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連根拔起,純陽之功
「你去將王耘叫來。」
張唯吩咐沈帆一句,轉身走進沈丘凌剛出來的東廂房。
這是沈丘凌平時休息和處理事務的房間,內間是書房,書架上擺滿了名篇古籍,多是裝裝樣子,真正被翻閱的不多。
張唯徑直走向書架,在最右側靠上的位置拿下來幾本兵法書。
上面有著薄薄的一層灰塵,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拿下來了。
呼~
他將塵土吹去,一張張翻開,裡面的內容確實是講述兵法謀略和軍陣布置。
「沈丘凌倒是身諳最危險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張唯閉上雙眼,以神念觀書,剔除掉原本的文字,每張書頁下面都有用特殊顏料書寫的人口買賣記錄。
知道了他隱藏信息的原理,根本不需要配置相應的藥劑,上面留有著印記。
沈丘凌記錄的不是詳細賬本,多是跟洛京的勛貴和官員有關的交易。
「景元元年,劫掠夏離縣縣令侄女,送至禮部左侍郎之子匡錫春手上。」
「景元二年,滅殺雲長郡富商程幼山滿門,留其幼女送至驃騎將軍李思慎府中。」
「景元三年,戶部右侍郎魏倧延於暗院褻玩虐殺三女,其中一人為皇室血脈。」
「景元四年,兵部郎中段敬龍於暗院穿腸兩幼童。」
「……」
景元是暴斃的先帝的年號。
開設於街面的青樓勾欄,其內的花魁姑娘只要聽話懂事,身家性命不會受到威脅,被人贖身帶走也有可能。
而暗院則不同,設置在隱秘而不為普通人知的院落中,其內為了滿足各種達官貴人的不良嗜好,從各地哄騙劫掠少男少女,供肆意玩弄,發洩慾望。
不少官員勛貴結黨營私,商議事項會選擇在暗院中,加深彼此間的聯繫。
見到了這些人的面孔,暗院里的斷沒有再活著出來的可能。
院內埋藏的是累累白骨,枯井內是煞氣衝天。
後面記載的就是張唯登基后的交易,沈丘凌更是變本加厲,膽大妄為。
洛京城內的眾多勛貴高官敢用沈丘凌干這些臟活累活,是篤定他翻不出什麼浪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那怕他捅到金鑾殿上,也可以定他個污衊忠賢,翻手鎮壓。
他們不知道沈丘凌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暗自榜上了張道凌這條大腿。
只等張道凌重回掌權,他便一飛衝天,這些都是他晉陞和向上爬的資本。
不過沈丘凌的美夢破碎了,現在記錄落在張唯手中,註定要在以後掀起腥風血雨。
記錄中令張唯沒有想到,前兩年宋國公次女宋幽微無故失蹤之案就是沈丘凌夥同工部尚書之子關仁瑞所為。
上面詳細記載著過程。
屍骨就埋在洛京城外的東林寺內的百年老槐樹下。
宋國公府因為老國公的去世而日漸衰退,但餘威優在。
「唉,可憐白髮人送黑髮人,不過這個可以用來爭取一下現任的宋國公,現在不是時候。」
張唯將書籍翻閱完合上,心中有些意難平,憑這些人怎麼可能治理得好這個國家。
所幸張唯並沒有指望他們,時候一到,挨個清算。
鐺鐺~
敲門聲響起。
沈帆帶著管家王耘走了進來,轉身將房門關上。
王耘沒懷疑有他,恭敬地站在張唯身旁問道:「老爺,您找我有事?」
張唯抬頭看了他一眼,四目對視,王耘的目光一瞬間地獃滯后恢復清明。
「我就說,一個接觸不到核心機密的管家總不至於也被費心下個神魂禁制,那就太不值錢了。」
張唯鬆了口氣,沒有個知情的配合,他接下來的行動會平白增加不小難度。
