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35
劫後餘生般濃烈的情緒席捲了桑白。
她緊緊摟著陸慎, 還不相信似的又用力摸了摸他腰間緊實的肌肉,確認他是真的來到了她面前。
她指尖輕輕顫抖著,閉眼喊他的名字:「陸慎。」
聲音里有明顯的后怕。
陸慎溫熱的手掌按在她薄瘦的脊背:「是我。」
他深吸一口氣, 啞聲, 「是我不好, 桑桑。」
他語氣里的內疚那樣明顯。
桑白搖頭:「下次你來提前告訴我。」
陸慎頓一下:「好。」
雨勢漸漸小了,遠處像下著絲絲密密的細線似的。
烏雲散去, 天空也明亮起來, 是一種澄澈的藍。
桑白這才意識到陸慎剛才把她倆手裡的傘全扔了。
她心情平復下來,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她仰頭看他:「你幹嘛把傘丟了?」
一臉「以你的智商竟然能幹出這種事」的表情。
他向來理智, 沒怎麼做過浪漫的事, 以前唯一會的好像就是花大價錢給她買東西。
有次下雪桑白出去踩雪, 立刻就叫他給拎回去了,連雪中漫步都不肯陪她,這會兒卻在大雨里把傘扔了。
雨珠砸在她清透的臉上,宛若出水芙蓉。
陸慎認真道:「你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這傘不打也罷。」
桑白眸子亮晶晶的:「但你衣服還干著啊。」
陸慎說:「耽誤我抱你。」
桑白微微笑起來, 打趣他:「陸慎, 你是不是被美色迷昏頭了?」
陸慎終於笑一聲, 點一點她鼻尖:「可不是,給你迷昏頭了。」
他彎腰撿起兩把雨傘,帶桑白上了保姆車。
車子緩緩往回開。
陸慎上車就吩咐把冷氣關了, 拿毛毯裹住桑白抱著, 生怕她感冒。
桑白其實都給他抱的有點熱,但什麼都沒說。
這一場暴雨讓她有些精疲力盡。
她靠在他懷裡一會兒, 后怕的情緒又慢慢地浮來。
陸慎也心有餘悸。
林睿誠回來的確讓棘手的事情好辦許多, 他不慌不忙理清手上的事, 算了下竟然能在原定的時間回來給她個驚喜。
只是他坐的是飛機。
本來只是起飛那陣關機就行,但他和平鵬最近都連軸轉,累得很,一上飛機就都睡著,快落地時才開機。
是平鵬那頭先接到電話,麥子焦急地問他怎麼樣,手機怎麼一直關機,是不是在高速上,有沒有出車禍,桑白就在高速路口等著。
陸慎向來不是著急的人,很是能穩得住陣腳。
他不慌不忙接過電話,那頭雨挺大一陣噪音,著實費了點時間才把事情問清楚。
麥子說:「這邊堵車,桑桑就在前頭雨里,我都追不上她。」
陸慎抬頭看一眼窗外夜晚似的天色,說:「我知道了。」
他把手機還給平鵬,微信里進來條消息。
草莓桑桑子:【陸慎,你開機後記得聯繫我。】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叫他覺得驚心動魄。
他邊走邊立刻撥出她的號碼,一聲聲的短音像是催促,卻一直沒人接。
不過十幾秒,他一顆心立刻煎熬起來。
好在麥子終於找到她,手機也沒掛,他這才聯繫到她,說馬上過來。
她聲音里壓抑著一點哭腔,聽得他心疼又內疚。
路況著實不好,看不清,每輛車都開得緩慢,保持著一定車距。
陸慎翻出手機微信想跟她說點什麼安撫,卻又覺得什麼都不合適,最終只打了一句:【桑桑,你別怕。】
機場離高速口不遠,不過二十分鐘就到了。
的確堵了一條長龍。
在停車點看到她的保姆車牌,他直接下車,還是平鵬遞了把傘給他。
她也在這時下車了。
好像沒辦法形容看到她第一眼時的感覺。
天光倏地亮了。
底下一道她煢煢孑立的身影。
風雨飄搖,白浪似的雨水滾過她身後的瀝青馬路,幾乎成一道溪流。
她就那麼看著他。
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勇。
一道喇叭聲打斷陸慎的回憶。
他抱著桑白的手臂緊了緊:「桑桑,我……」
桑白靠在他懷裡:「嗯?」
陸慎猶豫片刻,低頭去吻她頭髮:「沒什麼,下次不許這樣。就算我真有什麼事也犯不上你——」
桑白打斷他:「陸慎。」
她身子在發抖,「你別說。」
陸慎攥住她的手:「好,桑桑,再沒有下次了,以後我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無論什麼時候,你一定都能聯繫到我。」
桑白點點頭。
