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陸慎和桑白最後辦婚禮的地點並非傳言中的英國古堡, 而是南城郊外一處私人酒庄。

  主要還是體諒許多跟陸家來往的人士未必有時間出國,而且許多人盯著陸家,不宜太過鋪張浪費。

  婚禮是完全保密, 不過為了體現誠意, 陸家特意派人給蹲在門外的記者們派了紅包和喜糖, 每個紅包有888現金,寓意吉祥。

  除此之外, 還有幾張特意拍攝的現場圖片供記者們報道。

  有錢拿又有新聞素材, 記者們便也輕輕鬆鬆在酒庄外聊天,拍一拍外頭的場景布置, 算是交工。

  酒莊裡是完全不一樣情況。

  除了兩邊的親人, 請來的主要是商業圈的各個大佬, 倒像是高端聚會,等簡單的儀式過後就開始各自聚在一起聊商業願景。

  搞得桑白瑟瑟發抖:「你們平時聚會都這麼卷的嗎?」

  陸慎有些好笑:「這不好久沒聚了。」

  他牽著她的手,低頭看一眼她裙擺,「累了先讓麥子陪你回客房休息會兒?我應付幾個人就來。」

  桑白說好。

  他說的輕巧, 但直到傍晚才回到客房, 明顯給人灌醉了, 腳步都不大穩當。

  一進門便撲到桑白懷裡:「我們回家吧, 老婆。」

  桑白給他猝不及防地一撞,下意識扶住他:「這是喝了多少?」

  陸慎笑說這不沒辦法,他平時應酬喝酒就少, 今天大家都卯足了勁兒灌他, 都是祝福的話,他也不能不喝。

  桑白喊來平鵬一起把他扶進車裡, 往婚房開去。

  沒見他喝醉過, 所以從來不知道他喝醉的時候這麼黏人。

  整個人恨不能長在她身上, 壓著她半邊身體,不停地喊她「桑桑」。

  桑白快要喘不過氣,推他:「你坐直一點。」

  他不知是真醉了還是怎麼,偏偏不肯,長著一點胡茬的下巴尖往她臉上蹭,弄得她又疼又癢,撒嬌似的:「不嘛,老婆,我要挨著你。」

  「……」

  桑白一臉頭疼。

  好容易到家,扶他沖個澡,把他拖去床上,又沖個蜂蜜水喂他喝。

  他一臉幸福:「有老婆真好。」

  桑白「嘖」一聲,「怪不得你平時不敢喝多。」

  喝完蜂蜜水,又纏她一會兒,陸慎才終於老老實實睡著了。

  桑白鬆一口氣,換衣服卸妝洗完澡,才8點不到。

  桑白沒覺得困,乾脆坐在沙發上回祝福信息。

  木頭小孩還沒滿百天,她家鄉有個習俗小孩如果沒滿百天不能參加婚禮,會衝撞新娘,所以就只林睿誠來了。

  她一早就發來祝福簡訊,十幾分鐘前又問她結束沒,感覺怎麼樣,桑白這會兒才抽出時間來回她,還不錯,就是稍微有些累,等你自己結婚時就知道了。

  又挑幾條重要的人回復完,桑白翻開手機微博。

  將近百萬的消息。

  除了業內同行的祝福,還有她的粉絲和CP粉聯合搞的抽獎派紅包活動#我磕的CP今天結婚啦#。

  還問她什麼時候生一個小桑葚。

  她不覺莞爾,發了條道謝的微博,收起手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外頭的夜景。

  這裡是市中心,繁華的高樓大廈,人間燈火。

  想起今天儀式時,主持人問她願意么?她說我願意。

  就這樣嫁了呀。

  很匆忙的一天,忙到來不及有其他任何的情緒和思考,生怕有任何失誤給陸慎丟臉。

  也只有這會兒,才覺得兩人以後就要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了呢。

  她跑去卧室悄悄看了眼,陸慎還在睡,呼吸聲平穩。

  又過兩個小時,她從冰箱里翻出幾隻凍蝦,一點蔬菜,兩顆雞蛋,想了想又烤兩個小紅薯。

  陸慎今天忙得都沒怎麼吃東西,等會兒醒了肯定要餓,簡單給他弄點吃的。

  阿姨聽到廚房的動靜問她要不要幫忙,她擺擺手說不用,自己能搞定。

  折騰半個多小時弄好兩份簡餐,桑白跑進卧室里喊陸慎起床。

  她推一推他胳膊:「先起來待一會兒,不然晚上會睡不著。」

  陸慎恰好醒了,就這麼看著她,眉梢微挑,一雙眼拉出好看的弧度。

  桑白說:「我弄了點東西給你吃。」

  陸慎一笑:「結婚當天就給我弄東西?倒是有當太太的樣子了。」

  桑白臉微微一紅:「你酒醒了呀?喝了多少?胃有沒有不舒服?」

  陸慎說沒什麼不舒服,一面借著她的力道起來,去浴室洗了把臉坐到餐桌前。

  水煮的蝦和青菜,一個烤紅薯,一個雞蛋,裝在白瓷盤裡,簡潔又好看。

  桑白睜大眼睛看他:「好吃嗎?」

  「還不錯。」陸慎很捧場地三兩下吃光。

  桑白點頭:「也是,才結婚第一天,你敢說不好吃。」

  陸慎笑起來,等她吃完,他洗掉兩個盤子,回客廳時發現她正抱著手機傻笑。

  他坐她旁邊兒:「看什麼呢?」

  桑白一臉雀躍,點了「重播」給他看:「在看你回母校的訪談啊。」

