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房間裡面還有誰
第二天,褚酒酒和朝顏抵達濱海,按照南柯給的地址,麻利的到了別墅。
兩人推門進去,一樓空無一人,立馬就奔上二樓的卧室。
褚酒酒推開卧室的房門,便看見沈暮躺在床上昏睡。
南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睡得呼嚕聲震天響。
朝顏立刻到了床邊給沈暮做檢查,褚酒酒則去拍了拍南柯的臉。
「南柯!別睡了!」
南柯睜開眼睛,眼底的疲憊一覽無餘。
要不是累極了,南柯這樣的人應當警覺性極高的。
褚酒酒驚了一下:「你這是一晚上沒睡啊?紅血絲這麼多?」
南柯揉著頭髮坐起來,沒好氣的說:「別提了,老子一晚上又是唱歌又是講故事的才哄著她吃藥睡覺,比打擂台都要累!
她這一年怎麼這麼嬌氣了?原來刀子捅進肚子里也不見她哼哼一聲。」
褚酒酒無奈的笑:「你也不看看這一年是誰慣的?」
南柯白了她一眼,卻沒有答話,借著褚酒酒的力站了起來。
「我去洗把臉,你們先照顧著。」
他回房間去乾脆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才返回來。
朝顏在這裡,南柯就放心許多。
「吃飯了嗎?我去買點吃的回來?」
褚酒酒立刻猛點頭:「沒吃,多買點,我們倆快餓死了。」
南柯應下,開車出門去買東西。
褚酒酒走到床邊,皺眉看著燒的滿臉通紅的沈暮,臉上終於溢出擔憂的神色。
「怎麼樣了?能解嗎?」
朝顏皺眉說道:「很難。」
「這病毒是精心調配的,就像是將分子重新排列,想配出解藥就需要將對方所排列的分子式一一解開。」
褚酒酒聽得頭疼:「說人話。」
朝顏抿唇,組織了一下語言,試圖解釋的通俗易懂一些。
「就像對方在你面前立了一百個靶子,你需要保證每一槍都按順序擊中他的靶子,一百槍結束,病毒化解。」
褚酒酒皺起眉頭:「那要是有一槍沒打中呢?或者……要是第一槍打中了第二個靶子呢?」
朝顏的眸色暗下去:「解毒失敗,情況好的話那就是繼續努力,情況不好……病毒還可能異變。」
褚酒酒罵了一句:「霍雲驍瘋了吧?對沈暮下這種狠手!」
朝顏認真的提醒:「理論上講,霍先生並不知道暮姐還活著。」
褚酒酒生氣的說道:「現在就應該把沈暮送到霍雲驍眼前,他一定麻利的把解藥交出來。」
朝顏再次認真的提醒:「那南柯會殺了我們倆泄憤。」
褚酒酒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朝朝,你知道你現在是解毒的全部希望吧?」
朝顏終於露出一絲茫然:「那你做什麼?」
褚酒酒勾唇笑了笑:「我去探一探歐大醫生的實驗室,這麼複雜的毒藥,一定是從那裡出來的,萬一我運氣好找到解藥了呢?」
朝顏點點頭:「也對。」
她又認真的看向褚酒酒:「其實你是想去見歐醫生的,是嗎?」
褚酒酒又拍了拍朝顏的腦門:「姐姐的事情妹妹不要亂猜。」
朝顏走到桌邊,拿出紙筆列了一個清單交給褚酒酒。
「既然你要去實驗室,幫我找到這幾樣試劑,我這次帶的藥品不夠,先問歐醫生借一些。」
褚酒酒將紙條收好:「知道了。」
兩人正合計著什麼時候去探安盛醫院那個神秘的實驗室時,霍雲驍那邊終於摸到了南柯的蹤跡。
寒城彙報著:「根據這幾天的調查,這個地段附近的藥店里,退燒藥和消炎藥幾乎被買空,但是最近的醫院卻沒有匹配的就診記錄。」
霍雲驍看著地圖上標註的範圍,聲音冷冽:「景苑別墅。」
歐瑾坐在旁邊打呵欠:「你怎麼知道?那別墅是幾十年的老房子了吧?」
霍雲驍沉聲答:「那個房子是我爸買的。」
歐瑾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該不是你爸買給那個……南柯媽媽的吧?」
霍雲驍點頭:「是,自從她離開濱海,霍家就再也沒有人踏足過那裡,這些年早就沒人在意了。」
歐瑾感嘆的搖搖頭:「真是冤孽啊!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麼跟南柯描述霍伯伯的,才能讓南柯和霍家死磕這麼多年。」
霍雲驍起身,說道:「出發吧,南柯就在那裡。」
一行人整理了裝備,出發前往景苑別墅。
霍雲驍帶的人不多,如果南柯中了毒,應該沒有絲毫戰鬥力。
至於南柯身邊的人,也不可能在濱海佔到什麼便宜。
霍雲驍坐在車上,手裡夾著煙,側臉稜角分明,清冷矜貴中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自從沈暮死後,霍雲驍抽煙抽得很兇,晚上要靠著酒精入眠。
歐瑾看在眼裡,可也別無他法。
黑壓壓的車隊開到了景苑別墅門口,南柯竟也剛好帶著飯菜回來。
褚酒酒和朝顏都在這裡,南柯不免多買了一些。
他拎著大包小包的吃的下了車,和對面下車的霍雲驍撞了個正著!
兩人俱是一愣,南柯屬實沒想到霍雲驍會這麼快找過來。
而霍雲驍……他看著眼前活蹦亂跳的南柯,怔愣幾秒才意識到,偷東西的是南柯,可中毒的卻是別人!
也就是說,南柯偷了沈暮的遺物,交給了別人?
歐瑾跟著下了車,愣了半晌,問:「你沒中毒啊?」
南柯張了張嘴,現在就算是睜眼說瞎話也沒人相信了,只能撐著氣勢答:「沒有啊,我為什麼會中毒?」
霍雲驍沉聲問:「不是你,是誰?裡面還有誰?」
南柯不屑的笑笑:「霍雲驍,你不會覺得你那種下三濫的手段真的會有人中招吧?老子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用不著你問候!」
霍雲驍眯了眯眼,神情冷漠又高高在上。
「南柯,你購買了大批的退燒藥和消炎藥,甚至還多買了兩支體溫計,你閑的?」
南柯被懟的噎了一下,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逝。
霍雲驍的腦中蹦出一個可怕的、甚至十分離奇的念頭。
他死死地盯著南柯,問:「裡面還有誰?是誰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