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了毛利蘭的臉上。
床邊的鬧鐘響起,毛利蘭很快就醒了過來。
她伸了個懶腰走到陽臺,等在樓下的人朝她招手。
“快點呀,準備出發啦!”
“新一年怎么這么早啊?”看到已經準備完畢等在樓下的工藤新一,小蘭有些驚訝。
才七點, 是不是太早了?
工藤新一穿著一件簡單的藍色外套,雙手插在兜里,站在對面路邊的屋檐下,仰頭看她,“周末熱帶樂園很多人的,要早點去排隊。”
對于今天的行程,他可是做了很多功課的,一些設施不排隊都玩不上的。
“新一你先上來坐吧,我去洗漱。”
毛利蘭動作很快, 沒一會就收拾好了。
毛利小五郎此時睡的正沉,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打算。
毛利蘭昨晚就跟他說了今天要去多羅密加樂園,今天倒是不用再特地說了。
毛利蘭給新一和自己一人拿了一塊吐司面包當作早餐,兩人坐上公交車,直奔多羅密加樂園。
多羅密加樂園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兩人一邊走一邊玩,很快就到了云霄飛車的位置。
“新一,云霄飛車還有空位耶!”
“那正好,不用排隊了……”
一邊往里面走,毛利蘭一邊聽著旁邊的工藤新一滔滔不絕的講述福爾摩斯的事跡,從福爾摩斯如同通過初次握手就得知華生醫生在阿富安服過役,到自己親自示范通過旁邊姑娘手的特質分辨出對方的身份。
說真的,這些話她基本上是從小聽到大。
新一對福爾摩斯的各種事情如數家珍,講起來從來就沒有厭煩的時候。
她已經聽習慣了。
坐上云霄飛車,毛利蘭看到一個身穿黑衣戴著墨鏡提著個箱子的壯漢匆匆跑了過來,
“走開, 走開!是我們先到!”他的模樣一看就不好惹, 外加語氣兇神惡煞, 原本要坐到后面的乘客畏懼的讓開來。
穿著黑衣的男人的坐下,隨后他身后一個同樣穿著黑衣的男人坐到了旁邊。
那男人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金色的長發垂到腰部,雖然什么都沒說,但看著卻比那個壯漢看著更不好惹。
大概是一直記著新一會出事,所以毛利蘭對周圍的環境多蘭幾分關注。
尤其是明決說新一出事的那天會發生一起“云霄飛車殺人案”,他們此刻身處于云霄飛車上,如果出事了,那就說明今天就是新一出意外的日子。
此時出現這么兩個一看很危險的人,讓毛利蘭如何不警惕?
大概是她看得有點久了,長發的那男人抬起頭來,冷冷地與她對視。
毛利蘭頓時一激靈,連忙將頭轉來過去。
“怎么了小蘭?”
“那兩個人看著好兇……”毛利蘭搖搖頭,抓緊扶手,沒有多說什么。
不能以貌取人,或許對方只是長得兇了一點呢?
工藤新一回頭看了一眼,“確實挺兇的……坐云霄飛車還戴帽子,就不怕帽子被吹跑嗎?”
