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尋蹤

  夕陽斜照昏沉，紅色的霞光瀰漫在天地的邊沿。

  李長生看了看手裡的欠條，一邊朝著蕭月如的宅子走去，那骨女雖然傾國傾城，變幻多端，花樣也多，但畢竟沒有蕭月如那麼真實的有血有肉，想到這裡，李長生還加快了步子。

  說是欠條實則是一個大的摺子，上面有還北荒王府的大印。

  北荒王府欠李長生三百斤雷紋晶，三年之內奉還。

  可能，蕭無偃都沒想到，李長生居然這麼好說話，當他提出，這五百斤雷紋晶剛剛只夠渡人仙劫用，一點多的都沒有，別說三百斤，就是少了一百斤，那風險都倍增。

  李長生一聽，也不逼迫，更是索性提出打個欠條，雙方還真就這麼達成了協議。

  蕭無偃覺得李長生答應的太輕鬆了。

  心裡也不太安心，只能用其他東西來拉攏李長生，最後，還說，不管鎮妖司給什麼，北荒王府給雙倍，並且，三天後，就讓李長生來收貨，同時提醒了李長生，那蕭天霸已經快死了，北荒王的友誼自然大於大乾，希望李長生好生思量。

  李長生回到蕭月如的院子里。

  蕭月如看起來有點上火，眉目間儘是幽怨，像是守在家裡，正在抓丈夫在外面偷腥而晚點回家的小媳婦。

  李長生道了句：「進屋說！」

  把蕭月如一肚子話給憋了回去。

  蕭月如問道：「你答應他們了嗎。」蕭月如緊張的眼神，和急促的呼吸，暴露出了她的情緒。

  李長生頓時嗤笑，沒敢說骨女的事，這心思就和你在外面唱歌點了小妹，也不敢回去坦白的心理差不多。

  所以只說，他所需要的一切寶貝，北荒都會成倍的給他，僅僅之只希望李長生不要插手，其實兩邊給的條件一樣，這都是明牌。

  就看李長生怎麼選。

  蕭月如咬著紅唇，問道：「那你答應他們了嗎？」

  李長生笑了笑，說道：「還在考慮。」

  蕭月如眼眶有點紅，但也沒多說什麼，怎麼說，李長生確實沒有義務來幫助大乾，這都是要命的事，只不過，這件事往大的說關乎到國家，往小的說，他的夥伴都無故被殺，這個仇，也算大仇了。

  蕭月如紅著眼眶說了句；「我給你下面吃。」

  李長生一愣。「嗯？」

  他瞅了瞅蕭月如傲人的身姿，頓時吞了吞口水。

  等到蕭月如重新回來的時候，李長生一邊吃著蕭月如下的面，一邊問道：「雷紋晶，到底是做什麼的，你太皇叔為什麼要這個？」

  ……

  人族的修行者最高只能修行到九品，想要突破九品成為人仙，需要一種晶礦，這種東西就是雷紋晶。

  雷紋晶通常孕育在雷紋礦中。

  而雷紋礦歷經萬年歲月，或許才可能孕育出幾百斤雷紋晶，但是更多的可能是，不會出現雷紋晶。

  而這一次的雷紋晶，便是機緣巧合之下，在長城腳下的雷紋礦洞里發掘出來的。

  當初一經發現，陳四海便立刻封鎖了消息。

  人仙怎麼也帶個仙字，也就是超脫了凡人，逆天而行，既是如此，那便要遭受雷劫。

  可是，這方天地，有贔風，有地火，有隕石劫。

  唯獨沒有天雷劫了。

  即便是那雷雲密布，那也不是劫雷，只是普通的雲雷，能量遠遠不夠。

  想要引下劫雷，那就一定要雷紋晶。

  而即便是人仙，壽命也是有限制的，蕭天霸在一百年前就是人仙了，憑空奪了一百多年壽元，可現在天人五衰，想要衝過去，就要經歷第二次劫雷，所以依舊要雷紋晶，一旦度過，便再奪兩百年壽元。

  大乾也等於奪了兩百年國運。

  這就是為什麼說，雷紋晶便是這方世界的根本，用一點少一點，發現一處，便是一場戰爭的開端。

  是以，太皇叔是為了續命，北荒王是為了成為人仙，雙方都是在搏命。

  若是北荒王只是一個九品的除妖人道行，太皇叔即便是羽化了，這北荒王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可是，誰都沒想到，這神猿關的礦洞，居然出現了這樣的至寶，直接將北荒王和朝廷拉到了擂台上，圖窮匕見。

  在蕭月如的講解下。

  李長生也吃完了，他吃完了抹嘴說道：「你下面真好吃，看不出來，你貴為公主，居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蕭月如有點難過，似乎覺得，李長生怎麼不站在她這邊。

  只能有點哀泣的說道：「你想吃，我可以一直給你做。」

  李長生一拍手，說道：「哎，不好選擇啊，雖說，那北荒王啥都許諾我，可唯獨沒有你這手藝啊，萬一我這以後吃不到你下的面，那怎麼辦呢。」

  蕭月如一聽，羞澀中帶著笑，又有點嗔怪，情緒複雜之下，最終還是一言不發的坐在了一邊。

  李長生見狀，說道：「好了，吃了你的面，我也不能說，啥都不做，就當還你個人情吧。」

  蕭月如猛然轉身。

  「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長生哈哈一笑，說道：「這可是人仙，吹口氣，我就沒了，不過，你太皇叔的事我可管不了，至於那北荒，想辦法不讓北荒王成人仙，不就成了唄。」

  「什麼意思。」

  李長生要蕭月如去準備了一些紙，隨後便將自己關在屋內一個時辰，期間讓蕭月如不許進來。

  在蕭月如的解釋中，李長生知道了，這用雷紋晶晉級成為人仙，也不是一天兩天，要準備許久。

  而且，最近北荒也沒有劫雲出現，也就是說，這北荒王必然還在閉關，為最後的渡劫做準備。

  這樣的話，那雷紋晶肯定還藏在某地，起初，李長生很懷疑，這雷紋晶會不會被藏在百寶囊里。

  可是後來才知道，自己是想當然了。

  百寶囊是寶物不錯，和天生地養的雷紋晶比起來，那就是個弟弟。

  一塊手指大小的雷紋晶放進百寶囊唯一的結果就是將百寶囊給弄炸了。

  燈火下。

  李長生取出了一跟女人的髮絲。

  髮絲還殘留這女人獨有的香味。

  不錯，這根髮絲，便是那白霜霜的，李長生趁著那白骨精不注意，拽了人家一根頭髮。

  李長生二話不說，將白霜霜的髮絲拴在了一隻疊好的紙鶴上。

  隨即咬破食指。

  畫了一張一張的符籙。

  慎重的放到了百寶囊里，終於準備完善了。

  接著，他口中呪語一念，那小紙鶴便飛出了窗外，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長生所用的，都是些陰間法術。

  陰間法術，人人都可以用，雖然能便利地招來鬼怪精靈為自己所用，但普通人缺乏對抗鬼怪的能力，許多時候，都只會羊入虎口，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但，那是普通人……

  夜！

  昏暗的月光下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堆紙不知道的以為是找地方上廁所，而那個手中拿紙的人就是李長生，此時的他已經跟著小紙鶴來到了城外的一處山谷。

  四處，都是懸崖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