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0章 痛心疾首

  鳳驚華在小房間里有些愕然，她震驚於太后威武的行為。

  啟帝進來時明顯帶著怒氣，說話間對曜淑長公主也頗為責怪。

  可太后怎麼做的呢？

  太后給了啟帝一巴掌，讓他冷靜冷靜。

  鳳驚華鳳眸微睜，她看了楊道蘊一眼，眼中浮現著驚訝。

  楊道蘊也很驚訝，但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突然輕皺，神色有些凝重。

  不對……太後娘娘雖然是太後娘娘，但她可不是啟帝和曜淑長公主的生母，而是姨母才對。

  姨母可以對皇帝直接打巴掌嗎？

  姨母會對曜淑長公主如此袒護嗎？

  太后袒護長公主的姿態，如親生母親一般，她對啟帝那個乾脆直接的巴掌，也只有親生母親才敢。

  ……

  楊道蘊沉默的垂下眼，不敢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否則……恐怕是震驚朝野的皇室秘辛。

  啟帝面對太后的詢問，低聲道:「母后，兒臣清醒了。」

  「起來吧。」太后聲音慵懶:「方才見皇帝怒氣沖沖的進來，說話顛三倒四不過腦子，所以哀家讓你清醒清醒，皇帝可有意見？」

  啟帝低著頭站起來:「兒臣沒有意見。」

  「那便好好說說，哀家也好好聽聽，你唯一的親妹妹做了什麼孽？」

  皇帝聞言，面色尷尬:「母后，兒臣知錯了，曜淑無論做了什麼，都是朕的妹妹，朕不該這麼說她，請母后恕罪。」

  太后嗤笑一聲:「你知道她是你唯一一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就行，說說吧，哀家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

  皇帝神色尷尬，將黛貴妃說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太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聽完后只淡淡道:「皇帝信了？」

  啟帝從袖中拿出一些東西:「母后請看，這些都是黛貴妃交給朕的東西，母后應該認得出來，這是曜淑的針線。」

  太后拿過來細細查看。

  同心結、柳葉合心的香囊、荷包……

  曜淑的女工很好，她的針線自成一派，她以前經常給她做抹額和荷包，所以太后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些確實都是曜淑的針線活。

  而且這些東西，看上去有不少年頭了，其中一個柳葉合心的香囊上還綉了黛貴妃的閨名。

  太后攥緊荷包，眉頭輕皺，然後又緩緩舒展。

  皇帝道:「母后，兒臣本來也不相信，但黛貴妃拿出來的這些東西，兒臣卻是不得不信，那上面還綉了黛貴妃的名字，真真是做不得假。」

  太后神色看不出悲喜，將那些荷包香囊輕輕放在一邊，語氣淡淡:「皇帝怎麼看？」

  啟帝本來有滿腹牢騷。

  親妹妹竟然覬覦自己的女人，他知道的時候也是緩了好久才接受這個事實。

  他本該憤怒，他確實也很憤怒，但憤怒之餘又覺得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力。

  曜淑是女子，這其實也不算覬覦吧……

  啟帝自己的心情也很複雜，所以他才滿腹牢騷，但此時聽到太后的詢問，他本來滿腔的憤怒和牢騷竟都咽了回去。

  他本想好好的發一頓脾氣。

  他本想給曜淑一個教訓。

  但此刻，他想了想，輕嘆了口氣:「唉，曜淑怎麼把自己的心意瞞的那麼好，若兒臣早知道，便把夕煙賜給她，這樣她就不會性情大變，兒臣真是痛心疾首啊！」

  啟帝一副痛心到極致的樣子。

  太后的神色稍微舒緩:「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