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總有一天,我會讓師尊喜歡我
「這個蠢貨。」
血色元嬰甩甩手,反身回到鍾離體內,而鍾離則是一臉厭惡的看向自己胸口。
剛才有一滴血落到他的黑金華服上了。
骯髒的東西。
鍾離皺眉,接過一邊識趣人遞過來的白手帕,用力的擦了擦。
要不是這件衣服是陛下御賜的,他一定丟了。
「大人,除卻必要的留守外,人手都已經到齊了。」一個帶著閻羅面具的男子突然出現,拱拱手,神色陰冷的說道。
鍾離聽到這個,才略顯滿意的點點頭。
千戶張楓闖下的禍事,實在是太大了,甚至嚴重影響了武隆帝的計劃。
這次風波一下將那些修仙者的目光集中到了大周。
這可不行,必須得把這人的目光移開。
渾水,才好摸魚。
而如果你想壓下一個風波,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走!這次,我們滅一個修仙世家玩玩。」
那當然是製造一個更大的風波了。
翌日,修仙界多處門派、宗門遭到滅門。
死者的死相,和前段日子在大齊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而在令人憤怒的同時,眾修仙門派也是有些心驚。
原因無他,只因在這被滅的眾多修仙勢力中,有一個三等修仙世家!
……
「欺人太甚!」
在已經淪為廢墟的三等世家主殿中,一群氣息可怖的修士們,正在討論著什麼。
盤膝擺弄佛珠的僧人、肌肉隆起的莽大漢、面無表情的白衣男子、恬靜美麗的持劍女修、側躺著喝酒的邋遢道士……
儘管穿著各異,品性不一,但相同的一點是,這間大殿里的人,都是元嬰修士!
其中,屬那個莽大漢情緒最為激烈。
他哐當一聲踏在地上,震的只剩幾根殘垣斷壁的大殿顫抖,直讓人擔心這殘殿還堅不堅持的住。
「依我看,還商量什麼?!」
莽大漢顯然是惱火了。
「這些魔人連三等世家都屠了個乾淨,這麼不講規矩,那咱乾脆殺到他們老家去,把他魔道三宗也砸個乾乾淨淨!」
「一個字,就是莽!」
嗓門巨大,吼的人皺眉。
持劍女修首先反對。
她的聲音也和氣質一樣恬靜,但卻一點都不覺柔弱。
「不可輕舉妄動。」
「難道你想重開正魔大戰嗎?!」
一語驚起千重浪,原本安靜的大殿,嘈雜起來。
正魔大戰,那可是一段讓人不敢回首的記憶啊!
血色飄顱、弟子十去八九。
正道就算是勝,也是慘勝。
儘管大多數人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但父輩的教導已經深入了大家的內心。
就連脾氣暴躁的莽大漢也是漲紅著臉,不說話了。
「那……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好辦法。
在這三等修仙世家被滅門后,他們這些各大門派的元嬰修士,第一時間帶著各家的精英弟子趕到現場,查了半天也沒查出什麼來。
只知道現場極為血腥,像極了千年前那個魔修的手段。
可門派向魔道詰問,魔道卻都矢口否認。
正魔兩道水火不容,但在一定程度上還是保留了溝通的。
娘的,如果不是魔修做的,那還能是誰?
這世上還有哪個勢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抹去有元嬰修士坐鎮的三等修仙世家?!
除非,那些魔修在撒謊。
……
在各大元嬰修士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答案的時候,秦長生正悠哉悠哉的在這三等修仙世家裡閑逛。
花園,被人燒了。
煉丹房,被炸的只剩一個大坑。
最令人凝重的,是那靈泉口。
秦長生站在焦褐的大地上,看著那汪汪的泉眼中,只見數千顆頭顱在其中沉浮!
這處靈泉,算是廢了。
「此等手段,真是驚世駭俗,古侍郎,你說呢?」
秦長生看向身邊披堅執銳的古生。
這次和族中前輩前來調查魔災,本是獨行,可誰想到消息傳到那大周朝堂上時,這新科武狀元,兵部侍郎古生,居然會請命討魔。
拿著聖旨,提了一千禁軍就跟在了他的身後。
「對了,過了今夜,你且率兵回去吧。」秦長生不知是多少次的好心勸道:「大周的除魔衛道之心,我已經感受到了。」
他不明白古生一介凡人,為什麼會對除魔衛道這般熱誠。
在魔災面前,那一千凡人禁軍和這武狀元,根本就是送死。
「沒什麼,我既已經向吾皇請命,自然是置生死於度外,」古生言語陣陣,「再說了,聖旨已下,鎮守使大人是想讓我抗旨不遵嗎?」
這般義正言辭的模樣,任誰見了,也覺得正義凜然,好一個嫉惡如仇的少年郎。
秦長生無語的搖搖頭,這武狀元莫不是一個木魚腦袋?
便不再多說,轉身往自己下榻的地方走去。
行走間,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古生那緊隨其後的腳步聲。
秦長生獨自進了房間,古生跟在後面,竟然也跟了進去。
擋在門前,秦長生皺眉道:「我要歇息了。」
「我還有事情要向鎮守使大人稟告!稟告完后,自會告退。」古生認真的說道。
要事?