  原來因為兩人結婚,CP粉又開始重新回顧兩人戀情,整理了時間線,連帶好久之前陸慎回南大母校做採訪的視頻都被翻出來了。

  某學生提問:「請問您這樣的成功人士對愛情是什麼看法呢?您談過戀愛嗎?」

  陸慎:「我又不是要修道,為什麼會沒談過戀愛。」

  一陣笑聲。

  陸慎接著說:「我對愛情的看法也比較俗套,大概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吧,希望能長長久久地跟初戀在一起。」

  視頻就此結束。

  桑白看他:「這是我們剛在一起沒多久那會兒你回母校的座談會欸,你說的是我是不是?」

  陸慎看她:「難不成說的是文嵐?」

  桑白沒計較他這不合時宜的冷幽默,一臉欣喜,「我真是你的初戀啊,原來那會兒你就想著跟我長長久久了。」

  陸慎輕輕一笑:「CP粉可真厲害,這麼多年前的視頻都能翻出來。」

  桑白彎唇:「不過你回學校講座,怎麼會願意提感情的事兒?」

  他在這方面一直都挺低調的。

  前兩年她看過他幾次商業採訪,當時兩人已經被拍到過,但凡感情的問題他都含糊過去,這麼公開的講座居然講感情。

  陸慎將當時的心思和盤托出:「那會兒剛在一起,跟你不太熟悉,本來想著這麼講你聽到之後能多個話題,結果——」他有些無奈,「你好像也沒看我這場講座。」

  桑白立刻說:「我看了呀。」

  陸慎蹙眉:「嗯?」

  桑白靠進他懷裡:「我當時以為你說的初戀是別人,以為你心裡一直有個白月光呢。」

  陸慎輕輕捏住她下巴尖:「你才是我的白月光。」

  他俯身低頭吻上來。

  桑白後背抵著沙發,慢慢地親他的唇。

  這麼吻了一會兒,她有些擔心地看著他:「要……嗎?」

  陸慎啞聲:「為什麼不?」

  桑白:「你白天不是喝多了?要不要休——」

  剩下的聲音被悶回去。

  他重重地吻了她好一會兒,說:「桑桑,今天可是洞房花燭。」

  桑白被迫仰頭,任他予取予求。

  他淺棕色的眸子里像是有一團炙熱的火,盯著她。

  她最後支撐不住,很小聲地說:「回房吧,小心阿姨出來。」

  陸慎抱著她兩條腿,將她架在身上。

  很低聲地問她:「我記得今天是安全期?」

  桑白明白他意思,有些害羞地「嗯」一聲。

  他低笑一聲,踢上門,按掉窗帘,撩起她裙擺,將她扔到床.上。

  他聲音帶著點冷調的磁性,性感又迷人。

  「桑桑,我要給你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

  桑白全身上下的肌膚彷彿都起了細密的顆粒。

  跟他親密地貼合在一起,糾纏,沉溺,像是再也沒有任何事能將他們分開。

  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她咬上他肩膀。

  他低聲,誘哄似的:「桑桑,叫聲老公。」

  燈光在一剎那盡數暗下去,像是怕她害羞,他按掉了昏黃的燈。

  夜裡一片寂靜。

  只有他們的聲音。

  桑白像方才煮熟的蝦躬起身子,很快又像薄餅似的被攤開。

  她咬唇,卻始終不肯低頭,在這時叫他。

  陸慎一笑,將她雙手舉過頭頂,十指交纏在一起,重重地吻她鎖骨那塊兒的嫩肉。

  桑白那裡最容易癢。

  此刻生出一種酥酥麻麻的電感,在一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一片狼藉。

  桑白躺在床上,輕輕地喘息著。

  陸慎抬手給她蓋上毯子,怕她被空調吹得著涼。

  她全身都出了薄薄的一層汗,不覺埋怨陸慎折騰她太久太久,尤其今天婚禮她站了那麼長時間。

  她把手心的汗往他胸前一抹,似是在證明他的「惡行」。

  陸慎神情帶著幾分饜足,低笑一聲,不懷好意地看著她,聲音帶幾分調笑:「你確定這是汗?」

  「……」

  桑白踢他一腳:「你怎麼這麼流氓?」

  陸慎也覺得未免有些過分。

  他俯身愛憐地吻一吻她鼻尖:「這不是娶到你了,我開心。」

  他扶她起來:「走吧,伺候你去洗澡。」

  抱她進浴室,打開淋浴,真就是「伺候」。

  洗完澡吹乾頭髮,兩人躺回床上。

  桑白枕在他肩上,這會兒才終於肯喊他一聲:「老公。」

  陸慎含笑摸一摸她長發:「這會兒倒是肯了。」

  桑白臉微微有些發燙。

  陸慎慢慢道:「什麼時候,能把這稱呼變成日常。」

  他吻一吻她額頭:「陸太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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