那一個想法,栽贓舒嫣的事情並不重要,我只是想看看, 要把舒嫣逼到什麼地步,她背後的人才會現身。」
歐瑾一愣,問:「什麼背後的人?我錯過了什麼好戲?」
霍雲驍隨口解釋了一句:「我們覺得舒嫣的背後還有別人在操控,舒嫣只不過是個傀儡。」
歐瑾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雲驍用一個假玉鐲布了這麼大一個局,就是想讓舒世慎認為,這件事一開始就是有人故意操控的?」
霍雲驍點頭說道:「只有這個解釋,否則怎麼可能憑空冒出來一個舒嫣頂替了暮暮的身份?而且這段時間濱海的幾次事故都能讓人感覺的到,背後另有高手。」
歐瑾點點頭,說:「我在來的路上聽說了,沈清雪中了什麼慢性毒死了,以舒嫣的智商,辦不了這種高級的事情。」
寒城實在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
沈暮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她說:「歐瑾,你別說我們了,你不是去找酒酒了嗎?怎麼突然到費城來了?」
歐瑾說道:「我不是突然到費城,我是先回了濱海,知道你們都在費城,順路過來幫個忙,過兩天我就走了。」
沈暮狐疑的看著他,霍雲驍解釋說:「歐家老太太病重,歐瑾是不得已才回去的。」
沈暮緊張的問:「是歐瑾的奶奶嗎?現在怎麼樣了?」
歐瑾擺擺手,說:「沒事,人好得很,只不過是我爸媽騙我回去的伎倆而已,我是醫生,我心裡有數。」
沈暮聽著這番話,無奈道:「歐瑾,你家裡人……對酒酒的偏見不少,就算你真的把人帶回去了,你父母也未必能接受她。」
歐瑾難得的正經起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他這樣說著,便慢慢沉默下去,不再開口了。
沈暮也不好繼續追問,一路上車裡都十分安靜。
汽車開到醫院門口,幾人跟著舒遙和阿丹立刻去了急救室。
到了門口之後,急救室的燈還亮著,阿丹說道:「大少,人還在搶救。」
原本在急救室門口守著的傭人立刻上前打招呼,低頭說道:「大少,醫生剛才出來了一次,說要給梅姨輸血,情況很嚴重。」
舒遙沉聲問:「到底怎麼回事?好好地怎麼會鬧到急救室來?」
傭人立刻說道:「梅姨原本每天傍晚吃過飯都要出去散步的,她腿腳不好,家裡的傭人也會輪流陪著她一起,可是今天……沒想到會遇到車禍!」
傭人說著,小聲的哭泣起來。
舒遙的眸色愈發深沉,說道:「肇事車主呢?報警了嗎?」
阿丹接過話去,說道:「大少,肇事車主被警察帶走了,事故現場就已經證實了是酒駕,要不是旁邊的傭人拉了梅姨一把,梅姨恐怕當場就……」
他沒再說下去,只是嘆了口氣,說:「大少放心吧,梅姨不會有事的。」
霍雲驍幾人在旁邊聽著,心裡都沒有太大的感覺。
雖然舒世慎介紹了一番,可他們畢竟和這位梅姨連面都沒見過,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舒嫣卻抓緊了機會,直接撲進了舒遙的懷裡。
她哭的驚天動地,肝腸寸斷,好像裡面躺著的是她的親媽似的。
「哥哥,梅姨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她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麼辦?」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梅姨,才讓她總是受傷,都是因為我!」
舒遙心疼的抱著舒嫣單薄的身子,低聲說道:「嫣兒,別哭了,梅姨一定不會有事的。」
歐瑾咳了一聲,低低的說:「這個梅姨……不是沈暮母親的貼身傭人嗎?那怎麼也輪不到這位舒小姐哭吧?」
沈暮勾了勾唇,壓低了聲音說道:「她要是不哭,怎麼能顯示出她的柔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