現在也就是趕路的功夫了,抓緊解決了,應對接下來的四國回武。
再有兩個月,他們也就該到了。
「現在在外一共有十個獵捕隊,位置你都清楚,也能聯繫上,讓他們回到各自駐守點等待。」
「他們辛苦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是時候休息休息了。」
「那我抓緊去辦。」王耘點頭應允,快步向外走去。
……
半個月的時間在張唯無聲的殺戮中過去。
皇城天壇下的地宮。
裡面的布置已經大變樣,毀壞的大殿被清理乾淨,在原地規整出來一個演武場。
左右兩側原本顯得有些森嚴和黑漆地兩排平房再重新修整后多了不少生機,牆壁上滲人的血滴不復存在。
裡面每間房屋裡都放置著木桌木凳,床上鋪著被褥,不少都有使用的痕迹。
張唯再回到地宮中,看到眼前場景都感覺到驚奇,沒想到他臨出發前交代給馬公彥的任務,他會完成的這麼好。
此時演武場上,馬公彥正帶著二十多個年歲不大的少年進行基礎的身體錘鍊,為接下來正式修行奠基。
「嘿!」
「嘿!」
另外八人在旁監督,時不時地出言呵斥。
那怕張唯沒有交代,看著被分批送進來,明顯根骨不錯的少年,他也明白張唯的打算。
同時馬公彥也有自己的打算,趁機抱緊張唯的大腿,稍微露出來的機緣和資源就足夠他接下來修行。
他目前修行的功法殘缺,淬骨的法門並不完整,強行修鍊反而在身上留下了不少暗傷。
張唯悄無聲息地出現馬公彥身後。
「表現地不錯!」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馬公彥一跳,他轉過身看到是張唯,訕訕地摸了摸頭。
「前輩,我也是閑著找些事情干。」
其實他內心在吐槽:「大佬都喜歡神出鬼沒嗎?」
張唯拍拍他的肩膀。
「就你了,跟我來吧!」
「什麼就我了?」
馬公彥惴惴不安地跟在張唯身後。
「大佬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我這黑黝黝的也沒人喜歡啊,偏愛這一口,我是獻身呢,獻身呢,還是獻身呢?」
張唯知道他此時的想法,肯定灌給他駭然發情丹,扔到母猩猩群里,盡情馳騁。
張唯把馬公彥帶到旁邊空地處,讓他盤腿坐下。
「四十多歲,還保留著童子之身,嘖嘖。」
馬公彥老臉一紅,他聽到了旁邊的憋笑聲。
「凝神!」張唯一指點在馬公彥任督二脈上。
馬公彥的心神一下被吸引過來,頓時感覺一股雄厚炙熱的氣機沿著經脈流轉。
「自己原先的內力在這股氣機下就如同皓月與螢火一般,卑微到極致。」
新股氣機炙熱卻不狂暴,反而斧正著他雜亂的內力,不斷轉化為一股更為純正陽剛的內心。
「記住這條運行周天,多熟悉兩遍。」
不多久,馬公彥收功,灼熱地看著張唯,噗地就想跪在地上,被他用神念托住。
「感謝前輩再造之恩。」
「也合該你有次機緣,這個功法破身之後修鍊事倍功半。」
張唯一指點在馬公彥額頭,純陽童子功蛻凡五境的修鍊口訣與心得傳入他的識海中。
「以後你就是總教習,負責傳功和教學,一應資源我會供應。」
這下,原本看笑話的八人立馬羨慕起來了。
而張唯破壞了傳送石盤后就離開了地宮。
皇室中人並不知道張焱身死的消息,而張唯可以藉助這個身份做許多事情。
破局之策越來越明朗。
順利地話,還可以安定地多苟幾年。
……
五天後,「張焱」傳話,張元生派影衛以雷霆手段清掃安定伯府所有剩餘勢力。
牙行和暗院被打掉,沈帆與王耘暴露邪修身份,被當場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