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男人的話都是放屁
褚酒酒頭都沒回,聲音淡漠:「我沒話跟你說。」
「小九。」歐瑾又叫她。
褚酒酒仍是坐著:「出去。」
歐瑾大步走進來,直接彎腰將褚酒酒抱了起來。
褚酒酒的胳膊中了槍,一時也不便掙扎,只瞪著美眸:「歐瑾!」
歐瑾看了沈暮一眼,說:「人我先帶走了,你先吃飯。」
沈暮抬眼看了看,沒忍住多說了一句:「慢點抱她,她會疼。」
歐瑾的眼神暗了暗,說:「我知道。」
他抱著褚酒酒離開了病房,回到了辦公室。
歐瑾將她平穩的放在沙發上,雙手撐在她兩側,問:「你什麼時候認識沈暮的?」
褚酒酒淡淡的抬眼看他,美目流轉間都是風情,可風情中是化不開的冷漠。
「跟你有什麼關係?」
歐瑾皺眉:「你早就認識她?還在我面前假裝不認識?小九……」
他自嘲般的笑了:「不對,你不叫小九,名字是假的,來歷是假的,就連不認識沈暮這種事也是假的,你有什麼事是沒有騙我的?」
褚酒酒皺了皺眉,看向歐瑾:「歐大醫生,你這麼委屈給誰看?
我不是你女朋友,也沒必要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給你,你看不順眼可以讓我走,我巴不得明天就離開濱海!」
歐瑾氣急了,怒道:「你當我是在開玩笑嗎?既然你認識沈暮,就應該知道因為她身份的事情受過多少為難,難道你也想經歷一次嗎?」
褚酒酒瞬間暴怒:「為難?你有什麼資格為難我?歐瑾,你是我什麼人?」
歐瑾氣的頭疼:「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冷心冷肺的?我對你的好你全當驢肝肺是不是?」
褚酒酒狠狠踢了他一腳:「對我好有個屁用!你昨天早一點來,哪怕早來五分鐘,沈暮都不會受傷,男人的話都是放屁!」
霍雲驍到醫院的時候,兩人正在辦公室吵得不可開交。
他一時也不好進來,便又轉頭往沈暮的病房走去。
病房門沒有關好,他走到門口,恰好看見沈暮在吃早飯。
餐廳的人將瀟湘軒的早飯在桌子上擺好便退出去了,有清粥小菜,有蒸餃煎蛋,都是沈暮愛吃的幾樣。
沈暮用左手拿著勺子慢條斯理的喝粥,霍雲驍看著她吃東西,心裡多少有些安慰。
可緊接著,沈暮喝了兩口粥,大約想吃菜了,她的左手拿起筷子,卻無法控制住筷子的角度。
筷子分的很開,她好不容易用手指將其夾在一起,終於夾起小菜,剛剛抬起一點,小菜又掉回了盤子里。
沈暮抿了抿唇,左手握著筷子再去夾,又掉了。
她仍不死心,再試一次,這下終於夾起來了。
沈暮略有些蒼白的嘴巴往前湊了湊,配合著左手想將這口小菜吃下去。
可她大約沒注意,身子傾的太靠前了,將桌上的粥瞬間打翻。
她的右手本能的去接,卻使不上力氣,眼睜睜的看著粥灑了半身,好不容易夾起的小菜也掉進了粥里,飯桌上一片狼藉。
「暮暮!」霍雲驍立刻衝進來將她拉開。
他抓起毛巾擦著她身上的粥,急著問:「燙到了嗎?我去叫歐瑾來。」
沈暮低聲說:「沒燙到,不用叫了。」
霍雲驍緊張的幫她清理著,說:「去衛生間洗一下吧,我幫你換身衣服。」
沈暮抽出了手,說:「我自己來。」
可他們倆都知道,她自己搞不定。
她的右手正傷著,半點力氣使不上,她怎麼可能自己清理好呢?
病房裡的氣氛沉默的壓著人喘不過氣,良久,霍雲驍輕聲說:「我去叫楚九來幫你好嗎?」
沈暮點頭:「好。」
霍雲驍扶著她在旁邊坐好,才去辦公室找褚酒酒。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歐瑾正將褚酒酒抵在沙發上深吻。
褚酒酒的長腿被他壓制著,胳膊又受了傷,一時竟搞不定歐瑾。
聽到開門聲,歐瑾沒好氣的罵道:「滾出去!」
霍雲驍沉聲說:「歐瑾。」
歐瑾回頭看見是霍雲驍,火氣才熄了兩分。
他抬手蹭了蹭嘴角的血,緩了緩呼吸,才問:「你怎麼來了?」
褚酒酒從沙發上爬起來,揉了揉散亂的頭髮,眼眶都有些泛紅。
霍雲驍看向褚酒酒,說:「暮暮要換衣服,想讓你去幫幫忙。」
褚酒酒一聽是沈暮的需求,立刻就點了頭:「知道了。」
她快步走出了辦公室,歐瑾看著這女人毫不留戀的背影,氣的又踹倒了旁邊的椅子。
霍雲驍沉聲開口:「這幾天怕是要她多照顧著暮暮,你別把她氣跑了。」
歐瑾沒好氣的說:「我還沒氣跑她,她已經快把我氣死了!這女人……不識好歹!」
若是平時,霍雲驍定要調侃他兩句。
可是這個時候,霍雲驍實在沒了心情。
歐瑾嘆了口氣,說:「雲驍,我看沈暮情緒還好,畢竟治療及時,現在右手不方便活動只是暫時的,以後是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
霍雲驍握緊了拳頭,似乎是在極力支撐自己的情緒。
良久,他說:「她現在情緒還好,是因為她還沒有接受事實。」
歐瑾皺眉:「什麼意思?」
霍雲驍低聲說:「過幾天,等她的手腕拆了線,做康復訓練的時候,她會崩潰的。」
歐瑾疑惑的看著霍雲驍,搖搖頭說:「不會吧?你是關心則亂,沈暮的心理素質那麼好,而且這真的不會影響正常生活,你為了她都跟霍伯伯翻臉了,她心裡是知道的。」
霍雲驍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以他對沈暮的了解,沈暮現在的平靜都是暫時的,是因為她還沒有真正接受,她失去的到底是什麼。
褚酒酒走進病房,看著餐桌處的一片狼藉,沈暮坐在狼藉之外的椅子上,表情平靜。
她走過去,輕聲說:「妞,我幫你換衣服吧?」
沈暮點頭:「嗯。」
她起身跟著褚酒酒走進衛生間,褚酒酒伸手去解她病號服上衣的扣子,沈暮的左手還在積極的幫忙拉扯衣服。
褚酒酒將她的衣服拉下來,看到沈暮的側腰被燙紅了一片。
她心疼極了:「你燙到了?怎麼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