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她到底是誰
程鳶不安的舔了舔下唇,說:「所以……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你就把人抓起來了?」
程鳶頓了頓,語重心長的勸著:「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可能真的有病。」
舒遙:「……」
他沒工夫和程鳶拌嘴,只急著問:「她是沈暮?沈暮不是死了嗎?墜機而亡的那個女人不是沈暮嗎?」
程鳶遲疑了一下,別開了眼神。
「這件事比較複雜,你還是去問霍先生吧。」
舒遙突然反應過來,如果這個未婚妻是沈暮,那當初霍雲驍護的像是心頭肉一樣的女人一直就是這一個人。
那程鳶……
舒遙的心裡湧起不詳的預感!
他第一次覺得程鳶是霍雲驍的新寵,就是霍雲驍為程鳶出頭談劇本的事情。
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更明顯的事情了。
他好像……弄了一個大烏龍……
舒遙咳了一聲,十分不死心的試探著問:「那你和霍雲驍的關係……」
程鳶接過鑰匙,一邊幫沈暮解開手銬,一邊說:「沈暮是我的經紀人,所以霍先生應該算是我的大老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舒遙抿唇,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沒問題……沒什麼問題……」
程鳶解開了手銬,看著沈暮的手腕都被勒出了紅痕,十分心疼。
她雙手捧著沈暮的手腕,輕輕的哈氣想讓她舒服一點。
程鳶不悅的說:「舒先生,你這樣對待沈暮,霍先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保鏢直接飛進來,砸在了舒遙面前的地面上,擊起一片灰塵。
舒遙皺眉看向門口,果然,霍雲驍到了。
寒城和阿剛為首,黑壓壓的霍家護衛隊將門口團團圍住,清理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霍雲驍大步走進來,眼神冷冽如刀。
他快走幾步到了舒遙面前,眼中含著殺氣,眼看就要對舒遙動手。
阿丹立刻擋在了舒遙面前,急著喊道:「霍先生,這都是誤會,這……」
「滾!」
霍雲驍一腳踹開了阿丹,阿丹被這一腳踢得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舒遙皺眉說道:「你的人就在這裡,毫髮無損。」
霍雲驍轉頭看向椅子上的沈暮,立刻走了過去。
程鳶起身讓開,低聲說:「霍先生,沈暮沒事,你別擔心。」
霍雲驍小心的將沈暮頭上的黑色布袋摘下來,撫著沈暮的臉,輕聲叫她:「暮暮?暮暮?」
沈暮皺了皺眉,終於從昏迷中緩緩蘇醒。
她的嗓子微啞,頭也有些昏沉的發疼。
她完全是聽見男人的聲音之後,發出潛意識的呼喚。
「霍雲驍……」
霍雲驍鬆了口氣,輕聲說:「我在這裡,沒事了,別怕。」
沈暮點點頭,身子不受控制的往霍雲驍那邊栽倒過去。
霍雲驍立刻接住她,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轉過身面向舒遙,舒遙卻在看清霍雲驍懷中女人的剎那,臉色巨變!
這……
他終於想起那天在安盛醫院的走廊里看到的那一閃而過的臉為什麼這麼熟悉了!
這簡直就是沈梔書的翻版啊!
舒遙震驚的僵在原地,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在濱海有個不相干的人,長著一張和沈梔書如此相似的臉?
霍雲驍抱著沈暮往外走,舒遙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和激動。
他快走兩步攔住了霍雲驍,更加近距離的看清了沈暮的臉。
此刻沈暮是半昏迷的,微微皺著的眉頭顯得她有幾分柔弱,更像極了舒遙幼年記憶中的沈梔書。
舒遙說:「她……她是沈暮?她長的……」
舒遙欲言又止,說話吞吞吐吐的,前言不搭后語。
這是因為他自己都沒想好,到底要怎麼問出這件事。
霍雲驍冷眼看向舒遙,聲音冷冽:「舒少綁了我的女人,卻壓根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是嗎?」
舒遙呆愣許久,甚至都沒心思回應霍雲驍嗆他的這句話。
他只直勾勾的盯著霍雲驍懷裡的沈暮,這個……他只聞其名,卻從未有機會得見其人的沈暮。
霍雲驍不悅的將人往懷裡又摟了摟,說:「看夠了嗎?」
舒遙回了神,說道:「霍雲驍,她到底是誰?」
霍雲驍嗤笑一聲:「你說呢?」
舒遙的心裡隱隱有了答案,可理智卻拉住了他的思維。
這怎麼可能呢?
沈梔書和舒世慎的親生女兒叫舒嫣,被他和舒世慎寵愛了二十多年,現在在舒家莊園裡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舒遙呢喃著說:「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如果弄錯了,那他和舒世慎放任了舒嫣的囂張跋扈這麼多年,就全都是錯的!
更嚴重的是,他們為了讓舒嫣和霍雲驍聯姻的時候……又對這個叫沈暮的女孩做過什麼?
即便強大冷靜如舒遙,一時也無法面對曾經的不堪。
他晃了晃頭,說:「不可能的……」
霍雲驍看著舒遙滿臉拒絕的神色,冷笑著嘲諷了一句。
「白痴!」
舒遙不悅的看著霍雲驍:「你說什麼?」
霍雲驍沉聲說道:「一個冒牌貨你們當成寶貝,真正的公主卻不願意接受,說你白痴都是誇你了!」
他抱著沈暮大步往外走去,寒城立刻拉開車門讓霍雲驍抱著沈暮上車。
舒遙愣愣的看著霍雲驍的汽車絕塵而去,那黑壓壓的護衛隊頃刻間消失不見。
可他此刻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他滿腦子都是霍雲驍的那句話。
一個冒牌貨你們當成寶貝,真正的公主卻不願意接受……
阿丹捂著小腹走過來,也是滿臉的震驚。
「大少,那位沈小姐和當初的梔書小姐……長得也太像了,比舒小姐都像啊!」
舒遙的瞳孔猛地放大:「你說什麼?」
阿丹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沈小姐比舒小姐長得更像年輕時的梔書小姐。」
舒遙的內心彷彿被什麼擊中,這些年的世界觀盡數崩塌,變成一片廢墟。
廢墟之後,是簡單而又令人震驚的真相,就這樣明晃晃的擺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