不過他也只是吐槽一句而已, 沒有想要提醒他們摘掉帽子的打算。
云霄飛車緩緩啟動,感受著風從耳邊吹過,飛車離地面越來越遠,直到逐漸靠近最高點,毛利蘭腎上腺素飚升,心跳快得不行。
在飛車即將往下沖時,她抓住旁邊工藤新一的手。
被這么一抓,工藤新一還有些愣神,但馬上失重感和高速下墜的感覺就讓他沒有心情想這么多了。
云霄飛車上的尖叫聲不絕于耳,而坐在最后一排的兩個黑衣人老神在在,甚至于頭上的帽子也只是被風微微吹動,沒有一點要被風吹掉的趨勢。
對于會開直升機的伏特加來說,云霄飛車的這種體驗真的平平常常,沒有一點刺激感。
坐在云霄飛車上,他甚至有心情想大哥的帽子會不會被風吹掉。
但很顯然是他想多了,琴酒的帽子和他的一樣做了固定處理,任風怎么吹都牢牢的固定在腦袋上。
即便是頭發,也被他壓在椅背上,只有幾縷發絲正隨風飄揚。
不同于腦子里一堆亂七八遭東西的伏特加,琴酒正拿著望遠鏡認真的觀察整個游樂園,確保交易能夠正常進行。
伏特加也裝模作樣拿著望遠鏡在看,然而游樂場里人實在太多,他完全看不到這次交易的目標在哪。
本以為也就這樣了,但當云霄飛車駛出黑暗的隧道,眼睛恢復光亮時,伏特加的嘴巴不可抑制地大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只見前方座椅上的男人腦袋沒了,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從脖子上灑出來,有不少落到了他的臉上和衣服上。
伏特加簡直驚呆了!
這只是過了一個隧道而已,腦袋怎么就沒了?
這殺人手法怎么感覺比他這個殺手還要殘忍???
再看旁邊的琴酒,只是眉頭微皺,拿出手帕來擦掉臉上的血跡,并沒有多余的情緒。
察覺到異樣的工藤新一回頭看去,就看到了這樣一副景象。
身后的男人腦袋沒了,死者后面的那個面容兇惡的男人如同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驚訝的不得了。
再看他旁邊那個男的,看到這一切反應少的可憐。
見新一一直看后面,毛利蘭回頭看去,還什么都沒看到,就被工藤新一捂住臉眼睛。
“別看。”
“怎么了新一?”
“出事了……”
聽到這樣的話,毛利蘭心里一咯噔。
云霄飛車殺人事件發生了,那豈不是說今天就是新一會出事的日子?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云霄飛車自然不可能再繼續,聞訊而來的警方迅速包圍了現場。
知道死者怎么死的之后,警方迅速鎖定了坐在死者后排的琴酒和伏特加。
首先,他們坐在后排,很容易可以做到這一點,其次就是他們長得太像惡人了。
那氣質讓人心里發怵。
“這只是一次意外,我們沒有時間跟你們在這里耗!”
然而他們這話警方是不可能相信的,更因為他們著急著離開,反而更加懷疑上了他們。
“目暮警官!這是一起殺人案,兇手就在乘坐云霄飛車的這幾個之中!”
“真的嗎?工藤?”看到工藤新一,目暮警官面露驚喜。
有工藤在,就表示這次案子穩了。
“工藤?是那個工藤嗎?”
聽到這個名字,人群一下子陷入了沸騰中。
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實在太過有名,這一年破獲了大大小小的案子無數,更被媒體稱為日本警方的救世主。
很顯然,伏特加也認出了這個聲名鵲起的高中生偵探。
工藤新一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讓他十分的快樂。
但很快,他就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中。
飛車進入隧道的時候,他清晰的感覺到有一滴水漬落到了他臉上。他出來的時候他沾到手上看了一下,并不是血漬。
沒有什么東西是突然起來的,這滴水漬很明顯跟這個案件有關。
他記得他前面坐著的是一個體操運動員,這滴水漬來自前方那個女人的可能信很大。
他的視線在人群中尋找那個女人,很快就看到了在一旁因為過度驚訝而回不過神來的女人。
嗯?她脖子上的項鏈怎么不見了?
他清楚的記得上云霄飛車時她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珍珠項鏈的。
想著,他往山洞里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么。
剛走一步,衣擺被小蘭拉住了。
“新一你去那?”
毛利蘭貫徹著明決的提醒,寸步不離的跟著工藤新一,生怕一個轉身新一就出事了。
“我去山洞里看看,小蘭你在這里等我。”
工藤新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還意外她是因為發生了案子而害怕。
“我跟你一起去!”