好吧。
秦長生不疑有他,只是有些厭煩。
天色將晚,就是有事彙報,也不要挑這個時候吧。
再說了,自己都那麼委婉的趕人了,這傢伙還是一臉沒聽懂的表情。
小弟弟,你這樣是沒有哪個上司會喜歡的。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秦長生還是側身,讓人進了屋子。
魔災是大事,想來古生也不敢在這上面逗他開心。
合上房門。
「好了說吧,我……」
秦長生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一個火熱的胸膛抵在了門板上。
「你幹什麼?!」秦長生被古生這突然的舉動弄的氣惱,想要提起修為好好教訓一下他,可身後的胸膛卻是那麼的熟悉。
葉玄!
是葉玄那個逆徒!
他又上當了!
古生就是葉玄假扮的!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秦長生厲聲的說道。
「好啊師尊,等徒兒辦完事自然會出去,只怕到時師尊還不讓徒兒走呢!」
既然被發現了,就沒必要再演戲。
說著,葉玄翻轉過秦長生的身子,兩人對目相視,只是一個咬牙切齒,一個嘴角壞笑。
蹲身將人摟起,移步於那床榻之上。
秦長生被葉玄那一句說的啞口無言。
之前有一次早上,在這逆徒離開的時候,他不知是昏了頭還是怎的,用小腿勾了一下這逆徒的后腰。
就……就勾了一下。
卻是好像在挽留一樣。
然後,
這逆徒就抓著這點不放了。
「師尊,有沒有想徒兒?」
嘴上說著,身體壓下,兩人一上一下,幾乎是鼻尖挨著鼻尖在說話。
秦長生扭過頭去,不看他。
怪不得,這個什麼勞子古生這麼熱衷於魔災呢。
只一下,秦長生就全明白了。
安靜的躺在床榻上,不吭聲。
他現在已經懶得掙扎了,葉玄身上那濃厚的元嬰修為,在這房間回蕩,整個房子被打造的像個獨立世界一樣,外界聽不到一點聲音。
葉玄摟住秦長生的柳腰,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無一絲縫隙,秦長生只能用另一隻手推拒著葉玄的肩膀。
「要來……就快點。」秦長生冷聲的說道,可是雙眸中的水光揭露了一切。
葉玄將自身的重量都壓在秦長生的身上,將秦長生護在胸前的手拿開,說道:「才一旬不見,師尊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葉玄壞壞的說道,熱氣吹在秦長生的脖頸上弄得他一陣酥麻。
衣料盡褪,燈火搖曳。
風雨過後,秦長生被葉玄摟在懷裡,葉玄一手在那雪白的脊背上勾滑,秦長生倚在葉玄的胸膛上氣吐如蘭,一張雪顏有著運動后的暈紅。
這逆徒少有能讓他休息的時候,所以就算某人的手還在那不老實的勾火,秦長生也懶得去理。
「師尊,我築基八層了,等到了金丹境界,我去秦家提親娶你可好?」
葉玄深情脈脈的替他擦拭著額頭的汗漬。
「不好。」秦長生拒絕的果斷。
這要是成親了還了得。
到時候這個逆徒對他的一切行為都合禮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他呢。
另外,嫁給一個男子,秦長生是從未想過的。
得到回答,葉玄明顯的愣了一會,他想到自己會被拒絕,但沒想到會被拒絕的如此迅速果斷。
難不成,師尊心裡喜歡的,是另外哪個男子?
「是因為陸承嗎?」
這一刻,葉玄起了殺心。
正在給自己卜算未來的陸承,看著卦象上的「大凶」眉頭狂跳。
「不是,」秦長生看著這個似乎是吃醋了的男子,一時想笑,「為師就一定要嫁為夫郎嗎?」
「那師尊是……是還想娶妻?」
「可是我們都已經有肌膚之親了!」
葉玄說的急迫,好像他才是在下面那個。
喂!
明明吃虧的是我好不好?
要不是看在你主角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挫骨揚灰,丟到河裡餵魚去了。
秦長生對葉玄的感情很奇怪,其中大多是無法抗拒的無可奈何。
那就陪這逆徒玩一下唄。
現代人思維的秦長生倒是豁達。
小徒弟情竇初開,師尊是最為親近的人,一時興起,這也很正常。
只是可憐女主,男主已經是個二手貨了。
可他不知道,葉玄對他早已情根深種。
這段情,割不斷了。
「總有一天,我會讓師尊喜歡我。」
「不過在此之前,師尊不可以和別人太過親近。」
葉玄威脅著說道,雙手捏著秦長生的腰,就好像抓住蛇的七寸一般。
秦長生:「???」
我不喜歡你,也不能喜歡別人?
這是什麼霸道邏輯!
那豈不是要被你欺負一輩子?
不幹!
他不幹!
太虧了!
秦長生抬起一雙冰藍眸子,看向葉玄說道:「不行!」
說完還撐起葉玄的身體,想鑽出去,用行動表明立場。
葉玄抓著那宛若精雕玉刻的腳踝,將人拉回來,隨後附上那張倔強的嘴唇,並一手扶住秦長生的後腦,一手摟住后腰,加深了這個吻。
秦長生被他吻的一點力氣沒有。
直至今日,他還是不會接吻。
葉玄的目光明暗交匯。
師尊,你是我的。
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