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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出手不凡的老狐狸

  羅士信和邴元真是死敵,所以楊侗上朝的時候他就在後宮等著,他說怕自己壓不住心裡的火直接衝過去壞了陛下的計劃。實際上邴元真並沒有得罪他,羅士信就是不服,不服的是憑什麼他來了洛陽自己就要受到冷落。不過,從今天朝堂上的一幕來看,邴元真怕是在洛陽待不長了,因為裴仁基出手了。

  小朝。

  五品以上官員的朝會上,一項沉默不語的裴仁基率先站了出來,以『臣有本』為前提,破天荒的第一個開口。那時,鄭公府的人都在看著他,按理說有什麼事應該在鄭公府里先商量好之後才會上朝奏報,畢竟上朝只是一個過場,哪有私下裡不通氣直接張嘴的,你可是太尉的親家,這麼干,不太好吧?

  可裴仁基一開口,鄭公府的人都沒有反對,因為人家說的有道理。

  「啟稟陛下。」

  朝堂之上,裴仁基身穿官服施禮奏請天子道:「虎牢戰況不明,太尉所率乃疲憊之軍,臣乃禮部尚書本不該參與軍政,可身在瓦崗之時卻時常聽說竇建德、王伏寶勇猛異常,唯恐鄭公遇險。特此,請陛下旨意,派遣援軍增兵虎牢關,我大隋又不是沒有能征善戰之人,就不必讓太尉苦苦支撐了吧?」

  人家是王世充的親家,擔心太尉安慰請求朝廷增兵,合情合理吧?這話,說到哪也挑不出理來。

  「臣附議。」段達站出來了。

  當王世充不在洛陽的時候,整個鄭公府沒有主心骨,這要是把太尉給換回來了,哪還用整日里在這猜來猜去。

  「那,兩位愛卿覺著應該派何人前往呢?」

  老楊等待著,想看看裴仁基到底要幹嘛。

  段達沒說話,裴仁基繼續說道:「臣與邴元真將軍共事許久,深知其勇武異常,若有將軍前往虎牢關,與單雄信將軍兵合一處,就算是竇建德也無法跨越雄關半步。」

  調虎離山!

  裴仁基陰啊,調走了邴元真,鄭公府就沒了真正意義上的猛將,楊侗想要在東都幹什麼都會非常方便。他等於借著保王世充的由頭削弱了鄭公府的實力,畢竟楊侗可是要在王世充班師之前拿下洛陽的,倘若等他回來,之前準備的一切都白準備了。

  「慢!」

  王世惲打斷了裴仁基:「裴尚書,邴元真將軍怕不合適,他掌管著備身府禁軍,擅離東都,陛下的安危誰來負責?」

  「王內史勿憂,龐玉霍世舉二位將軍還在,由他二人護衛皇城,綽綽有餘。」

  聽到裴仁基的話,王世惲直拿眼睛瞪他,那意思十分明顯,邴元真是自己人,龐玉是大隋三朝元老,乃楊玄感圍困東都時第一批趕來救駕之人,否則太尉怎麼會一直閑置不用?你現在這一句話就相當於將這兩位將軍直接送到了小皇帝手裡,順帶著還送了個備身府……

  「是有些不合適。」裴仁基嘆息一聲,退回朝班,再不言語。

  這就完了?

  裴仁基這個老狐狸這麼容易便放棄了調離邴元真的計劃?

  「啟稟陛下,洛陽距虎牢關不過一日路程,有任何不利於太尉的消息傳來時,再派援軍前往不遲,更何況太尉手下皆是百戰之軍,單雄信將軍更勇冠三軍,臣覺著,不必擔憂。」

  這話是王世惲說的,他在腦子裡搜尋一圈也沒找到可以派出去的人選。龐玉、霍世舉自然被排除在名單之外了,羅士信如今日日在宮廷扮演太監更不能去,剩下個裴行儼,他……的確有帶兵打仗的能力,問題是,裴仁基忽左忽右情況不明,前些日子還聽聞劉太后召見了這廝,與陛下相談甚歡,可準確交談內容竟然直至今日還沒從宮內送出,實在不妥。

  一時間朝堂上鴉雀無聲,無人再提及此事,偏在這一刻,那裴行儼自己站了出來:「啟稟陛下,小臣願往。」

  眾臣回頭,看見一身高近丈的勇將位列朝班之外:「陛下,小臣自回隋,寸功未立,如今正處國難,願領一軍前往虎牢助太尉殺敵,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上報國恩。」

  妙!