雨這時徹底停了,烏雲散去,太陽出來,一道彩虹懸在半空。
麥子驚喜地拿手機去拍。
桑白透過車窗緩緩向外看了一會兒,在陸慎的懷抱里漸漸平靜。
她想起來:「對了,你怎麼沒走那條路?」
而且看著好像還是從不同方向過來的。
陸慎淡聲:「去機場見個朋友,他剛好要回南城。」
所以他是下了火車就直接去機場了,所以才沒碰見這場車禍。
桑白頭歪在他胸口,稍稍仰頭看他:「那你運氣還挺好的。」
陸慎「嗯」一聲,伸手撫在她腰上。
終於回到酒店。
一進門,倒是桑白趁他不防備,把他往牆上一推,忍不住踮腳去吻他。
熱烈而放肆。
她此刻的情緒全在這個吻里了,后怕、思念和劫後餘生的慶祝。
陸慎任由她發泄。
直到身上的薄毯不小心掉落,陸慎方才推開她。
她白色雪紡襯衫幾乎貼在身上,肉色蕾絲內衣顏色看得清清楚楚,勾勒出誘人的弧度。
陸慎喉結滾動了下。
桑白迷茫地看著他。
他眼神清明,仍保持著十分的理智:「先去洗澡,別感冒。」
桑白臉倏地紅了。
她說一聲好,立刻轉身往浴室里走。
陸慎進了次卧,脫掉身上半濕的T恤,曖昧的流水聲在隔壁響起。
愣了片刻,他才從衣櫃里拿出件白T恤重新換上,去外頭喝了一口水,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隨便看新聞。
過一會兒,桑白突然敲了敲浴室的門。
陸慎看過去,她露了半顆小腦袋出來,剩餘的身體全隱藏在門后,一雙眼睛清澈得像小鹿。
他調低電視音量:「怎麼?」
桑白小聲說:「我忘記拿要換的衣服。」
陸慎點頭:「等一下。」
他進主卧打開她衣櫃,翻出條黑色連衣短裙,看見內衣內褲也都拿了件新的。
走過去敲門,遞給她。
桑白伸出條手臂,纖細膩白,肌膚上還有幾滴水珠。
她不敢看他,很快把東西都拿走,關上門。
浴室里響起吹風機的聲音。
又過一會兒,桑白走了出來,烏木似的長發發乾了散在身後。
陸慎站起來往浴室里走。
兩人在客廳錯身而過,陸慎沒看她。
桑白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想起方才接吻那一幕,用毛毯牢牢裹住自己。
挺窘迫的。
她悶頭等了幾秒,決定爬起來背劇本。
既然他能那麼理智,她也可以的。
憑什麼只是她心緒受到波動。
翻了兩頁卻怎麼也看不進去,又低頭去看身上穿的這條黑色小裙子。
V領的,只到膝蓋。
她兩隻腳不□□分地蹭了蹭,聽見陸慎從浴室里出來的動靜,立刻把劇本重新拿起來。
陸慎走進來:「要背劇本?」
桑白:「嗯,明天6點就要開拍。」
陸慎低頭看一眼表,問她:「餓不餓?我讓人送點東西過來吃。」
桑白說好。
很快有人送來幾道清淡的杭幫菜。
兩人草草吃完,桑白又半倚沙發上看劇本。
陸慎收拾完桌子把垃圾丟在門外走廊,走到她旁邊坐下,手撐著沙發靠背,淡聲問:「要背多久?」
他氣息近,清涼的薄荷香混著苦艾的味道瞟到她鼻尖底下。
存在感極強。
桑白一顆心跳得飛快,慢吞吞道:「這個哪有具體時間,這一本都得背。」
陸慎:「是么?」
桑白頷首。
陸慎用氣音發出聲笑,把她手裡劇本往旁邊一扔:「那你一會兒再背。」
「……」
他低頭吻下來。
桑白心裡還有點小彆扭,推他一下。
陸慎握住她手腕,抬頭:「怎麼?」
那一雙眼標準的弧度,淺棕色的眸子,染上幾分深情。
桑白一臉認真:「我要背劇本。」
陸慎這回笑出聲音來,很清淡低沉的一聲。
「鬧什麼小脾氣,剛不是怕你感冒?嗯?」
溫柔到近乎寵溺的語氣。
原來他都知道。
桑白悶悶地低下頭,總覺得她似乎早已經淪陷下去了,而他卻總是那麼遊刃有餘。
陸慎抬手捏一捏她下巴尖,溫聲說:「難道我會不想親你?」
桑白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他再度低頭的時候,桑白不由自主勾住他脖子。
一個綿長的吻,令人意亂情迷。
桑白手掌貼在他胸膛上,只隔一層細軟舒適的面料,滾燙的溫度傳到掌心。
陸慎口中有很淡的話梅糖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飯後含了顆糖的原因,她很是喜歡。
他抬起頭,溫柔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就這麼看著她。
冷白的肌膚,T恤底下隱約勾勒出的肌肉線條,乾淨清冽的氣質。
