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公然裝病的老魏頭
今日的朝會太子告了假,皇后也沒來。
便是只有皇帝一人坐在上面吃著包子。
直把滿堂的朝臣給看呆了。
魏徵站在下方,手裡捏著皇帝讓人給自己拿的包子。
望著皇帝在上面吃的滿嘴流油,魏徵心裡那是直接就氣炸了。
偏偏皇帝還一副什麼也沒看見的模樣。
一個勁的讓自己把手裡的東西吃了!
難不成我吃了,你就覺著我不噴你了?
魏徵心裡暗道。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但是魏徵卻從來都不在乎這個。
身為諫議大夫,他的工作就是給皇帝糾正錯誤。
剛才說完皇帝沒有威儀,這下直接就展現在自己眼前。
魏徵覺著這是皇帝在挑釁自己。
「陛下姿態,若街邊乞者。」魏徵手裡拿著包子,指著皇帝的鼻子罵道。
朝臣們也都給魏徵這一句話給驚到了。
直接就把皇帝比作街邊的乞丐。
這皇帝還不得發飆。
哪怕說魏徵說的很形象,可也不能如此說不是?
「陛下息怒,魏大夫也是情急之下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房玄齡是個老好人,這下可把他給急壞了。
這皇帝要是真生氣了,就魏徵方才的話,皇帝都可以直接把他給喀嚓了!
李世民這上面吃的正高興呢。
雖然味道沒有昨日趙辰親手弄的要好,但也差不太多。
比之前吃的什麼饅頭、糕點都要好吃不知道多少。
吃完一個,肚子也不似之前那麼餓了。
誰知道魏徵這老東西直接就罵自己是街邊的乞丐。
用帕子擦乾淨手,李世民面無表情的望著魏徵。
一眾官員的目光也紛紛落在魏徵身上。
魏徵梗著脖子,在皇帝的注視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魏卿,朕方才說了,先把這包子吃了,你之前說的,朕都知道。」
令眾人意外的,皇帝的心情似乎並沒有他們方才擔心的那麼糟。
反倒是和顏悅色的勸著魏徵吃這個包子。
這包子到底有什麼功效,讓皇帝一直勸魏徵吃。
「陛……」
「朕的話已經不好使了?」李世民眉頭皺起,凝視著魏徵。
魏徵也是不明白皇帝為何非要自己吃這個所謂的包子。
一想到皇帝方才那副模樣,魏徵更是氣惱。
你皇帝不是要我吃嗎,我倒要看看,吃完之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魏徵心中一橫。
手裡的包子塞進嘴裡,一股還有溫度的湯汁便溢了出來。
只那麼一瞬間,魏徵便明白皇帝方才為何會那般飢不擇食的模樣。
人間美味!
一個詞便湧入心頭。
「魏大夫?」有人小聲的喊了一句魏徵。
魏徵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手裡的包子一口沒有吃完,湯汁流到了手中。
在文武百官瞠目結舌下,魏徵很是沒有威儀的用嘴把流出來的湯汁給吸進去了。
「嘬——」
長長的嘬吸聲,讓整個太極殿都徹底安靜下來。
百官們望著魏徵,這個平日了最注重朝堂威儀的傢伙,怎麼突然就變成這副模樣。
皇帝方才的不妥,遠遠不及眼前的魏徵。
「唔——」
眾人目光注視下,魏徵吃完了一個包子,還很沒有形象的打了一個飽嗝。
「魏——」
「陛下,臣還想再來一個。」長孫無忌剛想叫魏徵,卻是冷不防的聽到魏徵還想與皇帝討要一個。
你魏徵方才可不是這樣的!
怎麼吃個東西就轉了性?
「哈哈,這裡正好剩下三個,便賜給房卿、魏卿以及輔機。」李世民很是滿意魏徵的態度。
老傢伙想要拿自己搞事情,今日不得狠狠地掙一回面子回來!
房玄齡、長孫無忌一人手裡拿著一個包子,眼角卻是看到魏徵一拿到包子,就直接往自己嘴裡塞。
那速度,分明是怕別人搶了一般。
「陛下,此物從何處而來,竟如此美味?」魏徵嘴邊的鬍鬚都沾著湯汁,話說的卻是極為利索。
「明德門外面,今日新開了一家忘憂包子鋪……」
「哎呦,陛下,臣突然頭有點暈,許是昨日著了涼,陛下,臣先告退。」
李世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魏徵一手捂著額頭。
與皇帝說完,也不等皇帝應允,直接就朝著太極殿外跑去。
滿朝文武再一次的愣在了原地。
魏徵方才的態度今日不是要跟皇帝不死不休嗎?
怎麼突然就這麼沒品的跑了。
「唔,人間美味!」房玄齡的讚歎聲突然響起。
「不可思議,分明是饅頭加餡,滋味卻是天壤之別。」長孫無忌依也是同一時間面露震撼之色。
「朕昨日嘗了此物一次,心裡便久久不能忘卻,今日一早,便讓人去城外買了回來。」
「魏卿借病遁逃,想來便是去明德門外買這包子去了。」
「今日朕心情不錯,這朝會便到此,你們都回去吧,若是有機會,可以去嘗嘗鮮。」李世民笑呵呵的與眾人說道,便離開了太極殿。
群臣們站在原地,目光炯炯的望著長孫無忌與房玄齡二人。
也有不少官員面露不屑,拂袖而去。
忘憂包子鋪,與忘憂酒館、忘憂書局,甚至忘憂鹽局都是差不多的名字。
而這些店鋪的幕後之人是誰,自然是用腳都能想到。
「那趙辰怎麼又搞起這包子鋪來,還弄在明德門外售賣。」工部尚書段綸對此頗為好奇。
「你沒聽說昨日的事情?」長孫無忌隨口道。
「聽說了,可這與趙辰城外賣包子有什麼關係?」段綸還是不太明白。
長孫無忌看著段綸一副疑惑的模樣,話到嘴邊也給咽了回去。
搖搖頭,轉身就出了太極殿。
「到底怎麼回事?」段綸更加疑惑了。
「趙辰在明德門守城門,順便幫著那些商賈收取所謂的過路費,昨日趙辰在明德門外,拿下了不少官員。」
「之前想要坑害趙辰的崔御史,現在還關在京兆府的監牢中。」
「清河崔氏的家主昨日被扣押了一天,今日一早便帶著族人,從北門離開了長安城。」
「大理寺少卿戴胄昨日被逼著繞開明德門,從東門進的城。」
「現在不想交錢的人,都不從明德門走了,跟趙辰不對付的,那更是不敢走。」
「這沒人走,這過路費怎麼收,你說是吧。」房玄齡很是詳細的與段綸解釋道。
段綸聽的是一愣一愣的。
只顧著頻頻點頭。
房玄齡搖搖頭,自己說了這麼多,段綸估計也沒有聽進去多說。
邁開步子,往太極殿外面走去。
「房相這是要回府?」段綸追了上來。
「不,老夫要去給趙辰交個過路費。」房玄齡回過頭來,笑笑道。
「交過路費?」
顯然段綸並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