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八宗
換普通人,這一拳足以撂倒。
但佛門有兩部武學內家拳奇書,分別為《易筋經》《洗髓經》。
易筋經大成,筋骨強勁,內氣充足,施法時體內脹如皮球,不懼刀槍劍戟,還可以隨意轉換穴位。
洗髓經的作用更加神奇,能讓先天不足之人,脫胎換骨,不管有任何暗疾,一夜皆可痊癒。
釋彥和尚必修行過易筋經,當他打算縮筋骨躲避,被我右手狠狠勒住脖子,雨點般的拳頭打得他眼眶發青。
他的頸椎甚至被我勒變了形,畢竟,縮骨怎麼縮也縮不了頭。
就這樣給他制服了,只要他一抬手,我就用力勒,疼的和尚臉色發紫。
我嘿嘿一笑,對著吳念國等人說:「我和大師相見恨晚,你們先聊著,我們倆到裡屋談談心。」
「鎖我脖兒是不?你撒開!」釋彥和尚怒道。
「別激動啊,我無非就是見到你覺得親切,再說了,你脾氣怎麼這麼倔,倔驢指的就是你這個禿驢吧。」
我用力敲了他幾個『暴栗』。
金剛骨是麻衣骨相中力量最強大的筋骨,傳說的西楚霸王就是此等骨相,正因太過完美,結局往往不得好死。
當初我面臨第一大劫數,李神婆的邪骨污了金剛骨,使我躲過一場災禍。
如今劫數已經過,法顯舍利幫我完全修復。
恰恰說明,我修道之人不喜歡錢,但修道的每一步都離不開錢。
正所謂,大力出奇迹,他一點辦法沒有。
所有人都被驚嚇到了,我挾持著釋彥和尚,拉他進了屋,門一鎖,一腳把他踹在床上。
大和尚擺弄著頸椎,連續用力好幾下才將脖子複位,他靠在牆上憤怒指著我說:「你要幹什麼!陳俊生是漢奸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既然已經做了,還怕別人說嗎?」
他一隻眼睛腫成大熊貓,情緒激動。
我說:「你放心,我爺爺的事兒等會兒咱倆再算賬,告訴我,張道離為什麼來東瀛,金龍魂現在是個什麼狀態?他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你先說,為什麼我二指禪點你膻中穴,你沒有事兒?」他說。
我說:「我麻衣派金剛骨,全身穴位比常人深出一寸,你手勁兒不夠。」
看他驚愕的眼神,我說的可是實話。
人一輩子,骨相天成,後天改變不了。
算命摸骨遠比看面相准。
比如算命先生說一個人命薄,指的就是他骨相不行,就算有萬貫家財,骨相不行,你也扛不起來。
所以說,他愛信不信吧。
釋彥和尚沉思道:「剛才咱倆距離比較近,我在你身上感覺到非常精純的佛性,前些日子的舍利子,是不是被你買走了?」
我點點頭:「合法交易,沒什麼隱瞞的。」
「能不能借我看看。」他伸出手。
我心想,他也夠不要臉的,剛才還罵我爺爺,現在又跟我借東西。
我指了指床頭,告訴他,咱倆不是夫妻,不存在床頭打架床尾合,沒把事情講清楚,借毛東西啊。
他思索片刻,竟向我要了一支煙,熟練吸一口,讓我別在意,他還做不到四大皆空,抽點煙也正常。
接著,我聽他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
金龍魂在東瀛躁動的事情,現在已經鬧得天下皆知,金木水火土五行龍脈,缺一不可,若不歸入華夏,待二十年後大運來臨,必會犯刀兵、瘟疫、水患等自然天災。
當前金龍脈被東瀛假借石頭大師的分身,放置於潭拓寺。
沒有龍魂穩固,藏在分身里龍脈之氣,就好似一個定時炸彈。
潭拓寺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在皇城之上,房梁有神箭,直指京師。
東瀛神宮將龍魂壓在國內,賴皮不給,讓華夏奇人術士變得同仇敵愾,也將矛盾指向了我。
如果我能帶回龍魂還好說,帶不回去,恐怕祖墳都得被人挖了。
張道離他們也豁出去了,就連佛門也藉助「鑒真佛法交流大會」準備趁機一起動手。
我與釋彥和尚聊了很多,不過三兩句話他還是離不開法顯舍利。
總而言之,只要能把舍利子給他,他也可以讓我賺個差價。
我隨即以出家人不能亂花錢為由,拒絕了他。
佛門歷來給人的感覺就是神神秘秘,但給多數人的印象里,除了密宗的幾個和尚以外,大多數的和尚都是僅會燒香拜佛而已。
其實是不對的,華夏佛門並非外來,佛門有八宗,分別為:唯識宗、三論宗、天台宗、華嚴宗、禪宗、凈土宗、律宗和密宗,每一宗門都有自己擅長的秘法。
釋彥是華嚴宗的弟子,準備藉助佛法大會,搞定古佛真身!
我疑惑道:「你們是準備偷回去?」
「石頭大師真身漂泊海外,我們只是把他接回去,怎麼能說是偷呢?」他認真道。
我明白了,道門目標金龍魂,佛門目標古佛肉身。
兩方人馬都有自己的打算。
我問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他說:「八宗各宗出三人,帶隊的是真言宗的一誠大師,怎麼?陳施主也對佛法交流感興趣么?」
我說:「帶我一起去,我幫你們把古佛偷走!」
瞧他滿臉詫異,一副並不相信我的樣子。
我伸出手:「行了,身在異國他鄉,咱們要團結,團結就是力量!來,握個手。」
「施主所言甚是。」釋彥和尚把煙一掐,說了聲阿彌陀佛。
我也有著自己的算盤,既然天下道門的人要去神宮討金龍魂,我又拒絕了神宮拋來的橄欖枝,那幫王八蛋肯定要對我下手。
而法顯舍利精純佛性,就是我脫身的辦法。
等著一同出門時,就見走廊里趴著一群人,甚至連吳念國的耳朵也貼在牆壁上,見我倆出來,眾人騷亂。
我清了清嗓子:「那個,有沒有素齋啊,快給大師弄口飯。」
氣氛尷尬了幾秒鐘,吳念國吆喝保姆下去招待。
我們倆的和好如初讓吳念國和陳劍華二人明顯鬆了口氣。
龍蝦盛宴也即將開始了,吳怡蓉邀請我上樓吃飯,她對我非常友好,一直不忘地提出感謝我的話。
到了三樓餐廳,一張四五米長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海鮮,透過玻璃窗能夠看到院子里的美麗景色。
釋彥大師雙手合十給這些龍蝦超度了一個遍,自己單獨立個小桌子吃著青菜豆腐,飲著清茶。
陳劍華很客氣,問我如何解決他工程上的事情?
我說:「明天我去一趟清明神社,黑帽子的陰陽師在東瀛也不是好東西,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就多謝了!」陳劍華抬起手敬我一杯酒。
期間,吳怡蓉給扒蝦剔螃蟹,笑著說:「陳師傅,我看你沒比我大幾歲,聽我爸爸講,你很厲害的。」
我客氣了幾句,她又說:「我一直都喜歡傳統文化,只是一直沒機會回國,聽說您是大師,不單單救了我的命,還救了我父親的命,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好了。」
我說:「應該的,吳先生身在東瀛做著刀尖上的買賣仍然不忘愛國情懷,我一介布衣,能幫上忙,就絕不會吝嗇出手相救。」
互相恭維的時候,吳怡蓉突然碰了下我說:「叫你陳師傅都叫老了,不如我叫你哥哥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