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做不到的承諾就是放屁
聽見丁一飛的回答,梁芷賢眼中滿是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丁一飛又騙了她?
而且還那麼的理直氣壯?
難道,他當初的懇求只是花言巧語,心裡從未想過放棄納妾的念頭?
她怎麼這麼傻,不光跟著回來,而是還對丁一飛的話堅信不疑?
被騙了一次不夠, 還要被騙第二次?
「梁小姐,我跟一飛是真心相愛的,所以他說的話就是我要說的話。我保證一定會安心的住在外面的,絕不奢望進入丁府,甚至不奢望名分,只求梁小姐可以網開一面,容我在一飛身邊照顧。」
「我是真的很愛一飛!只要能留在她身邊,其它的我都可以放棄。」小妾說的聲淚俱下,情比金堅。
「梁芷賢,當初我就很反對一飛的做法,納妾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憑什麼要弄得偷偷摸摸,好像做賊一樣?沒想到我還是想錯了,你竟然善妒到了連這一點都無法容忍的地步。」
「既然如此,我今日不妨把話說明了,一飛納妾的事情,就算天王老子來也阻止不了。你的肚子不爭氣,就容不得別人的肚子?沒這個道理!」
「誰能給丁家傳宗接代,誰就是丁家的媳婦!如果肚子不爭氣,就別怪我心狠!」崔氏陰著臉,眼神猙獰。
梁芷賢看著婆婆猙獰的表情,心中驚訝。
雖然婆婆一直主張納妾,即便強勢些,也都是和顏悅色的。
在她嫁給丁一飛之前,婆婆更是對她很熱切,忙前忙后的為她張羅,就算比親生母親也不遑多讓。
這讓她以為,嫁入丁府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所以才不顧父親的反對,執意嫁了過來。
卻沒想到會出現今天的一幕。
猙獰的婆婆,自私的丈夫……這一切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這就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她當初怎麼會瞎了眼?
回想著一切,她只覺得前路渺茫,了無生機,渾身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芷賢,原來你在這裡啊。」謝瑤邁步走了進去,打破了裡面原有的氣氛。
她注意到,前廳里有一位中年女子,看上去有些刁蠻潑辣,應該就是崔氏了。
另外,還有一個人一直沒有開口,就是丁一飛一直心心念念要納的小妾,此刻乖巧的站在一旁,抹著眼淚。
梁芷賢聽到聲音,不可置信的抬頭。當她看見謝瑤后,眼睛亮了一瞬,然後快速暗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丁一飛和那個妾室看見謝瑤,神色變了變,都沒有出聲。
妾室直接躲在了丁一飛的後面,飛快的看了謝瑤一眼,連忙收回目光。
但崔氏沒有見過謝瑤,只以為是梁芷賢的普通朋友,當即臉色一沉,「芷賢,你沒有規矩,怎麼連你的朋友也如此不懂事?」
說完,她正面看著謝瑤,沉聲道:「這裡是丁府,你一聲不響的闖進來,是打算私闖民宅嗎?」
「娘,」丁一飛連忙拉了一把,壓低聲音提醒道:「她是寒王妃!」
崔氏這才凝了眸子,臉色一變,連忙閉口不言。
謝瑤朝著梁芷賢笑了下,然後轉向崔氏,正色道:「是丁府的下人將我帶到這裡的,只不過見裡面正在爭吵,我便讓他退下去了。如果有人不信,將那下人傳過來,一問便知。」
崔氏皺眉,想著這是在丁府,才勉強將心中的忐忑和懼怕壓下。
王妃又如何?就算是皇後來了,她處理的也是自己家的家事,別人無權過問!
「寒王妃說話,我自然是信的。不過,我眼下正在處理丁府的家事,寒王妃還請去偏廳稍坐片刻吧。」她的態度有些硬氣。
謝瑤沒有理會崔氏,而是目光掃視了丁一飛一眼,再看向那妾室,然後才轉回來,落到梁芷賢的身上,笑容溫和的將她帶到一旁坐下,「你剛剛小產,最見不得涼氣,怎麼還來了這裡?」
「寒王妃,」崔氏見謝瑤並不生氣,以為是謝瑤心虛,底氣更足了些,「此乃我丁家的家事,若寒王妃非要干預,此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會有損寒王妃的名聲。」
謝瑤眸光一沉,冷眼掃了過去。
這一眼嚇的崔氏心頭一驚,接下來的話全都憋了回去,連忙移開目光。
謝瑤伸手,「拿件衣服來!芷賢小產,你們就是這般對待嫁過來的媳婦的嗎?」
崔氏心頭一晃,立刻回頭看向丁一飛。
丁一飛回神,連忙脫下自己的衣服遞了過來。
謝瑤拿過衣服,展開給梁芷賢披上,溫聲問道:「現在感覺可有好些?」
梁芷賢神色有些恍惚,臉上海帶著淚痕,仰頭看向謝瑤那關切的目光,嘴巴嗡了嗡,瞬間淚如泉湧。靠在謝瑤的身上,彷彿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來一樣。
謝瑤溫和淡笑,伸手輕拍了拍梁芷賢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哭了一會兒,梁芷賢也覺得心裡好受了些。
謝瑤見狀,從藥箱里取出一個葯,遞了過去,「直接吞服吧,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梁芷賢接過,想也沒想,就直接吞了下去。
崔氏在旁邊看著,見梁芷賢如此信任謝瑤,心頭一動,「寒王妃既然是芷賢的朋友,那就也勸一勸芷賢吧。」
「納妾的事情已經說了好多次了,她就是不同意,這讓我們也很為難。如果她的肚子爭氣,能夠有孕,我們也不會這麼快就給一飛納妾。但她不爭氣又能怪誰呢?」
「一飛入朝為官,怎麼可能沒有妾室?芷賢若如此小氣的話,如何擔當得起正室的重任?」崔氏苦口婆心的勸著。
「是啊!我都已經答應芷賢不納妾了,只是把她養在外面,不會領回來,她都不依不饒的,我也很難做啊!」丁一飛一臉苦澀和委屈。
謝瑤回頭,眸子微眯,一身親王王妃的威懾氣勢,「丁侍郎,你可還記得給過芷賢的承諾?」
丁一飛心頭一虛,「當然記得。只是事情一直在變,我也不能固守承諾,不做變通……」
「承諾之所以為承諾,是貴在履行。若無法做到,承諾便成了空言,那你做過的承諾豈不是放了個屁!」謝瑤沉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