桑白輕輕咬了下唇,有點煩躁。
這人怎麼回事,怎麼今天親她總是親一半兒。
忽地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套到了無名指上。
她抬手去看,陸慎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素圈兒的珀金戒指,服服帖帖地套在她無名指上。
她內心霍然一震。
這在他以往送的珠寶里再普通不過,甚至可以稱得上排不上號,要不是他破產,估計都不能買這麼便宜東西。
但卻是他送的第一枚戒指。
他牽起她的手背吻一吻:「答應我了,嗯?」
桑白眼眶一酸,微微點頭。
上次說好了,只要他回來,她就答應他的。
陸慎再次俯身吻下來。
霸道而不容抗拒。
氣氛漸漸升溫。
桑白只覺得唇舌間全是他的氣息,跟她的攪亂在一起,濃烈而極富侵略性。
不知吻了多久,她終於尋到一絲間隙,輕聲:「唔,要喘不過氣了。」
陸慎從她唇間退開,猝不及防含住她耳垂。
桑白全身都酥了。
她不由咬唇:「陸慎……」
他騰出一隻手按在她發間一側,似是安撫,吻卻一路從耳垂到了脖頸,輕咬她鎖骨。
桑白想起他毛病,立刻說:「別,我明天還要拍戲的。」
陸慎聲音有些沙:「不是拍古裝?」
桑白:「但是——」
但是什麼,她說不出來了。
鎖骨處肌膚傳來密密麻麻的電流,像是調動起她全身的細胞。
她闔眼,抱住他肩膀,任由他胡作非為。
受不了的時候,她指尖在他肩胛骨上輕輕劃了一道。
她有些無力:「你這是什麼毛病?」
每次就非得在她身上留下點東西。
他笑一聲,聲音卻像是滾燙的。
桑白睜眼看他。
他也恰好抬頭撞進她眼裡。
那雙平時清明的雙眼裡分明已經染上幾分情.欲。
對視幾秒。
陸慎起身,一抬手把她橫抱進懷裡,往卧室里走。
桑白不覺握緊雙手,稍一抬頭,看見他喉結流暢的線條,性感撩人。
把她放在床上,陸慎就那麼站著,神色冷淡地抬手脫掉白T恤。
動作乾淨利落。
腹肌隱約的馬甲線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他把T恤隨手往地上一扔,整個人覆了上來。
桑白感覺腦袋裡有煙花炸開。
完全無法抵擋的魅力。
她下意識伸手推他雙肩,能摸到他分明的肩骨。
他就這麼看著她,身體一點點往下壓,她微直的手臂一點點彎折起來。
他的唇停在她唇前不到一分的距離,啞聲問:「可以么?」
桑白察覺到有什麼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以前從來不會問她的意見。
甚至第一次也沒有。
她臉都快燙熟了,低聲問:「你有……東西么?」
他垂眸,清淡的一聲笑:「你說呢?」
她點一點頭。
陸慎把頭低下來:「替我摘掉眼鏡。」
接著便一發不可收拾。
燈是開著的,並不是刻意,只是沒來得及關。
冷白的燈光下陸慎一雙棕色的眼眸分明清冷,越發叫人慾罷不能。
桑白能感受到他的刻意討好。
她甚至覺得,今晚的一切都那麼妥帖得恰到好處,有沒有可能是都是被提前設計安排好的。
像他在開會時那樣同人布置:先做什麼,再做什麼,每一步又該怎麼做。
陸慎抬手捏住她下巴尖,蠱惑而清冷的聲音:「叫我的名字,桑桑。」
他分明是清冷的,動作卻是火熱。
桑白沉溺在他這種極度的矛盾里,不自覺喊了一聲:「陸慎。」
他俯身輕輕在她鼻尖落下一個吻:「乖,再叫。」
結束后,桑白全身都沒了力氣。
因為淋了雨的原因,怕她著涼,陸慎沒開空調,兩人身上全是黏膩的汗水。
桑白喊熱。
陸慎把空調打開,調小風,溫度也只開到26度,給她蓋一床薄毯。
桑白靠在他懷裡,看了眼他的腕錶,八點半。
她臉瞬間紅了。
陸慎看著她笑了,聲音難得聽出幾分戲謔:「你倒是說說,這次值多少錢?」
「……」
她抬腳輕輕踢了他小腿一下,腦海里不知怎麼突然蹦出一個想法。
「你不會……特意……」
陸慎「嗯」一聲,淡聲:「查了點攻略,省得你不大滿意。」
「……」
桑白臉紅透了,埋進薄毯里。
陸慎沉沉笑出聲,伸手把她撈出來,攬進懷裡。
「羞什麼。」
桑白把頭埋進他臂彎里。
他伸手摸著她柔軟的烏髮,一下一下,愛憐至極。
兩人就這麼抱著。
靜謐的氣氛。
安寧又美好。
片刻后,陸慎起身熱一杯牛奶給她。
桑白忍不住笑:「你還真是全方位服務。」
陸慎也笑:「那我是應該的。」
他低頭,親一親她手上冰涼的戒指。
桑白把牛奶喝完,起身準備去洗澡。
