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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鬼陣

  看熱鬧的老百姓已經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大家都探出頭盯著土裡挖出來的陶土罐,一個個非常好奇,甚至懷疑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寶貝。

  正所謂父債子償,既然是我父親欠了人家一條命,我於情於理都要竭盡所能幫劉家最後的血脈渡過難關。

  盯著眼前的陶瓮,當代已經很少有地區用「瓮棺」埋葬死者,舊社會時期都認為『橫死人、夭折的嬰兒、慘死的孕婦、麻風慘死的病人』均代表著不詳,葬入土中會導致家宅不寧,招惹凶事。法師會先將死者火化,骨灰放置三年,最後盛放於陶瓮。

  [陶翁:類似於酒罈,用粗陶製作,但是口較小,有雙耳。]

  靠近仔細檢查,每一尊瓮棺都有酸菜缸那麼大,表面顏色發黑,粗陶燒制而成的表皮形狀凹凸不平,有著許許多多的沙粒。

  當我用手觸碰了陶翁上面的符紙,能清晰感受到一股子惡念。

  我對周圍人喊道:「來幾個小孩兒,過來對著陶翁尿尿。」

  足足一分鐘過去了,還是沒人動。

  李本事吆喝道:「哪個小兔崽子過來幫忙,尿出來我給他十塊錢,誰來!」

  聽到給錢,人群騷動起來我,走出來四個小孩子,索要四十塊錢之後,他們按照我的吩咐,圍成一圈,對著陶翁就開始尿尿。有倆孩子尿多,捎帶著把另外兩個陶瓮也給尿了,上面的符咒緩緩冒出了青煙,瀰漫出一股惡臭的味道。

  當天的太陽光很足,瓮棺在太陽光下,童子尿破了出土的煞氣。

  見時機差不多了,我回頭向村民喊道:「昨天晚上和婆娘們親熱過的,還有來了月事兒的女人,都避一避。」

  人群起了哄的笑了,說什麼都有,不過多數還都是左右看看,想瞧瞧到底誰和自己老婆親熱了。

  覺得他們太不嚴肅了,我又說:「這翁棺高有五尺,顯然裝的不是嬰兒,要是誰不小心粘了晦氣,造成損陽,那日後出什麼事兒,我可一概不負責任!」

  「啥是陽損?」有人問。

  「不能夫妻人道!」

  我冷哼了一聲。

  周圍立刻炸了鍋,這可是件大事,鄉野之人要比城市的人好勸說多了,他們相信我的話,陸陸續續開始退讓。

  甚至我還聽到有人說:「狗子,你特么沒成家呢,與哪個女的辦的?」

  還有人喊:「三叔,我三嬸子不在家,你說你昨晚咋回事啊?」

  這一句話到底會牽扯出多少的鄉野春光,就不必細說了。

  我靠近瓮棺用榔頭狠狠一砸,『啪』的一聲陶翁破裂,掉落出來的屍體使周圍人嚇得驚叫連連。

  很快,屍體的皮膚往外流出了黃膿,但明明身體已經腐爛,面部五官卻又完好無損。

  一股子臭氣轉眼間就瀰漫在了四周,遠端忽然飛來一群烏鴉,它們停在房頂,對著院子『哇哇』地叫,明顯是被死氣吸引而來,待我被臭氣熏得有些頭暈的時候,天機符竟再度傳來一股溫熱,擋住了那些不好的侵蝕。

  這些噁心的臭氣也隨之不見,我一個接著一個地敲開,一共六具屍體。

  其中有一個陶瓮困著的是一名剝光了的孕婦,她的肚子被刨開,雙眼被挖了,極為凄慘。

  「認識么?」我指著屍體。

  馬桂蘭很害怕,不敢上前,好在旁邊看熱鬧有膽子大的,有人上前看了看,村長驚呼道:「這不是劉老大的大姑娘嗎,前幾年據說在城裡談戀愛,再也沒回來過,怎麼還死在這兒了。」

  如今這種陣勢,林茹早被瓮棺打開后連嘔出好幾大口酸水,我拍了拍她的背部:「感覺難受就先躲遠點,這種事情沒什麼好看的,看多了還會做噩夢。」

  「那……那你自己小心點。」林茹說。

  我點點頭,目送她離開,周圍除了馬桂蘭外,只剩下幾個膽子大的村民。

  老劉家接二連三發生橫禍,大家非要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劉家的劫難。

  我圍繞著劉家祖墳看了一圈,在劉家祖墳西北角發現一尊石碑,又在地面挖出一些碎石子,我問:「這石碑是誰立下的?」

  馬桂蘭說:「老太爺死後家裡找過一位陰陽先生,說在這裡立下墓碑,能夠旺子孫運氣。」

  「這哪裡是什麼墓碑,分明是馭鬼樁,石碑背面雕刻的經文叫引鬼經,四周埋下六尊瓮棺困住六門,只留下生門、死門,陣口設在大路方向,將過往陰魂引入到你劉家祖墳。」

  我看向東北方向,那裡為鬼門所在,剛剛我在地下發現的石子叫『礞石』,一種在茅山術常見的引鬼材料。

  因為鬼門開的位置是路口,會引入亡魂入祖墳,為避免人鬼相撞,礞石把鬼引入小路,單獨開闢出一條路。

  當鬼魂一旦入瓮,便會被困在原地打轉。

  陣法等於是給鬼魂設置的鬼打牆,日久天長,即使是普通魂魄不是惡鬼,後來也會變成惡鬼。

  被惡鬼圍繞的劉家祖墳,可想而知,不傷人丁才怪呢。

  如今瓮棺被我破掉,被困劉家祖墳的惡鬼紛紛散開,這一處風水局就算是破了,同樣,設局的人也一定會來找我。

  劉家祖墳的風水局被我破掉當晚,我和林茹在李本事家吃過飯,夜裡她和我一同留在劉家老宅。

  趁著時間還早,我利用雞喉骨在院子內布下陣法,之後還在門外點上一根蠟燭,行話裡面叫『盤道』,意思是我保了這家人,留下一盞燭火,想問問他能不能給個方便?

  如果不行的話,那就唯有一戰。

  多數非生死大仇,都彼此賣一份薄面,畢竟,修行中人最忌諱插手旁人因果。

  直到半夜三更,讓林茹跟著馬桂蘭進了屋,我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一連抽了幾支煙,平靜地等待,寂靜的夜色被敲鑼打鼓敲響,劉家的門緩緩打開,只見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人站在門口與我對視。

  他背著一柄道劍,臉色慘白,像是常年與鬼怪打交道的人。

  我站起身,拱手道:「麻衣,陳正!」

  男子冷冷道:「茅山,鄭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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