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你在打什麼主意
沈暮的腦中恍然閃過什麼念頭,可也只是一閃而過,她還沒來得及抓住,便溜走了。
許如雲說,我懷的是他的孩子,理直氣壯的直說就是了。
這話聽著……總讓沈暮心裡痒痒的,她想把這句話和蔣安寧的事情掛鉤,可總是差一點掛不住。
懷的是他的孩子……所以理直氣壯……
蔣安寧如果懷的是個正經男人的孩子,當然理直氣壯的說就是了……
這漏洞百出的謊言,必然是因為懷的不是正經男人的孩子……會是誰的呢……
她沒賴到霍雲驍身上,也不是霍雲宸的,更不是歐瑾的,周圍就這麼幾個男人,還能是誰的?
沈暮想,難不成是她相親的某個男人的?
蔣安寧會不會擔心因為懷孕了必須要嫁人,所以才謊稱是被非禮的。
沈暮琢磨著,應該查查一個月前蔣安寧的行蹤,再查查她那段時間都跟哪些豪門的貴公子相過親。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手機突然想起來。
沈暮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了起來:「霍雲驍,怎麼了?」
「你在醫院?」霍雲驍開門見山的問。
沈暮說道:「是,許如雲暈倒了,我陪著過來的,不是我有事,你別擔心。」
霍雲驍這才放心,說:「我聽歐瑾說,他的護士看見你去醫院了。」
他又說:「我剛到醫院,去歐瑾辦公室碰面吧。」
沈暮點頭:「好,我這就過去。」
沈暮掛了電話,往歐瑾的院長辦公室走去。
她敲了敲門,聽到裡面歐瑾的聲音:「進來。」
沈暮走進去,看著歐瑾愁容滿面的,霍雲驍坐在一邊,臉色也不大好看,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歐瑾嘆了口氣,說:「上午安寧來醫院了,做了個B超。」
沈暮問:「是胎兒不好嗎?還是她的身體不好?」
歐瑾搖搖頭:「問題就是,胎兒目前看來一切正常,可是……安寧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我看她的意思是想把孩子拿掉,可如果做了流產手術,再受孕的概率很低。」
沈暮聽得瞪大了眼睛:「所以……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做母親的機會?」
歐瑾點頭:「是這樣,當然也不是說完全為零,只是說這種情況,醫院一般都建議把孩子生下來。」
沈暮張了張嘴,說:「可是……可是她說是被暴徒非禮才有的孩子,這……」
歐瑾又嘆著氣,說:「是啊,安寧當時就在我這哭了,我好說歹說都勸不好,最後還是雲宸把人接走的。」
他擺擺手,說:「算了,雲宸最懂得照顧安寧了,他慢慢安慰吧,不說這個了。」
他看向沈暮,說:「還沒問你呢,你繼母怎麼了?突然跑到醫院來了。」
說起這個,沈暮也連連嘆氣。
她一屁股坐在霍雲驍身邊,捂著臉說:「許如雲懷孕了。」
「什麼?!」歐瑾瞪大了眼睛。
看著沈暮確定的眼神,歐瑾憋了半天,說:「你爸……挺厲害的啊!」
沈暮:「……」
霍雲驍摸了摸沈暮的頭,將人攬進懷裡哄著:「你在惆悵什麼?」
沈暮靠在他肩頭,說:「我不知道,就是煩的厲害,一個接一個懷孕,許如雲要是再生個兒子,這家裡還不讓她橫著走。」
歐瑾笑著說:「我有特效藥,一劑猛葯灌下去,保證孩子立馬沒了。」
沈暮白了他一眼:「歐大醫生,你的醫德呢?」
歐瑾抬了抬手:「開玩笑啦,這不是看你惆悵的厲害,幫你出主意嗎?」
沈暮嘆了口氣,說:「許如雲的孩子要是不是我爸的就好了,這家裡可就熱鬧了。」
歐瑾坐在椅子上閃了一下,對沈暮豎起了大拇指:「沈大小姐,你是真的狠,盼著你親爹戴綠帽子啊?」
沈暮揉了揉頭髮,說:「我開玩笑的,許如雲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我爸,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歐瑾起身說道:「行了,我等會要去安寧那邊看看她,你們一起去嗎?」
霍雲驍還沒說話,沈暮立刻點頭:「去!當然去!」
霍雲驍皺了皺眉,看向沈暮,沈暮嘿嘿一笑,說:「安寧心情不好,我們去瞧瞧嘛!陪她說說話也好。」
歐瑾便走向裡面的更衣室,說:「那行,我換個衣服,我們這就走吧。」
他脫了白大褂,換上西裝外套,拎著包走出來,說:「走吧,你們前面先走,我去開車。」
沈暮便跟著霍雲驍走出醫院,寒城開著車在門口等著。
兩人上了後座,霍雲驍才將人拉進懷裡,問:「你在打什麼主意?」
沈暮眨眨眼,說:「沒什麼啊,就去看看她。」
霍雲驍眯了眯眼,說:「暮暮,我們說好的,你不許涉險,別讓我擔驚受怕。」
沈暮立刻點頭:「當然!」
現在蔣安寧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孩子心煩意亂,沈暮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去攪和攪和,就不信攪不亂蔣安寧和沈清柔的聯盟。
兩人先到了蔣安寧的公寓,按了門鈴之後,是霍雲宸出來開的門。
看見他們倆,霍雲宸如蒙大赦,長出了一口氣:「哥,小暮暮,你們來了。」
沈暮點頭,問:「安寧怎麼樣了?」
霍雲宸搖搖頭:「哭了半天,現在勉強平靜下來了。」
他捏了捏拳頭,說:「讓我逮到那個男人,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霍雲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寒城在查,但是喊打喊殺的事情與你無關。」
霍雲宸低著頭,像個無助的小男孩,他低聲說:「哥,是我沒有保護好安寧姐,她不應該遭受這些的。」
霍雲宸是真的將蔣安寧當做親人,此刻也屬他心疼的不得了。
沈暮於心不忍,安慰道:「不是你的錯。」
兩人走進房間,霍雲驍看了沈暮一眼,說:「我在客廳坐一會,你去卧室看看她吧。」
自從知曉了蔣安寧對霍雲驍的意思,霍雲驍就更加避嫌了,絕不和蔣安寧在一個空間獨處。
沈暮點頭:「好。」
她走向卧室,輕輕地推開門,看見了蔣安寧。
蔣安寧靠坐在床頭,長發垂落,雙眼紅腫,安靜的像一幅畫,唯美而楚楚可憐。
沈暮輕聲叫她:「安寧。」
蔣安寧的身子顫了顫,轉頭看向了沈暮,眼中的怨毒一閃而逝。
她輕聲說:「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