陸慎把她扯回懷裡:「洗什麼。」
她整個人躺在他身上,自然也就立刻明白了。
「你怎麼……」
「多久沒給我碰過了。」
第二次比第一次還要熱烈。
結束后,桑白是徹底沒力氣了。
陸慎抱她去洗澡,洗碗再把她抱回床上,還特意遞來劇本:「你還背么?」
桑白把劇本砸他身上:「都幾點了。」
陸慎笑著躺回床上,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裡:「睡吧,離你起床也就剩六個小時了。」
然而桑白遠沒有六個小時的睡眠。
半夜裡她突然又做了噩夢,囈語似的哭出聲來。
陸慎醒來,立刻打開床頭一盞小燈,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桑白也醒了,眼角含淚泛紅,怔怔看著他。
陸慎問:「又夢到桑柔了?」
桑白抬手抱住他,稍頓一下:「夢到你了。」
她害怕得瑟縮,只怕不是什麼好夢。
「乖,夢都反的,別怕。」陸慎一面拍她脊背,一面拿起手錶看一眼,「才四點半,還能睡一個小時。」
桑白搖搖頭,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陸慎陪她聊天。
她慢慢地說:「桑柔去世前,我們曾經約好下次見面一起去漫展。那晚我從大學回來,卻再也沒見到她。」
她聲音里漸漸帶了哭腔:「所以我聽到你可能出車禍時,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是因為我那句『等你回來我就答應你』,我很後悔,當時為什麼要那麼說,直接答應你不好嗎?我……」
陸慎摟著她的手臂緊了幾分。
「怎麼能怪你?桑柔出事是因為蹦極場所安全措施不到位,今天的車禍是因為天氣不好和司機經驗不足。別什麼都往自己頭上扣。」
他聲音一貫的清冽,在此刻卻有種令人安寧的感覺。
桑白抿一抿唇,用手背擦掉眼淚。
「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別哭,乖。」陸慎低頭,溫柔地親她眉眼,「我答應你,以後不管去哪兒,我一定小心,嗯?」
桑白髮覺他真的很會安慰人。
話說的不算多,卻每一句都在點子上。
她情緒穩下來,趴在他胸口,看著他伸出手:「那拉勾。」
陸慎伸出手:「行。」
桑白勾著他小拇指,邊晃邊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她聲音軟甜,聽在耳朵里像是叫人要化了。
陸慎抱著她往上拎了拎,讓她的臉湊近他的唇。
他笑一聲:「一百年,是不是一輩子了?」
桑白恍惚了一瞬。
窗帘縫隙透出點微弱的光亮。
桑白不知想到什麼,抬手把燈關了。
屋內晦暗下來。
陸慎的臉像蒙了一層輕薄的白霧,朦朦朧朧,似在遠方。
但他卻的確就在她身邊。
她自然而然地吻上去,他的唇薄而軟,很好親。
陸慎第一反應是下意識去看枕邊的手錶。
拿近眼前看清時間,再無顧慮,他扶住她細腰,叫她動彈不得。
桑白都快哭了:「陸慎……」
卻毫不管用。
這一趟折騰下來,她骨架都快散了。
陸慎伏在她耳邊低笑:「你倒是算一算,照這個速度,下次給我買表是什麼時候?」
「……」
桑白咬牙:「禽.獸。」
陸慎摸一摸她臉:「滿意么?」
這人真的太記仇了。
她不是就隨便說了一句,竟然能記到現在。
抱一抱她,陸慎出聲提醒:「你該準備出門了。」
「……」
他是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折騰她一晚上,然後就催她去工作。
桑白狠狠踢他一腳。
分明這會兒是氣沖沖的,臨出門前卻又覺得捨不得回頭看陸慎一眼。
因為麥子在門口等,他穿上黑色綢緞睡衣,俯身吻一吻她,輕聲:「去吧。」
桑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有點不太滿足地又踮起腳尖親了親他唇角。
陸慎勾唇:「我們桑桑怎麼這麼乖。」
桑白看著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近。
陸慎順從地低頭。
聽見她不太願意地說——
「陸慎,我才是給美色迷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