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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怎能這樣

  經常是以我媽吵得不計後果,尋死覓活,渾身酸痛又拔又揪的而作罷.

  沒辦法,我又把小錦搬出來當作砝碼,我說;

  “媽,你想想,小錦生病時,你一門心思撲在小錦身上,你當時是不是覺著你老姑娘的健康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呢?相比於小錦的身體,你和我爸這些感情上的事情算個什麽事呢?”


  “小風,你錯了,小錦的眼睛早已經好了,再說這兩件事情哪裏有可比性呢?你也知道你媽的性格,你媽的眼裏揉不得沙子,你媽我把感情看的比生命都重要,你爸他這是掰我的尖呀,他這是不想讓我好了,他明知道我什麽樣的性格,他色膽包天,再說什麽樣了不起的女人?竟然這樣欺負我,我就是別不開這個勁呀!”


  我隻得說;


  “媽,小錦是好了,可她經不得上火的,你這樣和我爸的現狀,小錦聽了看了會不上火嗎?”


  “沒辦法,小風,誰讓你們攤上了這麽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呢?沒辦法,你們都自己管自己吧,你媽管不了那麽多了,你爸和我就是這樣的命,也許從他有外遇開始,我們就注定要這樣了,我就是忘不了他的背叛,你說怎麽辦?我也想忘的,可就是辦不到。”


  我真想衝口而出;


  “媽,如果你這樣不聽勸,那我們就回家了,你們自己收拾亂攤子吧!”


  可我終究沒說出來,還沒等我媽生氣罵我,我自己就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在我媽最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我不顧我媽的感受,斷然離開我媽的話,首先我自己就不能接受自己這樣的無情。


  至少在我媽生氣的時候,我可以在他們中間緩衝一下吧?

  有時候,我媽反反我爸,我爸不吱聲,過了一定的時間,我爸欲將離開,誰知一眼也沒看我爸的我媽會厲聲喝道;

  “你去哪兒?你給我站住,又不願聽了,不願聽也得聽,聽我說完了你再走,你願去哪兒去哪兒,去那個臊窩臭窩裏,我也不管.你說你這麽大歲數的人了,還挺博愛的,半路上還撿了個兒子養著,那麽個半大小子,你們倆可真是不要臉,可怎麽好意思來的,那個孩子怎麽能學好?守著那樣的一個媽,守著你這麽個假幹爹.”


  有一次,我媽發脾氣,我勸我媽,我媽對我大發雷霆,我一時急了,氣急敗壞的發誓說;

  “媽,你別生氣了,以後我要是再不會說話,惹你生氣,讓我天打五雷轟。”


  我媽又心疼我,又生我的氣;

  “小風,你說的那是人話嗎?你發那樣的毒誓?歸根結底還是你媽不是人,你媽沒有涵養,沒有智慧,更沒有手腕,最重要的就是你媽不會掩飾,也不會逢場作戲,別看你媽在舞台上演過戲,可你媽在生活中不會演哪,讓兒女跟著上火操心,你媽真不是人啊!你媽還算是個媽嗎?”


  好長時間我沒有再勸我媽,任她怎樣生氣反反。


  可是和父母之間我能真正做到嗎?


  很快的,我就故態複萌了。。。。。。


  我想走,想要過自己獨立的生活,可是我媽又是那麽地需要我,需要我的安慰,需要我給她做些家事,她不是一個擅長家事的人,更何況她現在這種狀態呢?


  我隻有留下來。我沒有想到過多年以後我會為我的妥協無盡的後悔……。


  可是更讓我們始料不及的是,我媽竟然同意讓她來我們家串了門,並且在我爸試探性地說出她和她兒子想搬來楊山的想法後,我媽沒有拒絕.

  “媽,她在陽楊待的好好的,為什麽要來楊山呢?你不能讓她來楊山.”


  “我不讓,我不讓好使嗎?你爸說她現在想在楊山幹買賣,來去陽楊,太不方便了.”


  “你不讓不好使?媽,就你不讓才太好使了,她做不做買賣,和咱有什麽關係?她來去方不方便,又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原來我們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她在哪裏,都和我們沒關係,現在,我們知道她的存在了,她又不是楊山當地人,她和我爸的這層關係,來了楊山,成何體統?媽,她來了,你的顏麵何在?”


