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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朝堂之爭,九五至尊

  已經過了平時張唯早朝的時間點,他還是沒有出來。

  擱在原先,朝堂之上肯定已經議論紛紛,現在卻是沒人敢言語。

  只是站在最前列的肅親王張愧序三人的臉色越發陰沉。

  之前張唯那敢這麼耍威風,現在卻不得不忍耐。

  「陛下駕到。」

  尖銳響亮的聲音響起,朝堂眾臣精神一陣,所有目光瞧向左側過道。

  踏~

  踏~

  張唯邁著緩慢卻堅定的步伐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同往常沒有兩樣,身著金織盤龍龍袍,頭戴青黑色冕冠,腰間佩著和田暖玉。

  但在諸多朝臣眼中,卻如同換了個人一般,腰板挺直,臉上無喜無悲,不怒自威。

  張唯來到鎏金龍椅前面,倏然轉身,龍袍輕擺,穩坐於龍椅之上。

  身後華蓋寶傘遮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內迴響起參拜聲,比任何時候都要洪亮有力。

  頓了有十數秒的時間,群臣耳邊才響起張唯低沉頓挫的聲音。

  「眾愛卿平身。」

  起身的群臣抬頭看向張唯,自下而上的仰視,讓張唯的身影在他們的眼中無限放大。

  如高山大岳般威嚴厚重。

  如天上星辰般高高在上。

  又好像有一頭猙獰巨龍睜開猩紅雙眼在盯著他們。

  精神上的壓迫,讓很多人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不敢與張唯對視。

  「先帝在位時,也從來沒有給過好似要鎮壓碾碎的壓力。」

  大殿再次陷入靜寂之中,右相溫鐸的一聲輕咳才將部分朝臣的思緒拉回。

  張唯將殿下眾臣的表情盡收眼底,輕輕敲擊龍椅扶手。

  他的身旁是剛升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的曹潺。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殿內群臣本以為張唯會搶先發難,沒想到他對殿內少了小半的朝臣熟視無睹。

  他們很快明白過來張唯的打算,是想看誰敢頂著壓力來當這個出頭鳥。

  沒人聲張更符合張唯的心意,數日之後一切蓋棺定論,再想反抗就沒有機會了。

  他已經不是之前的傀儡皇帝了。

  殿內又陷入了沉寂之中,諸多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時間緩緩流逝,張唯臉上已經有了不耐煩的表情,準備起身。

  禮部尚書張善政來到太和殿中央,對著張唯恭敬躬身。

  「陛下,臣有事啟奏!」

  「朝會如此重要之事,竟然有大批官員無故缺席,臣認為應當徹查。」

  張唯雙手按住座椅,挺直腰背。

  眸光開合之間,幽深莫測。

  坐於上首,俯視而下。

  「朕知道他們在哪?愛卿想要見他們一面嗎?」

  張唯神魂內斂,沒有利用神魂壓迫的打算。

  僅僅是他自身攜帶的紫氣鴻運凝為華蓋寶傘,其中所透發出來的威嚴氣勢,就讓張善政心底湧現出無限的惶恐。

  原本殿內群臣承擔的威嚴,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張善政雙腿發軟,思緒停滯,好久才緩過來。

  他額頭冒汗,不過還是問出最為關鍵的問題:「想必陛下對他們是有所安排。」

  「不知他們何時能夠返回各自職位?」

  「他們都有各自負責的事務,長時間離開會影響各個衙門的正常運轉。」

  殿內群臣耳朵豎起,等待著張唯的回答。

  昨夜的騷亂雖然事先他們沒有得到任何風聲,但是錦衣衛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很快便被察覺。

  只是沒人敢採取行動。

  或者敢伸手的已經沒有了聲音。

  張唯低沉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短時間內不用考慮他們會回歸崗位。」

  張善政臉色一凌,恐怕不僅僅是短時間的問題。

  以目前大夏的局勢,又有幾個官員剛說自己屁股底下是乾淨的。

  如果張唯為了發泄前幾年積累的怨念,處置掉正面頂撞過他的少部分朝臣,沒人敢觸霉頭。

  但張唯現在的架勢明顯是要顛覆朝堂局勢。

  「因為牽扯到的官員實在太多,沒有個合適的理由難以服眾,人心惶惶下,臣擔心會出現什麼騷亂。」張善政硬著頭皮說道。

  張唯沒有言語,張善政感覺四周無邊的壓力襲來。

  這時楊洧自隊列走出:「陛下,容臣下給張大人解釋這個問題。」

  「准!」

  「除了幾位大人身體有恙請假外,其餘未參加朝會的都已被我錦衣衛緝拿。」楊洧看到張善政說道。

  不用面對張唯,張善政立馬拿出了氣勢:「錦衣衛一直以來都是負責偵察情報,擔負監察職責,什麼時候可以越過刑部直接緝拿朝廷命官。」

  楊洧向張唯所在的位置拱手道:「皇恩特許。」

  「蒙陛下恩賜,錦衣衛也不可如此濫用職權。」

  張善政厲聲道:「我且問你,你手中可有證據?如若無怨無悔抓人,置陛下威嚴及朝堂威信於何顧?」

  他知道因為失信於先帝,之前錦衣衛的職權已經被大大削弱,沒有那麼多的密探及暗子收集證據。

  除非是利用手段讓被捕官員自己吐露罪行。

  這就需要時間,想必大獄的官員也明白這一點,肯定會死命扛住,等待生機。

  所以必須在這次早朝上,將被捕官員的審訊權利拿回來。

  到時候交出一部分替罪羊將此事揭過。

  「若無鐵證,我也不敢如此行事。」

  楊洧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紙書卷。

  「陛下,請容臣下宣讀部分罪證。」

  「准!」

  楊洧將書卷打開,渾厚的聲音傳盪於每位朝臣的耳邊。

  「吏部右侍郎楊開泰夥同四位郎中,九位給事中,賣官鬻爵。」

  「元鼎元年七月初七,濮院縣賀昌清五千兩白銀,得授濮院縣縣丞。」

  「元鼎二年四月初六,新源郡蘇工咎萬兩白銀,得升柳秦縣縣令。」

  「……」

  「禮部左侍郎…」

  「兵部右侍郎……」

  「工部郎中……」

  足足有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楊洧才粗略得將所有官吏罪行念完。

  一項項罪證列出,後面都附有人證物證,容不得狡辯。

  聽的殿內朝臣是膽戰心驚。

  這些罪證不可能是剛剛接手錦衣衛的楊洧所搜集的。

  那麼只能是來自龍椅上的那位。

  六年的軟弱無能,六年的隱忍,或許就是為了這一刻。

  群臣頓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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