  老楊笑了,這裴仁基出手就將軍,直接來了一個卧槽馬。

  你們不是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能去么?王世充的侄女婿站出來了,怎麼著吧!

  從大面上來說,裴行儼的身份無可挑剔;資質上來論,這裴行儼戰過匪、抗過隋身經百戰,不管哪一方面都是適合人選,你不讓去?

  「蠢子,這是朝堂之上,休得胡鬧,你給為父退回去!」裴仁基火上澆油:「汝可知虎牢關是何地?僅憑一道城牆要抵擋竇建德十萬大軍,你乃家中獨子,若去了,裴家無後了!」

  老將軍龐玉冷哼一聲:「哼!滿口仁義道德,輪到自己身上卻退卻三尺,裴尚書,果然是在這朝堂之上遊刃有餘啊。」

  這可不是在打配合,實在是龐玉看不下去裴仁基的嘴臉。

  事實上誰也看不下去,哦,邴元真作為瓦崗降將去往虎牢就不會受傷么,怎麼到了你兒子這兒不行了呢?

  然而朝堂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正中裴仁基下懷,他就是要讓整個鄭公府說不出來半句話,把整個場面僵至此處,這個時候不管誰來拒絕,面對的都將是整個朝班的怒火。

  「這……」

  段達不說話了,王世惲也不出聲了,楊侗高坐龍椅之上催促道:「王內史,陳國公,這該如何決斷?」

  一股重壓襲來,段達緊皺眉頭出班一步說道:「啟稟陛下,並非不願救援太尉,實乃無兵可派。太尉遠征榖州、熊州,洛陽只剩備身府與監門府,備身府五萬兵馬需要護衛東都,監門府兩萬佽飛要護衛皇城,實在無人。」

  王世惲也覺得這個理由還算合適的加了一句:「陛下,陳國公所言極是。」

  可這兩句話說完,他們倆都愣了,怎麼在這朝堂之上自己成了不願意救王世充的人?

  隨即,一雙毒辣的眼睛盯上了裴仁基,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知道禮部尚書裴仁基已經成了當今陛下的人。

  「陛下,既然有備身府宿衛東都,監門府又何須兩萬兵馬守衛皇城,難道,這東都之內還有人敢造反么?」裴行儼跪倒在朝堂之上:「臣只需一萬監門府兵,請鄭公府賜予虎符印信,臣,即刻增援虎牢。」

  虎符、印信!

  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裴仁基的目的終於浮出水面,他以增援王世充為名步步為營,慢慢將整個鄭公府逼入死角之內,在這種情況下,去增援你們鄭公府的太尉,要是連一萬人都不給,你們什麼意思?!

  王世惲咬死了牙關,說什麼也不張嘴;段達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擺出一副死出,反正,今天就算耗死在朝堂之上也別想著他們交出鄭公府虎符印信。

  「報!!!」

  一名士兵滿身塵土衝到朝堂之外跪倒大喊:「虎牢戰報!」

  「速速進殿!」

  楊侗將那名士兵傳召入殿,他跪倒言道:「竇建德、王伏寶率夏軍二次搶關,太尉、單將軍據關而守。」

  「戰況如何?」詢問的是段達。

  「難分難解,戰至日薄西山仍未分出勝負。」

  楊侗念叨了兩句:「日薄西山,也就是戰至昨夜依然未分勝負……」他突然站了起來,伸手在朝堂之上點指段達:「陳國公、王內史,你們還在等什麼,虎牢若破,洛陽就徹底完了,那可是竇建德的十萬大軍吶!」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到了這二位的身上,段達也略顯驚慌,嘟囔了兩句:「太尉不能有事,太尉不能有事……」后,抬頭看了一眼王世惲。

  王世惲已經無話可說了,只要王世充守住了虎牢,朝堂上的這點得失算得了什麼?不就是一萬監門府佽飛么?

  「來人,速去鄭公府取虎符,交與裴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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