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你在晚飯里動手腳了
南柯的眸色一沉,苦笑了一聲:「有時候真想掐死你個小沒良心的。」
他這樣說著,可眼中仍是化不開的寵溺。
要如何懲罰她呢?她是他撿回來的,是他明裡暗裡護著走上巔峰的。
在他人生的至暗時刻,沈暮……或者說秦暮,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芒。
南柯俯身在她發心落下一吻,聲音帶了些冷意。
「丫頭,別逼我,否則我會真的忍不住……弄死霍雲驍的!」
沈暮睡得迷糊,只皺眉哼了哼,壓根沒有聽見這句話。
南柯繞到駕駛座去開車,驅車回到了景苑。
他抱著沈暮上樓,將人送回卧室。
沈暮衣衫凌亂,可南柯並未有多餘的動作,只將人塞進被窩裡,又拿毛巾給她擦了臉才離開。
第二天一早,霍雲驍從迷茫中睜開眼睛。
他翻了個身,只覺得後頸痛得厲害。
霍雲驍的手本能的往旁邊搭了一下,卻搭了個空。
他怔了幾秒,昨晚明明……
耳邊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完了,他竟然還記得……」
「他伸手是什麼意思啊?還想抱進懷裡去?」
「完蛋了,你們家真的……家門不幸啊!」
「去死!你才家門不幸!」
霍雲驍抬眼看過去,只見霍雲宸和歐瑾頂著黑眼圈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像是觀賞大熊貓一樣,直勾勾的盯著他。
霍雲驍坐起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襯衣脫掉了,但是褲子還穿的好好地。
他皺眉說道:「我衣服呢?」
歐瑾從地上撿起那件慘不忍睹的襯衣:「這個?」
霍雲驍嫌棄的看了一眼,起身走向浴室,水聲隨即傳來。
霍雲宸嘆了口氣,說:「怎麼辦啊?」
歐瑾也跟著嘆氣:「能怎麼辦?就按昨天商量好的說吧,反正生米沒煮成熟飯,就是萬幸了。」
霍雲驍沖了個澡,穿著浴袍走出來,黑髮還滴著水。
他揉了揉後頸,問:「昨天誰打我了?」
霍雲宸和歐瑾對視一眼,問:「哥,你昨晚……你還記得嗎?」
「記得什麼?」
霍雲驍看著兩人,記憶突然被拉回昨晚。
凌亂的記憶湧進腦海,酒精的味道,果汁的香氣,女孩烏黑的發和微微泛紅的眼睛……
然後……
霍雲驍的腦海中閃過沈暮的臉,小姑娘勾唇朝他莞爾一笑,清麗脫俗。
他脫口而出:「暮暮……」
歐瑾一拍腦門,壓低了聲音說道:「得,我就說他魔怔了吧?他喝醉了也滿腦子都是沈暮。」
霍雲宸咳了一聲,說:「哥,昨晚的事情你記得多少?」
霍雲驍皺了皺眉,思躇許久,說:「去瀟湘軒吃飯。」
「然後呢?」
「然後……」
霍雲驍怔了幾秒:「我把一夢帶回來了?」
霍雲宸大驚失色:「這你都記得?」
霍雲驍的眼中閃過狐疑,皺眉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歐瑾立刻接過話茬:「沒!沒出事,你確實把人帶回公寓了,後面你還記得嗎?」
霍雲驍揉了揉後頸,搖搖頭:「不記得了。」
歐瑾長出了一口氣,說:「你把人領回公寓,被南柯發現了,他以為你欺負他妹妹,所以……把你打暈了……」
霍雲驍皺眉,不悅的說:「南柯有病?」
歐瑾抿嘴笑著:「嗯,他有病。」
霍雲宸:「……」
霍雲驍擦了擦頭髮,將毛巾丟在一邊,瞥了霍雲宸一眼。
「你在晚飯里動手腳了?」
霍雲宸心虛的低下頭:「我也不是故意的……」
歐瑾幫忙打圓場:「他是想從一夢那裡套個話,沒想到會連你一塊中招。」
霍雲驍白了他一眼:「她是個啞巴,你從她那裡套話,你也有病?」
歐瑾面不改色的附和:「對,他是挺有病的。」
霍雲驍理清了昨天的事情,有些不悅的皺眉。
他是對一夢的感覺有些不一樣,可把人帶進了屬於他和沈暮的家裡,他覺得彆扭。
不只是彆扭,他甚至覺得是對沈暮的背叛。
霍雲驍的心情有些煩躁,說:「你們倆守在這幹什麼?」
歐瑾咳了一聲,說:「這不是擔心南柯對你不利,就守了你一晚上,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們先走了?」
霍雲驍點頭:「嗯。」
歐瑾拽著霍雲宸起身:「走了。」
兩人走到門口,霍雲驍又想起來,叫住了歐瑾:「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歐瑾反應了一下,說:「哦,一時半會還查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再給我一點時間。」
霍雲驍點頭:「儘快吧,有什麼事讓寒城幫忙。」
「我知道。」
歐瑾拉著霍雲宸走出了公寓,關上門的那一刻,霍雲宸腿都軟了。
「還好還好,嚇死我了。」
歐瑾笑著說:「現在知道怕了?以後別搞這種幺蛾子!」
霍雲驍看著凌亂的床鋪,總覺得彆扭的很。
他昨晚做了個混亂又漫長的夢,可一時就想不起來夢到了什麼。
一夜昏睡,霍雲驍覺得口乾舌燥,走到吧台去倒水。
他站在吧台前灌了半杯水,餘光瞥見高腳凳的角落裡有一滴暗紅色的液體。
霍雲驍愣了愣,仔細看了一眼,應該是紅酒。
他微微皺眉,什麼時候灑在這裡的紅酒?竟然沒打掃嗎?
他直起身子,無意間又看到了垃圾桶里扔著的酒瓶。
酒瓶從瓶頸處斷開,像是被人硬生生砸斷的,這樣的暴力開瓶簡直毀了整瓶酒。
可這斷裂的酒瓶就像是雜亂的線團里露出的線頭一般,霍雲驍潛意識裡抓住了這跟線頭,猛地一拽!
混亂的記憶如同雜亂的線團,從陰影中咕嚕嚕的滾出來,瞬間侵入腦海。
高腳凳上晃蕩著長腿的女孩,那張清冷高貴的、讓他日思夜想的臉。
那些炙熱的吻,那些凌亂的呼吸,那個濃烈的夜晚……
霍雲驍的腦海中翻騰著,被混亂的畫面攪得生疼,太陽穴的脈搏突突的跳著,後頸也跟著痛起來。
他站在安靜而空蕩蕩的房間里,心跳如雷。
那是夢嗎?是他意識不清醒的想象嗎?還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他熱烈擁吻的人是沈暮嗎?還是……與他有半個同樣血統的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