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霍雲驍怎麼可能自殺
沈暮將陳媛一個人扔在了公園,開車離開了這裡。
她左思右想仍不放心,陳媛給程鳶做過一年的助理,對程鳶的習慣都了如指掌。
這次她潑硫酸沒有成功,萬一下次再做點別的什麼,程鳶這輩子就都毀了。
她思來想去,還是應該適當的提醒一下程鳶小心這個人才對。
可她現在身份不同了,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出面,一時還沒想好對策。
沈暮開車回到別墅,南柯正提著槍出門。
沈暮嚇了一跳:「你上哪去啊?」
南柯看到沈暮,眼中的焦急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沈暮拉進了懷裡,聲音都帶著后怕。
「丫頭,你去哪裡了?」
沈暮一臉茫然,她不大適應南柯這麼熱情。
沈暮潛意識的拒絕了南柯的擁抱,便從他懷裡退出來。
「我……餓了出去吃早飯啊……」
南柯的懷裡落了空,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我還以為你……」
「以為什麼?」
南柯搖搖頭,對她笑了笑:「沒什麼,我以為你不會起這麼早,想著我辦完事回來和你一起吃飯,時間應該正好的。」
沈暮聳聳肩:「醒得早就出去吃了,你還沒吃飯是吧?那再出去吃點?」
南柯搖頭:「不用,我不餓,就在家裡吧。」
南柯回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來,沈暮問:「找到保險箱了嗎?」
「沒有,早上去了紀衡言的宅子,他人不在,看樣子應該出國有一段時間了。」
南柯看著沈暮欲言又止的表情,說:「晚上我去探霍雲驍的地方。」
沈暮倒水的手頓了一下,點頭:「嗯。」
南柯打量著她,問:「你出去見到誰了?」
沈暮抿唇:「程鳶,路上遇到了,但是她沒認出我。」
沈暮的表情淡然,可眼中的傷感十分明顯。
程鳶是她在濱海最好的朋友,如今她卻不能正大光明去相認。
南柯嘆了口氣,說:「你想見她,去見就是了,如果她能保守你在K洲死而復生的秘密。」
沈暮搖搖頭:「不了,秦暮和沈暮終歸是不一樣的,現在去見她,只會給她帶來危險。」
到了晚上,夜幕降臨后,南柯再次出門。
沈暮則打算去給程鳶提個醒,至少讓程鳶提起警惕性。
按照行程,程鳶今天應該在劇組拍戲。
沈暮便直接到了程鳶的公寓,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沈暮想著,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程鳶的房子里搞些破壞,留下些陳媛的痕迹,將事情栽在陳媛身上。
以程鳶的性格,也不會去找這個跟了她一年的小助理的麻煩,更不至於暴露沈暮來過的事實。
她輕輕的推開門,玄關處十分昏暗,沈暮靠著記憶力躡手躡腳的走進去。
結果,昏暗的房子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是禮花炸開的聲音,而後眾人歡呼著:「生日快樂!」
沈暮嚇得怔住,險些以為這是沖她來的。
可是轉念一想,她的生日已經過了啊!
沈暮立刻閃身到旁邊的隔檔後面,正準備開門離開。
千算萬算,竟沒算到今天程鳶在家裡開party,要是撞個正著才尷尬。
沈暮的手落在門把手上,聽到客廳傳來唐羽的聲音。
「程鳶,你高興點啊,過生日呢!」
然後是歐瑾和霍雲宸起鬨的聲音:「是不是單身太久想談戀愛啊?程鳶,前幾天還看到你和那個男明星的熱搜哦!」
程鳶終於被逗笑了,無奈道:「那都是假的,我跟他可沒關係!」
「好了好了,許願了!」
「吹蠟燭吹蠟燭!唐羽你拿盤子過來!」
「歐瑾不是帶了酒嗎?現在就打開碰杯啊!」
屋內歡聲笑語,那是沈暮在濱海市最親近的一群人,而現在,她再也沒有資格和身份可以融入他們。
程鳶將一杯酒一口氣灌了下去,跌坐在沙發上,突然出聲。
「我以為我今天看見沈暮了。」
話音一落,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了。
「今天有個黑粉朝我潑硫酸,被一個粉絲擋下來了,我突然想,上一個這樣保護我的人……是沈暮。」
歐瑾努力的笑著:「你這個想法不健康啊,你竟然想讓沈暮替你擋硫酸。」
程鳶搖搖頭:「不是。」
「我只是想,我終於爬到高處了,終於也可以保護她了,可她離開我了。」
沈暮的眼眶酸澀,又想哭,又欣慰的想笑。
那個她從老舊的筒子樓里撿回來的十八線小透明,終於站上了巔峰。
霍雲宸嘆了口氣,說:「別提了,今天你過生日我們還能聚一聚,過兩天就是我哥的生日,我怎麼過啊?」
「自從嫂子去世,我哥就跟換了個人一樣,一個多月了吧?我就沒見他笑過!」
「原本別人就說他難以接近,現在好了,他跟個冰塊似的,連我都不敢靠近了。」
程鳶安慰著:「霍先生還好好地生活就很好了,沈暮的死對他是多大的打擊啊,當時我們都以為他……會自殺呢!」
沈暮聽得心中一震,自殺?
霍雲驍那樣沉穩的男人,怎麼可能為了她的死自殺?
更何況,她臨死前和霍雲驍通過電話,霍雲驍對她的厭惡再明顯不過了!
歐瑾擺擺手,說:「自殺不至於,但是雲驍現在這樣也好不到哪裡去,我估計至少也要一兩年才能緩過來。」
「所以生日這個事就別想了,他不會過生日的,他原本就不喜歡人多鬧騰,都是陪著沈暮才跟我們折騰。」
沈暮驀的想起從前的霍雲驍,是那般的高冷尊貴。
可無論沈暮說去哪裡,霍雲驍都點頭應著。
於是他陪她去商場、去照相館、去公園、去寺廟、甚至去喧鬧的小吃街。
那高高在上的神祇落入紅塵,沾上了世俗的煙火氣。
「哎,說起來,潑硫酸的會不會是對家啊?或者跟你有仇什麼的,現在黑粉也不至於這麼偏激的。」
「對對對,這個事要好好查查,說不定是仇家!」
「要是沈暮在就好了,她在這裡,我什麼都不怕。」
「要是沈暮在,我哥也會在這裡,闔家團圓,皆大歡喜。」
那一句句充滿希冀的話傳入沈暮的耳朵,都如同細細密密的針刺著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