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財鬼
瞧著二人面面相覷,尤其李志更是驚愕萬分,連忙追問我,他只聽說「水鬼扳指」,卻從未聽祖上提到過「財鬼」二字。
張耀正從旁又說:「大系傅,雷說這個..。」
聽他說話十分不舒服,我打斷道:「等一等,你先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好吧。」他臉色尷尬,「那個..我在泰國也是小有名氣的大師,想問問你,財鬼莫非是五鬼運財的意思?」
「你說的五鬼和財鬼有什麼關係?五鬼能運偏財,財鬼卻能興旺一族的富貴。」
我凝視著他扳指上的符文,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於是乎,我將財鬼的說法告知二人。
民間道家有關於財神、財妖、財鬼三者說法。
前者不常見,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民間也會有一系列的風俗習慣希望能接引財神臨門,比如正月十五接財神,家家戶戶都會接,可財神到了誰家,誰也不知道。
另外一種是財妖,大家族為了防止子孫後代敗壞家產,在建立初期會去一些靈山拜請地仙,事先需要用玉石做的神像供奉在山腳下,四十九天過後,若有地仙願意跟隨,請仙者會被託夢。
從那之後,他只需要把石像藏在家中地窖、房梁一些隱秘的地方,一旦家族遭受生死存亡的打擊,財妖會守護十年財運,族中財產只進不出,一旦花錢就會鬧出人命,子孫只能自力更生,若能挺過十年,就可東山再起。
另外一種是財鬼,多是水中橫死鬼所化,若將魂魄封存於玉器之中,雕刻求財符文,以陰氣滋養,戒指中的財鬼會以人血為食,吸取宿主一世陰德,轉換為財富,若今生吸完了,就會吸取前世。
凡招惹財鬼,絕對是活不長的,而且死後下輩子會化為牲畜,償還前世孽債。
說到此處,我長嘆了口氣,感慨道:「李先生,恕我多言,你家中做生意,是不是皆與運氣相關?比如做的都是投資行業?」
「沒錯,求大師幫幫我!」
被我再三說中,立志嚇壞了,跪在地上求我救他。
張耀正上上下下打量著我,他奇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扳指是用來催財的?那豈不是與泰國招財佛牌一樣?」
我搖搖頭:「佛牌招財是鬼神之財,那些財運都是鬼神帶的,會透支子孫福報,可水鬼扳指不一樣,它透支的是陰德!人生在世,做好事被世人所知,稱為陽善,此善可享名譽。做好事不被他人所知,為陰善,積累陰德,能福報子孫後代。財鬼最大的特點,是可以將陰德轉換為財富,財富再轉化成陰德,若李家後代子孫,可以按照規定去做,錢財是取之不盡的。」
「大師說得對,祖宗有訓,這些年我們家族賺到的錢,都會偷偷回報給國家和社會,許多民間慈善基金組織都有我的股份。」李志從旁十分感慨。
張耀正疑惑道:「那為什麼他還活不過五十歲?」
我說:「你好好想想,李老闆一輩子只能佩戴兩年水鬼扳指,第四十九歲傳給後代,區區兩年的時間,足夠耗掉他一生福報,甚至連下輩子的運氣也要透支幹凈。」
李志聽完,當場就跪下了,祈求道:「求大師助我找到棺材,早日擺脫這種困境。」
我趕忙將他攙扶起來,聽他講起自己今年已經四十九了,回去以後要把扳指交給自己的兒子,可他年富力強,不想早早去世。
這次出海,糾集了陸地上盜墓奇才,還有精通風水、歷史的卦師,只不過在大海上航行了一圈,仍然是一無所獲,返航的途中撞見我,想問問我,有沒有辦法找出棺材所在的位置?
我搖搖頭:「還是先靠岸吧,在茫茫大海找一口棺材,又與撈針有何分別?回去以後,我想個辦法,為你向南斗求壽,延緩個三年五年,看看能否找出線索。」
這時,大門被人推開,一位白鬍子老頭走進來,他打了個哈欠,說:「剛才睡覺聽說在小島撿到個大師,沒想到是個毛頭小子啊。」
「郝師傅,您醒了,早點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您去吃就可以了。」張耀正客氣道。
白鬍子大師擺擺手,顯得牛氣十足,他走到我的身邊時,被我上下掃了他一眼,徒有其表,看起來仙風道骨,實則腳底虛浮。
我沒搭理他,誰知道這位郝師傅主動上來招惹我,「小夥子,你何門何派?師父是誰?」
「海外修行一散人,沒有門派。」
我沒敢報號,畢竟,龍虎山給我坐實了天瀆稱號,我消失了七年,如今也不想太早暴露自己。
誰知他譏諷道:「好大的口氣,連三國時期的諸葛亮都沒辦法借來陽壽,你一個小娃娃,是不是想趁機騙東家的錢財?雖然本師不懂你所說的財鬼,可李老闆做人向善,獲得財富也是他應得的,與財鬼有什麼關係!」
聽他說完,我倒沒有生氣,七年悟道讓我看破天地棋局,無心與任何人發生爭執,因為沒必要,他是怎麼想的,我又無法去改變,何況,他顯然是有意針對我。
我也沒說什麼,轉身問李老闆去哪休息?
白髮老頭受到忽略十分氣憤,還想繼續開口,被張耀正攔住。
這時,李老闆安排了新的房間,老頭還想阻攔我,被我以氣場輕輕推開,在他眼裡還以為是他自己大意了。
其實船上有很多盜墓賊,很多人對我好奇,可我選擇閉門不見,老老實實等待著靠岸。
期間我和老肥聊了很多,他告訴我,自己僅差一步就能出道成功,所以,他想靠岸以後,出去尋找機緣。
我叮囑他小心一點,絕不要輕易使用本事,如果無處可去,也可以跟著我。
行駛了兩天兩夜,船隻停下以後,張耀正主動敲開門,說船已經抵達泰國港口,叫我一同出去。
想起家中所牽挂的人,同樣也是迫不及待一同走出船艙,看著藍藍天空,我深吸了口氣,雖然這裡離家還有些距離,最起碼已經有了盼頭。
我認真道:「阿正,能不能求你幫我辦件事?我的身份信息全都丟了,你有沒有別的辦法送我回國。」
「你不會是逃犯吧?」他十分詫異,但很快又拍拍我的肩膀,「對了,你先別忙著走了,李老闆是我的一位大客戶,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所以托我幫忙找人救他,我在國內聯繫到這位郝大師,他收費很貴,一小時要兩千塊,幫助李老闆借壽一年就收費200萬,結果你在船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算是動了他的蛋糕,而且李老闆好像對你很信任,這筆生意我可以幫你談成,但是所得到的利潤需要對半分!」
見他熟練的模樣,我竟一時沒反應過來。張耀正以為我不答應,臉色微變,繼續道:「兄弟,咱們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五五成是行價了,更何況要不是我告訴船隻靠岸,你就得困死在小島上,這樣吧,六四開,給個痛快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