  “你媽還有顏麵嗎?你媽要是有麵子,你爸能外遇嗎?我管不了你爸了,也沒有勁去管了,我就要讓他們直接曝光在我們麵前得了,省得他們一天到晚,藏頭藏尾的讓我太費心力.”


  “媽,你怎麽就管不了,你不讓她來,我爸怎麽也不敢讓她搬來的,你讓她搬來了,那她還能和我爸斷了嗎?她不在楊山,即使我爸要去她那裏,也得找借口,偷偷摸摸的,可是你讓她搬來楊山,變相地也好象是認可了我爸外遇的事實,這樣下去,不僅對我爸不好,就是我們的名譽,也會毀了,本來別人還會同情你,這樣一來,別人都不會理解你的做法,甚至會看不起你.”


  “我自己的心情隻有我自己知道,別人有什麽權利來指手劃腳我的生活?我怎麽樣做,我心裏得勁,我就怎麽樣做,你爸要是做得太過份了,我就和他魚死網破.”


  “媽,你真不能同意的,你看我爸那輛破車,也快要報費了,咱們現在也沒有錢再去買車了,錦繡的效益那麽差,即使是二手的車,我爸也買不上.

  如果她在陽楊,我爸去她那裏,也不方便了,再加上你給他的壓力,不斷也得斷,我爸他是真糊塗啊!,他讓她來,就是想要繼續維持他倆之間的關係,我爸他這是自掘陷阱,他糊塗你可不能糊塗啊!媽,你一定要聽我的,否則的話,咱家可要成了楊山的笑話了!我爸不敢騎在你身上拉屎的,媽,可是,你要是吐口答應這事,那她可是真的騎在我們脖子上了……”


  我怎麽和我媽也沒有說通,我怎麽也想不明白我媽的心態,我和我媽據理力爭,我媽和我歇斯底裏……


  我再次想搬走,我媽不讓,因為我爸白天根本不著家,晚上又回來得晚,我媽確實也孤單,我心底裏真的沒有和父母絕裂的勇氣.

  父母親情在我心裏總是最重要的,我們一家為我媽又留了下來……


  我媽其實也是變相默許了我爸的外遇,我不明白明明受傷害的是我媽,可我媽這一做法卻這麽的令人不解,無論我爸和她怎樣的斷,怎樣的不容易斷,畢竟他隻能在暗中,背著我們,可如今,一切似乎都是經過允許的,見不得光的東西竟然能光明正大明目張膽了……


  弄得更多的楊山人知道了這件事,這樣不但對我爸不好,其實對我媽也不好,甚至對我們也不好.

  開始的時候有多麽的輝煌,現在就有多麽的暗淡.

  提起我爸我媽的感情,我再也無語了,有時,甚至這樣來想,全當自我安慰;

  父母是父母,你是你自己!他們的為人處事方式和你無關!

  還用人說嗎?我爸在楊山的名聲算是完了.

  我心裏都有點後悔,如果那層窗戶紙不被捅破該有多好呀!事情被我媽知道了,除了增加了我媽的屈辱感和無盡的痛苦外,基本上是於事無補.

  事情朝著我爸的秭妹們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著,姑姑大伯們都懶得理我爸了,甚至對我媽的思維處事方式也產生了不解.

  我姨舅他們恨我爸,也生我媽的氣,可他們和倔強固執的我媽也講不通。。。。。。


  最終捅破那層窗戶紙的還是那個第三者王蘭,更確切地說是我爸,因為他沒有把他們那種不正當的關係結束在萌芽狀態,從而導致了事件的升級.

  可我媽偏執的認為隻有在楊山,她才能更確切地掌握我爸的行蹤……


  有一天晚上,我爸打電話回來說;

  他在她租住的房子那邊,心髒不太舒服,今晚……多數不能回來了.

  我聽了後,一下子就明白,這是我爸的借口,我媽也八九分的知道吧?

  可她非說不放心,非要去看看.

  “媽,你就不用去看了,我爸他沒事的,待會兒就好了.”


  “我還是去看看比較放心,順便看看是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有什麽必要去看呢?其實閉著眼也能知道是怎麽回事.

  我媽不顧我的勸阻,到底還是去了.

  回家來,大受傷害.

  “小風,我去她那裏,你爸就在人家沙發上佝僂著,也不跟著我回來,你說你媽這心裏是什麽滋味呢?”


  “明明知道是那麽回事,你偏要去,明明不讓你去,你偏要去,你能怪誰呢?”


