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智很快追上秦遠征,像是跟屁蟲一樣,跟著秦遠征走向辦公室。
整個過程中,兩人未有任何交談,秦遠征不主動開口,秦小智也知該說什麼。
幾分鐘后,秦小智跟著秦遠徵到了辦公室。
這是秦遠征第一次叫秦小智到辦公室里談話。
秦小智上次回來只見過秦遠征一次。
那一天,秦林海帶著秦小智去了秦遠征的住處,三人一起吃了一頓飯。
吃飯期間,秦遠征對秦小智這幾年的經歷不聞不問,也沒有提及秦小智沉冤得雪的事情,只是對秦小智說了一句話:你運氣不錯,遇到了姜無名,並且和他成了朋友。今後,你要維護好你們的關係,這關係到你的未來。
這句話,秦小智未曾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姜無名,而是默默地藏在心裡,難受了很長一段時間!
此刻,秦小智來到秦遠征的辦公室,沒來由地想起了當初那句話,一陣恍惚。
恍惚過後,秦小智主動上前去給秦遠征燒水、泡茶。
然而——
他剛拿起水壺,秦遠征便開口阻止道:「不用忙活,你坐那裡,我跟你聊幾句。」
「好的,爺爺。」
秦小智的動作一僵,點了點頭,放下水壺,轉身坐到了辦公桌一旁的沙發上。
「關於你加入戰龍小隊的事情,我是很排斥的——你的實力不夠加入的標準,不但會被外人說閑話,而且會影響小隊整體的實力。」
秦遠征開門見山,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咯噔!
秦小智聞言,當下心頭一顫,臉色一變!
在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爺爺私下找自己談話要談什麼。
他曾想過爺爺會找自己說戰龍小隊的事情,但是此刻聽到爺爺的開場白,他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匕首戳穿了心臟,心中一陣劇痛,先前在姜無名面前所流露出的激動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失落。
那份失落,讓他情不自禁地握緊了雙拳,因為太過用力,骨節都有些泛白。
「朱勝賢曾因為在戰龍小隊的名單上看到你,而懷疑我以公謀私,我告訴他,這份名單是無名定的。雖然我內心很抗拒你加入戰龍小隊,但是我答應過無名,由他親自挑選小隊成員,所以,我沒有干預他的決定。 」
秦遠征見秦小智的反應,繼續綳著臉,嚴肅地說道:
「我問過無名,是因為我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與你私交,選你進戰龍小隊。他說都不是,說我不了解你,而且還說,你有資格加入戰龍小隊!甚至,他還說,未來的你,會成為秦家乃至龍國武部的驕傲!」
再次聽到秦遠征的話,秦小智心頭再次一顫,心中那份失落也瞬間被感動所取代。
「說說看,無名為什麼對你這般稱讚有加?」眼看秦小智自始至終不說話,秦遠征主動問道。
「軍團長,我也不知道姜無名隊長為什麼會這麼說!」
秦小智鬆開緊握的雙拳,不再失落,也不再緊張,而是坦然地看向對面的老人。
這一次,他沒有再稱呼老人為爺爺,而是直接稱呼對方的職務!
「看來我的判斷沒錯,無名嘴上說不是因為與你的私交選你加入戰龍小隊,實則上還是這個原因。」
秦遠征皺了皺眉頭,說出自己心中的判斷。
秦小智沉默不語,而是微笑著看著前方那個做夢都想讓對方認可自己的老人!
那笑容,有些苦,也帶著幾分自嘲!
「無名是不是沒有告訴你們,武部成立守護小隊的另外一個目的——選拔精英人才?」
看到秦小智臉上的笑容,秦遠征皺了下眉頭,然後想到秦小智四人先前在演武場的反應,開口問道。
「是的,軍團長。」秦小智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給你詳細說一下。這一次,武部成立五支守護小隊,集合了龍國武學界最傑出的天才。武部會根據五支守護小隊完成任務的情況進行打分、排名,表現優異者將會得到重用。其中,排名最高的守護小隊隊長,將會成為未來龍國武部元帥的候選人!」秦遠征一字一句道。
唰!
秦小智臉色微微一變。
他沒有想到,武部竟然對五支守護小隊重視到了這種程度。
驚訝之餘,秦小智又為姜無名而感到開心——放眼龍國乃至全球武學界年輕一代,有誰能與姜無名爭鋒?
「你是不是覺得,戰龍小隊鐵定會成為排名最高的守護小隊,而姜無名會成為龍國武部未來元帥的候選人?」
秦遠征一眼便看穿了秦曉智的心思,然後不等秦小智回答,便繼續道:「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後來,因為無名的一個決定,我改變了看法。」
「軍團長,姜無名隊長做了什麼決定?」秦曉智問道。
「按照武部規定,每一支守護小隊可以配備一名三星戰神,充當護道人,協助小隊完成任務,保護小隊成員安全,但是,無名拒絕了——戰龍小隊不會配備護道人!」
秦遠征面色有些難看,如果不是姜無名太過特殊,外加他一開始將戰龍小隊的決定權交給了姜無名,勢必會勸說姜無名改變主意。
嗯?
秦小智心中一動,一臉若有所思,思考姜無名為什麼要這樣做。
「原本,戰龍小隊是五支守護小隊里最強的,現在,應該是最弱的!」
秦遠征目光銳利地盯著秦小智,再次開口道:「在這種情形下,你的存在會更加削弱小隊的整體實力,甚至成為小隊的累贅!」
「請軍團長明示!」
秦小智心疼得無法呼吸,但他還是竭力地表現得很平靜。
「我要求你不惜一切代價,包括付出你的生命,全力協助姜無名的工作,不要成為戰龍小隊的累贅和秦家的恥辱!」秦遠征一字一句道。
「呼!」
再次聽到扎心的話語,秦小智深吸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凝視著前方的老人,一字一句道:「軍團長,曾經,有兩個人在我心中很重要,我願意為他們去做任何事情,包括去死。
現在,我心中只剩下一個人。
他叫姜無名。
如果有一天,他需要我犧牲,我不會眨一下眉頭!」
嗯?
愕然聽到秦小智這番話,秦遠征先是一怔,而後心中一動,隱隱猜到了另外一個人是誰。
「軍團長,您還有其他指示嗎?如果沒有其他指示,我去和我的戰友匯合了!」秦小智請示道。
「沒有了,你去吧。」秦遠征說道。
「是,軍團長!」
秦小智領命,行禮,轉身離開秦遠征的辦公室,步伐堅定,表情平靜,但心如深淵。
望著秦小智離去的背影,秦遠征一臉若有所思。
忽然間,他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個一直不被自己認可、重視的後代了!
……
幾分鐘后,秦小智找到了姜無名幾人。
「秦爺爺找你聊什麼?」姜無名有些好奇地問。
「隨便聊了幾句。」
秦小智微笑著回答,然後問道:「對了,老大,我聽我爺爺說,守護小隊的排名會影響到小隊每一個成員未來的發展,對小隊隊長尤為重要,將決定未來龍國武部元帥的人選?」
「嗯。」
姜無名點頭。
「你對龍國武部元帥的位置沒興趣,也不在意戰龍小隊排名,所以不要護道人加入小隊?」秦小智又問。
「我認為沒有護道人,可以更好地磨礪我們,激發我們的潛力,讓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成長起來。至於小隊排名,我之前的確不怎麼在意,但我昨晚過後就改變主意了。」姜無名如是說道。
「為什麼?」
「因為,我兄弟說,他的夢想是成為龍國武部總~參~謀!」
少年微微一笑。
青年紅了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