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我此生非她不娶
霍天霖氣的眼睛都紅了:「你……就為了一個女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你要殺了你親爹不成?」
霍雲驍的眼中怒意翻湧,冰冷如極地寒冰。
「弒父這種事我不會做,我只想讓爸想明白,我此生非她不娶,你傷了我的女人,以後要如何跟我在一個屋檐下生活!」
霍天霖的身子晃了晃,霍雲驍厲聲說道:「人呢!」
溫霜綺推搡著霍天霖,急著喊道:「你瘋了是不是?你非要跟兒子鬧的父子反目嗎?人呢!把人還給雲驍啊!」
霍天霖咬咬牙:「我……我這是為了雲驍好,那個女人……」
溫霜綺再也不肯聽下去了,她衝到霍雲驍面前,一把奪過霍雲驍手裡的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的太陽穴。
「霜兒!」
「媽!」
溫霜綺哭的滿臉淚水:「霍天霖,你造的孽夠多了,我兒子也為你還的夠多了!
把人還給他,要麼我現在就去死,你為了霍家是嗎?我也為了霍家,大家誰都不要過了!」
溫霜綺的素白的手扣在扳機上,她的眸中帶著傷痛和絕望。
那過去幾十年的慘烈過往被掀起,她恨不能就這樣了結了一切。
她哭著喊道:「人呢!還給雲驍!」
霍天霖沉沉嘆了口氣,終於鬆口:「北郊!北郊那個老房子的地下室!」
溫霜綺的手緩緩落下,她把手槍塞進霍雲驍的手裡,說:「快去,快去找沈小姐吧。」
霍雲驍的眼眶一酸,低聲說:「謝謝媽。」
溫霜綺推著他:「去吧,兒子,你們好好地。」
霍雲驍也沒空多說,和歐瑾立刻跑出了老宅,又通知了霍雲宸和阿剛帶人趕過去。
兒子一走,溫霜綺腳下發軟,瞬間跌坐在地上。
霍天霖急忙去扶她:「霜兒,你……」
溫霜綺撇開了他的手,苦笑著說道:「霍天霖,這種日子我真是過夠了,要麼你乾脆把命賠給K洲,我陪你一起去死,讓兒子好好過安穩日子,要麼……」
她頓了頓,說:「你就這樣鬧,總有一天,你會害死我兒子的,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此刻,地下室中。
黑衣人鬆了松沈暮右手的繩子,說道:「沈小姐,奉命行事,請你諒解。」
他們用膠帶封住了沈暮的嘴,也封住了褚酒酒的嘴,免得這兩個女人吵吵嚷嚷的影響他們動手。
黑衣人握住沈暮的手腕,微微用力,沈暮的眉心皺起來。
其實上頭的命令就是打骨折而已,休養個三五個月也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
可終究是礙於舒家的面子,也不好太放水,於是氣勢嚇人了些,叫囂著是將手打斷,實際上下手的輕重他們心裡都有數。
想必這兩個女人就以為真的是要斷了手,才會這樣掙扎吵鬧。
黑衣人正要用力,外面的手下突然衝進來,說:「頭兒,電話……華陽先生的電話……」
黑衣人愣了一下,鬆開了沈暮,說:「來了。」
華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該不會是改主意了吧?
他還隨口囑咐了一句:「看緊了,我馬上就回來。」
褚酒酒看著動手的人走了,鬆了口氣。
她一雙媚眼瞪著沈暮,「嗚嗚嗚」的說不出話,可沈暮也看得出來,她在罵她呢。
此時,門口守著的一個黑衣人走進來,將門關好,走到了沈暮的身邊。
他又一次鬆了松沈暮右手綁著的繩子,低聲說道:「沈小姐,您見諒,先生特意交待了,不斷了您的手,跟舒家沒法交待。」
沈暮一愣,立刻掙扎著想要將手掙脫。
她的手肘撞在鐵柱上,發出「咣咣」的聲音,想要脫身。
可她被綁的太嚴實了,男人輕而易舉的就按住了她的胳膊。
刀刃在昏暗的燈下泛著滲人的白光,男人低聲說:「斷了您的手,也是除了大少身邊的威脅。」
刀刃閃過,沈暮的瞳孔猛地縮小,喉嚨發出痛苦的嗚咽:「嗚——」
她的身子因為劇痛而顫抖著,右手的手腕血流如注,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
褚酒酒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嗚嗚的呼喊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的美眸中落下。
沈暮的手……
地下室外,黑衣人眼看著霍雲驍的車停在門口,男人帶著駭人的氣勢大步走過來。
他立刻迎接上去:「大少,我們已經接到華特助的消息了,沈小姐和楚小姐都在裡面,我們沒敢動……」
霍雲驍卻沒心思聽他說這些,快步走了進去。
他一腳踹開了地下室的門,看到眼前的一幕,瞳孔都瞬間放大。
沈暮被綁在鐵柱上,右手手腕的鮮血已經將地面凝聚起一灘血液。
她的頭上漫出冷汗,雙眼無神的盯著門口的霍雲驍。
「小九!」歐瑾立刻衝進去,先把褚酒酒嘴上的膠帶扯下來,又去給她鬆綁。
褚酒酒滿臉的淚水,喊道:「霍雲驍,你就是這麼護著她的!你看看你們家的人做的好事!」
歐瑾將她拉進懷裡,急著說:「小九,別說了!」
褚酒掙扎著推開他,她衝到領頭的黑衣人面前,伸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她冷聲說道:「我有沒有說過,讓你沖我來,嗯?你還動她?我殺了你!」
歐瑾一個手刀劈在褚酒酒頸后,褚酒酒身子一軟,落在了他懷裡。
黑衣人驚恐的鞠躬,連連道歉解釋:「大少,這……這不是我們……我交待了不許傷人的呀,我……」
可解釋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沈暮的傷明晃晃的擺在那裡,就是最好的證明。
霍雲驍一步步走過去,解開了沈暮的繩子,沈暮一下子落在了他懷裡。
他突然覺得,沈暮真小啊,那樣纖細小巧的人縮在他懷中,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他將人抱起來,只覺得沈暮輕飄飄的,好像下一秒就會在他懷中消失。
「暮暮……」
他的手臂緊了緊,沈暮也配合的往他懷裡又縮了縮。
可這一次,她再也沒像從前他救她時那樣,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她也再沒說那樣軟軟糯糯的話。
「霍先生,你又來救我了啊。」
她只是用左手捂著右手的刀口,身子努力的往他懷中縮了一下,肩膀如抽泣般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