  真是自取其辱.

  後來,我媽不止一次說過這件事情,說一次難受一次,可我心裏一點也不同情我媽,隻是那四個字;自取其辱.

  暑假時,去了我婆婆家,到了岫岩,我媽就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地打;

  我媽說,我們不在家,她的心空空的,上了街都不願回家了,從來不在小吃部吃東西的她,中午就在那裏糊弄幾口得了.

  也許潛意識裏對我媽有點抵觸情緒,也是和我媽較著點勁,怨她的不聽勸,我特意在老婆婆家住了二十多天,我媽媽想強強想得受不了,隔三差五地往老婆婆的鄰居家打電話……


  回到家裏,我媽大訴其苦,說是離開了我們,她的生活了無生趣.

  我們單位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假,重新改組後,又上班了,不願再幹的可選擇買斷下崗.

  我巴不得上班呢!

  可以不用直麵許多事情,可以不用麵對我媽整天圍著我不停的叨叨咕咕,說真的,對於我媽的老生常談,我真的是聽厭了,聽煩了,聽累了……


  最起碼,在上班的八小時,我可以得以清閑,得以歇息……


  小錦結婚了,那個男孩除了學曆,一無所有.

  我不管你的過去,我隻愛現在以後的你.

  一句話讓小錦選擇了他.

  也正應了我爸那句話,我們家不考慮條件,隻考慮人品.

  向昕家多金,那是碰巧遇上的緣份.

  後來,曆盡滄桑後,無意中看到一句話;

  婚姻,隻考慮家境是荒謬的,不考慮家境是愚蠢的.

  可是,彼時,我們不懂.

  小錦的婚禮頭一天,我三舅打來電話對我說;

  明天,我要好好問問你爸,小錦結婚,她算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讓她出席小錦的婚禮?

  我說;

  三舅,你就什麽也別說也別問了.我媽都讓了,你們吵吵有用嗎?除了讓人看熱鬧,沒別的了.

  三舅聽從了我的勸,可是,小錦婚禮那天,我姥姥家的人,全都黑著臉.

  我奶奶家的人,也都對她冷目以對.

  那一天,她倒是老老實實地坐在我們的鄰桌吃飯,沒跟著張張羅羅的.

  那一天,我們化驗室的同事,都來湊熱鬧,出席了小錦的喜宴,我和她們一桌,真怕王蘭她跟我打招呼,好在她沒有.

  我爸開始把王蘭吹噓得如何如何能幹,如何如何能做買賣,甚至想讓她進入錦繡幫忙打理,遭到我們全家人堅決的一致反對。


  因為有太多的饑荒壓人,更因為我們不能讓她參與到其中,在除我爸外的我們全家人的強烈要求下,錦繡商店於2000年初被草草賣掉了.

  小錦向昕分手時給向昕家的那錢全是借來的,還有利息,首先還上了那些虧空,又還上了外麵欠的貨款,最後剩下二十來萬.

  爸媽拿出十五萬,準備給小錦買房子.

  據說她知道後,大哭大鬧的,質問我爸為什麽要偷偷地賣掉錦繡?又為什麽要給小錦那麽多錢?

  話傳到我們這裏,我覺得她真的是無恥至極……


  在我心裏,我一直認為這錢全是小錦的.

  可我沒有多說,因為我潛意識裏覺得;是我媽引狼入室的.

  沒了錦繡,我爸我們全家人都覺得沒了指向,隻有靠工資生活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下子手頭上確實感到有點拮據,我爸趁機說要幹個什麽買賣.

  一開始他說,不要我媽投一分錢,後來遊說我媽把那剩下的五萬拿了出來,辦了個針織廠,我們家持三分之二的股分,她占三分之一,她拿的錢在哪兒?我們沒看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爸一手操持的.

  王蘭就這樣以我爸的合作夥伴的身份出現在了楊山,偶爾也會出現在我們家.

  我現在也想不明白我為什麽在她踏入我們家門時,不回自己家去避開呢?我心裏本來是極不能接受這樣荒謬的關係的,是因為一種習慣?還是一種對於自己爸媽習慣性的盲從呢?

  我媽還是三天兩頭一反反我爸,我現在都聽膩了,對於我媽的反呀吵呀的很麻木,除非我媽反到嗨處要傷害自己我才會出手,否則我甚至都有點無動於衷了。


  為什麽要讓她來楊山呢?為什麽不阻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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