工藤新一很想讓她在這里呆著的,萬一在山洞里看到尸體的腦袋,那會嚇得好幾天都睡不著覺的。
但看著她那堅定的眼神,卻又說不出口了。
“那你小心一點哦,山洞里很黑。”
琴酒和伏特加面無表情地看著工藤新一帶著他的小女朋友消失中人群中。
早點破案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能夠避免警方的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
“大哥,你說這是怎么做到的?”伏特加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想不到兇手到底是怎么搞出這一番操作來的。
兇手身后是他們,兇手前方是那個偵探和他的女朋友,他們四個都沒下手,那只能是更前面的人。
但在高速運轉的云霄飛車上做出這樣的操作也太難了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琴酒看了他一眼,給了一個確切的答復。
不同于什么都沒發現的伏特加,兇手動手時他其實是感覺到了一點動靜的,只是不是沖著他們來的,他沒管就是了。
倒是伏特加,兇手就在他面前搞定事情,距離他半米都沒有,他這都沒有察覺,這警惕性實在是太差了,該好好練練了。
伏特加突然感覺后背一涼,訕笑道:“這難度真不是一般的大,稍不注意兇手自己也跟著一起沒了……”
想要跨越一個人,對死者進行梟首,不僅是要解開安全扣,還要讓身體橫在云霄飛車上,云霄飛車的速度那么快,稍一個不穩,人就飛走了。
不只有琴酒和伏特加想到了這些,在找到那一串散落的珍珠后,工藤新一對這個殺人案是如何進行的在腦海中完整的演練了一遍,確定了兇手是誰。
一場推理很快結束,兇手認罪痛哭,敘說自己被渣男傷害的經歷,人群沉默嘆息。
直到兇手被目暮警官帶走,毛利蘭心里還是像被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有些喘不過氣來。
“別難過了,我們去其他地方玩……”
“你還真是平靜……”
“我在現場已經看慣了嘛……”工藤新一撓頭。
這一年里,各種殺人案他實在看得太多了。
兇手們殺人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他不能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如果不會調節的話,他早就被這種情緒壓垮,何談稱為一個名偵探?
琴酒和伏特加站在角落里,目送著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離去。
“這小子倒也有點本事……”伏特加感嘆。
如果不是大哥的提點,他沒有這么快想到兇手的殺人手法,但這個工藤新一完全憑借著自己的推理就還原了整個案件,不得不讓人佩服。
“……”
琴酒撇了他一眼,沒說話。
對方有沒有本事關你屁事?
他是浪得虛名還是有真材實料跟你有什么關系?
雖然琴酒沒說話,但伏特加懂了他的意思。
他面色訕訕不再言語。
不同于對外界的八卦新聞完全不關心的琴酒,這種娛樂新聞就是他平常的消遣,所以他多關注了一些。
這個工藤新一從一年前開始聲名鵲起,短短一年就闖下了浩蕩的名聲,日本境內無人不知無人不識。
最關鍵的是對方還是一個17歲的少年!
才17歲就有如此成就,日后還得了?
“走吧,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夜幕完全將天空遮蓋,多羅密加樂園里的人也少了很多,人群窸窸窣窣三三兩兩。
工藤新一一邊安慰著小蘭,余光看到一個穿黑衣的男人從不遠處跑過。
那個男人很像云霄飛車上坐在他身后的那個男人。
想起對方在上云霄飛車時手里提著的箱子,他莫名很是在意。
“對不起啊小蘭,你先回家去吧!”說著,他跑向伏特加離開的方向。
毛利蘭打定了注意一直跟著他,雖然因為這個殺人案的事情心里有點悶悶地,但身為空手道冠軍的身體素質在這里,她要追,哪里讓他跑的掉?
沒一會,她就揪住了工藤新一身后衣服上的帽子。
“臭屁新一,不準丟下我!”
被揪住的工藤新一無奈地停下腳步,“什么丟下你,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情要辦,你自己先回去……”
“不行,有什么事情非要你自己一個人干的?我要跟你一起去!”
毛利蘭態度堅決,根本不給他反駁的余地。
她可以確定,新一就是因為這樣獨自離開然后出了事的。
在他說他要走了的時候,她心里生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感,好像以后再也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