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借屍還魂(5)
手指微微一彈,一簇白中帶紫的火焰在指尖燃起,在北冥雲兒無比驚詫的目光下,緩緩落到了她的身上。
瞬間,那火向是遇到翻滾的熱油一般,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那火說來也奇怪,燒到人身上不會讓她感覺到炙熱,反而有一種寒意深深的感覺,有種落入陰鬼的十八層地獄之感。
“你是北冥傾兒。”北冥雲兒憤怒的說道,哪怕極力穩定,聲音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她想起了七年前的相遇,她自己就是被那道白中帶紫的火焰,燒得一絲不掛,導致在萬千雙頭們的眼中裸奔。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當時的羞憤欲死,也永遠不會忘了那道讓他痛恨無比的九陽幽冥火。
童羽涵冷冷一笑,雖然沒有回答她的廢話,但那表情基本上已經承認了。
北冥雲兒心中的怒火猶如火山爆發般,洶湧而出,眼見手臂上那火騰騰燃起,其中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足以讓人窒息,可就是無法給她的肌膚帶來一絲的傷害,完全被那件靈器阻隔在外。她哈哈大笑了起來,目光猶如毒蛇般,看著天空中的童羽涵,嘲諷的說道:“北冥傾兒,原來你也不過如此,你手中除了這還算有點本事的小小火焰外,難道就沒有別的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嗎?”
童羽涵淡淡撇了她一眼,一言不發,隻是手指悄悄抬起,屈使那火焰緩緩向前。
她那動作十分的隱秘,北冥雲兒自然也沒有發現,見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兒不言不動,北冥雲兒以為她惱羞成怒到無言以對。
心中別提有多暢快了。
“北冥傾兒我告訴你,沒有了家族的辟護,你也不過是路上一條無人要的可憐的流浪狗罷了。別以為仗著修為高,就可以拿雞毛當令箭。”她越說越猖狂,似乎要將心中積鬱已久的怒火,全都訴說出來。
可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就漸漸的低了下來,因為童羽涵麵上的神色實在太奇怪了,不僅沒有被他那一些話給激怒,反而輕輕的笑了笑。
那笑容十分的明豔動人,可落在北冥雲兒的眼裏,卻刺眼到了極點。
她正要在諷刺兩句,卻突然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涼嗖嗖的。
低頭一瞧,暗鬆了口氣,還好衣服還在,不過須臾,她突然似想到什麽,瞳孔猛然放大。
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靈氣,正在以十分恐怖的速度流逝著。她驚駭到了極點,再也站立不穩,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時此刻,那火焰已經燃遍她全身。說來也奇怪,那本該十分陰寒的火焰,此刻卻炙熱無比。
這件衣服雖然能阻隔那火焰所帶來的強大攻擊力,卻無法阻擋那灼熱的溫度。
如今已是六月中旬,天氣本來就很熱。
她又渾身上下被高溫烤著,即便她已是築基修士也根本受不了。
再加上,為了阻止那火焰燒壞這件衣服,她體內的靈力,算是一刻不停地在運轉,緊接著就被調排出來,附著在衣服上。
可是哪怕她是結丹修士,體內的靈力也有用盡的時候,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他根本無法阻止這火焰強大的攻勢。
一橫心,正要拿起儲物袋。
卻突然發現一道風刃閃過,在她的手還沒碰到儲物袋的時候,直接被挑飛,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後,直接飛出去好遠。
北冥雲兒的雙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抬頭一瞧,見童羽涵正悠然自得地站在她的麵前,麵上的冷意,如同萬年寒塘。
隻看得她心中發寒。
她知道童羽涵要幹什麽,她也知道你自己如今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反抗。
心中正慌亂著,卻突然發現童羽涵隻是站在他的麵前,麵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可她那一雙眼睛,卻時不時的看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北冥雲兒的心中立刻恍然大悟。
她身上的衣服可不是普通之物,先別說童羽涵隻是築基中期,哪怕他是築基後期也根本傷不了她一分。
她現在唯一要擔憂的,隻怕隻有那火了,心中這樣想著,她麵上的神色又堅定了起來。
立刻外強中幹的道:“北冥傾兒我告訴你,你現在根本傷不了我。不如我們化幹戈為玉帛。”
她的話語才說到這,正要再繼續下去,卻被童羽涵十分不客氣的打斷了。
“傷不了你,你確定?”童羽涵冷冷勾唇,語氣中滿滿都是嘲諷。
說話的同時,她手一招直接收回了九陽幽冥火。
在北冥雲兒驚詫的目光中,手一抬,一團灰黑色的物體直接在手中展現,那濃鬱的陰暗之氣,完完全全隔住了那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魔氣。
“既然築基中期的我傷不了你。那一個結丹期的鬼應該不在話下吧。”話音一落,那一拳有形有製,帶著十分陰暗之氣的一掌?勢如破竹般擊在了她的心口上。
北冥雲兒瞳孔猛然一縮,一雙陰毒的目光,如同惡鬼般死死地盯著童羽涵,似乎要將她萬箭穿心,生吞活剝了。
可最終卻,隻能在迅速流失的生機中,十分不甘地停止了心跳。
“北冥傾兒,我不會放過你的。地獄中,我等著你的到來……”
北冥雲兒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最後也不甘的雙眼圓睜,似乎是在昭示著她的死不瞑目。
童羽涵隻是靜靜地站著。
她報了仇,一瞬間感覺,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不少。
想著人死為大,好歹姐妹一場,雖然相處的不好,又放下了無法彌補的大錯。
靜靜盯了她屍體半晌,還是在地上揮刀,挖了個坑,掩土將他給埋了。
曝屍荒野這種事,她還是幹不出來。
可是,在不久的將來童羽涵才知道,有些人根本不需要一時之間的憐憫,每當那種深入靈魂之中的痛楚傳遍全身,在無盡的黑夜中忍受那種撕裂般的痛苦之時,她一旦想起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就會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一條蛇,即便你將它殺了,可它的毒液始終保留在毒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