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沒了沈暮,還要什麼沈家
寒城在前面引路,將霍雲驍帶到了卧室門口。
推開門,陸西澤正癱在那張床上,面色蒼白如紙,下巴的鬍渣明顯,好像一夜之間,他就瀕死一般。
房間里的東西一樣都沒動,床單仍是亂糟糟的,牆邊仍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這感覺就像是,陸西澤被困死在這個房子里了。
看到霍雲驍走進來,陸西澤有一瞬間的愣神,他至今沒有想通,為什麼來的是霍雲驍?
他一直以為,沈暮和霍雲宸有一腿,又或者,沈暮還有個沒什麼臉面的小男友。
可他從未往霍雲驍這邊想過,就連沈清柔如日中天的時候,都不敢肖想霍雲驍身邊的位置。
沈暮……怎麼可能呢?
他撐著身子,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坐起來,問:「霍總……和小暮,是什麼關係?」
霍雲驍的眼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小暮?是你叫的?」
聽著霍雲驍這樣維護沈暮,陸西澤心裡大約也猜到了幾分,可他仍舊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呢?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他細細的回想,只能想到當初沈家宴會,沈暮往霍雲驍懷裡摔了一下。
那個時候,他覺得沈暮是在氣他,是在對他欲擒故縱,他不屑又嘲諷。
他說:「小暮她那個時候臉上還有疤,霍總怎麼可能看上她?」
霍雲驍眯了眯眼:「陸少爺好像沒搞清楚狀況,我不是來回答問題的。」
「那你……」
「我是來為我的女孩出氣的。」
陸西澤一怔:「你的……」
霍雲驍伸出手,薄唇吐出一個字:「槍。」
寒城立刻將槍雙手奉上,放在霍雲驍的手心。
陸西澤心中大驚,他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往後退,可他身後就是床頭和牆,已經退無可退。
他急著喊:「我是陸家的人!我是陸西澤!你敢在這裡打死我?這還有沒有王法?」
寒城適時的開口解釋:「陸少爺,陸氏正在破產清算,而你背負偷稅漏稅、走私、恐嚇工人等多項罪名,現在是畏罪潛逃。」
陸西澤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陸家偌大的公司啊!不過一夜之間,就破產了?
寒城只是霍雲驍的助理而已,卻這樣高高在上的看著陸西澤,說:「陸少爺,惹上霍家,是你不走運。」
霍雲驍利落的上膛,瞄準了陸西澤,說:「現在可以回答你,沈暮和我,一直都在一起。」
「你動了我的人,這就是下場。」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陸西澤看著自己身下的模糊血肉,還未凄厲的尖叫出聲,就已經被嚇暈了過去。
霍雲驍將手槍丟給寒城,說:「給他止血,別讓他死了,然後找人看著他,陸家會來要人的。」
「是,總裁。」
沈暮在醫院住了兩天,程鳶和唐羽拍攝結束之後,每天都來醫院陪她。
可霍雲驍幾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唐羽和程鳶也沒敢問起。
大約大家心裡都有數,霍雲驍和沈暮這一次的矛盾並不是小打小鬧。
甚至可以說,他們之間不是矛盾,而是在等一個真相。
兩天後,沈暮的傷口雖沒有完全癒合,但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一行人乘飛機返回了濱海市。
霍雲驍幾人是坐私人飛機回去的,沈暮和程鳶幾人則是客機飛回去的。
兩個小時后,飛機落地濱海市機場。
唐羽和程鳶先開車將沈暮送回了沈家,才各自回去休息。
沈家別墅的路口處,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
車內,霍雲驍的眼神緊緊跟隨著沈暮,看著她和程鳶道別後走進了別墅。
寒城問:「總裁,我們已經跟了一路了,沈小姐安全到家。」
「嗯。」
「總裁想見沈小姐的話……其實也可以見一見的,何必這樣跟在後面呢?」
霍雲驍沉默良久,說:「不見了。」
寒城嘆了口氣,問:「總裁這兩天一直悶悶不樂,是在擔心沈小姐的傷勢嗎?」
霍雲驍搖頭:「不是,歐瑾說她的傷口癒合的很好,沒什麼大事。」
「那……」
霍雲驍抬手捏了捏眉心,說:「我在想,沈清柔是怎麼將她迷暈送給陸西澤的。」
寒城愣了一下:「歐少不是說,沈小姐身體里有乙醚成分嗎?那大約就是中了沈清柔的手段吧?」
霍雲驍靠在座椅上,輕聲說:「不是,她對沈家人一向很防備,就連吃東西也絕不吃沈清柔給她的,怎麼可能中圈套呢?」
寒城又猜測著:「那會不會是在車上,沈清柔的人逼迫沈小姐的?」
霍雲驍從後視鏡瞥了寒城一眼:「以你的身手,你逼迫的了沈暮嗎?」
寒城一噎:「我……我不行……」
他是有幸見過沈暮的身手的,他很肯定,自己絕對不是沈暮的對手。
霍雲驍說:「所以,你覺得沈清柔隨便雇來的一個保鏢奈何的了她?」
「陸西澤說的很清楚,他只知道沈清柔那晚會把沈暮送給他,什麼展覽會,什麼襲擊,他們倆都不知道,所以他們怎麼會知道,沈暮那晚會暈倒?」
寒城很理解自家總裁的心思,問:「總裁是覺得,有人故意策劃了這一切,沈清柔只是被當槍使了?」
他靠在後座上,看著燈火通明的沈家,輕輕閉了閉眼,說:「我總感覺,這件事里還有第三個人插手……」
「一個沈暮從未防備過的,隱藏的極好的人……」
寒城愣神許久,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沈小姐仍然不安全啊!」
霍雲驍只說:「仔細護著她,還有上次她帶回來的那把刀,讓衡言的人再仔細查查來歷,別漏掉什麼。」
「是,總裁。」
沈暮走進沈家別墅,正遇到沈清柔下樓倒水喝。
在沈暮住院的這兩天,沈清柔已經先她一步,回到了濱海。
沈清柔看見沈暮,眼神慌亂的躲開,立刻就要轉身上樓。
沈暮快步走過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站在沈清柔的面前,清麗絕倫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可眼中卻淡漠無比。
她勾了勾唇,問:「清柔,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