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這是一雙男人的腳
沈清柔走進包廂,一個技師穿著spa館的工作制服,戴著白色的口罩,頭髮也用帽子攏起來了,免得弄到客人身上。
技師安靜的站在床邊,等著沈清柔換了衣服躺到床上去。
沈清柔嘆了口氣,卻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說:「等會吧,等會再做,不急。」
她坐在沙發上,滿臉的焦急和不安。
技師那邊傳來溫婉的女聲:「小姐,精油和香薰都準備好了,您可以邊做邊等。」
沈清柔看了一眼,果然香薰已經點起來了,精油也打開了。
她有些無奈,卻也起身去浴室脫了衣服。
沈清柔裹著浴巾走出來,爬到spa床上,面朝下趴好,說:「先按摩一下肩膀吧。」
技師走上前,將她背後蓋著的浴巾拿走放在一邊,說:「您放鬆就好。」
沈清柔閉上眼睛,耳邊聽著技師的動靜,大約能聽出技師去將精油推車推到了這邊,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有些刺耳。
沈清柔不悅的說道:「你小點聲,你們店裡沒有培訓過嗎?」
然後,技師起身走到了她的床頭,正常情況下,技師將會用擦滿了精油的雙手先為她按摩肩膀。
沈清柔只覺得心裡不安的厲害,她鬼使神差的睜開眼睛,卻因為趴著的姿勢,只能看到地面。
她看見技師站在她面前的雙腳,愣了一下。
她進來的時候,房間只開了昏黃的燈光,營造一種靜謐的氛圍感,所以她並沒有仔細看這個技師的樣子。
但是她知道給她做spa的應當是個女技師,至少聲音是個女人。
可……沈清柔看著地面上的這雙腳,技師穿的是spa館的制服,卻沒像其他女技師一樣穿著黑色高跟鞋。
這個技師穿了一雙皮鞋,且這雙皮鞋肉眼可分辨的很大……大約有四十三碼左右。
沈清柔一怔……這是一雙男人的腳?!
她只覺得這一瞬,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汗毛根根直立,寒氣從五臟六腑蔓延到四肢百骸!
沈清柔沒有任何猶豫的,猛地起身翻下了床。
後背靠近心臟的位置劇痛,那是刀尖劃過後背皮膚的感覺。
沈清柔抓起旁邊的浴巾,再次抬眼,清楚的看見了技師手中明晃晃的短刀!
他根本不是去摸精油的,他哄著沈清柔趴好,是去拿刀的!
大約剛才那一秒,就是結束沈清柔這條命的時候,可他還沒來得及下手,沈清柔便翻身跑了。
刀尖沒控制住,從沈清柔的後背劃到肩膀,鮮血湧出來,染紅了雪白的浴巾。
沈清柔裹著浴巾驚恐的往外跑,可她從沒經歷過這種場面,雙腿軟的不聽使喚。
她沒穿鞋,急匆匆跑到門口,好不容易打開門衝出去,立刻喊道:「救……」
話都沒喊完,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扯了回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沈清柔眼中最後的光景,是外面淅淅瀝瀝落下的雨絲。
真的……下雨了啊……
那雨絲連同澄澈的湖面,和外面略有些沉的光亮,一起被關在了門外。
她被捂著嘴,拖進了房間里。
沈暮趕到spa館的時候,衝進大廳,前台小姐正在幫一位客人結賬,熱情的將人送走。
看著沈暮行色匆匆,頭髮上還沾了一絲雨水,前台小姐禮貌的說:「小姐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沈暮開門見山的問:「下午一點多,有個戴帽子戴口罩的女人來這裡,姓沈,她在哪個房間?」
前台小姐皺了皺眉,說:「小姐,您是找人嗎?要不您打個電話,我送您過去?」
沈暮厲聲問:「她在哪個房間!」
前台小姐仍是推拒:「小姐,這裡是私人場所,做spa您也是知道的,都是很隱私的事情,我不能貿然帶您去客人的包廂。」
沈暮不安的捏了捏拳,說:「她是我妹妹,親妹妹,我是來找人的,她電話打不通,請你帶我過去。」
前台小姐狐疑的打量著沈暮,這姐姐找妹妹找到這種地方也是頭一次見,說是捉姦倒還正常。
沈暮急切的說道:「她有哮喘,出門沒帶葯,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問題,你們負不起責任!」
這話果然嚇住了前台,前台立刻說道:「是有一位沈小姐,剛進包廂沒多久,我這就帶您過去。」
前台小姐帶著沈暮走上石板橋,指了指角落的那個包廂,說:「就是那間,我先過去敲門,客人同意了您就可以進去了。」
沈暮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要是她料錯了,道歉賠錢就是了。
她拔腿跑過去,一腳踹開了包廂門。
「哎!小姐你不能這樣啊!」
沈暮踹開門,一時沒有適應屋裡暗沉的光暈。
待她看清后,只見沈清柔被一個身穿技師制服的人掐著脖子按在床上,她的浴巾被扯到了,站著殷紅的血丟在一邊。
技師右手持一把短刀,眼看就要送進沈清柔的肚子里,卻被沈暮踹門的聲音打斷了。
技師回頭看見門口的沈暮,明顯愣了一下。
他還沒有動手,沈暮便衝進來,一腳踹在了他身上!
技師眼疾手快的躲開,沈暮這一腳沒踹到他,卻踹到了沈清柔的小腹。
沈清柔吃痛的倒地,罵道:「沈暮……你瘋了嗎?!」
沈暮冷聲說道:「我要是瘋了,現在就該送你去死!」
她轉身盯著技師,即便帶著口罩和帽子,可沈暮只看著那雙陰鷙的眼睛,便能認出來這個泥鰍一樣的男人。
他竟能混進spa館來,再憑藉那副好嗓子,險些要了沈清柔的命!
男人抬手攻擊,沈暮側身躲過,兩人不過輕巧的過了兩招,沈暮便找到了破綻,一腳踹在了男人的小腹。
男人被踹倒在地上,沈暮撲過去想要壓制他,可男人靈活的很,提刀揮過,險些劃開沈暮的衣服。
沈暮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男人因為痛感本能的鬆手,短刀飛向空中,再落下的時候已經到了沈暮的手裡。
沈暮持刀落在男人的脖子上,與此同時,男人從腰后拔掉的手槍也抵住了沈暮的側腰。
箭已在弦上,而此刻,無論進退,都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