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片寂靜。
經過一天的緊張防備,城頭站崗值守的士兵都有些疲憊。
幾道身影悄悄的用鉤子鉤住城牆,然後趴了上去。
從不同的城段進入到城中。
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再加上夜晚烏雲遮蔽了唯一的月光,使得近在咫尺的守衛,竟沒有發覺。
一道道身影從城頭躍下,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當中。
第一批人躍上城頭以後,過了半個時辰,看到上面並沒有動靜,又有第二批爬上城頭。
一個守城的士兵正好在城頭之上打著瞌睡。
夜晚的風有些涼,他緊了緊衣服。
突然感到有些尿急,打著哈氣,晃晃悠悠來到城牆處。
解開腰帶,然後對著城牆下面,一泡尿便澆了下去。
一個正在往上爬的黑衣人,仰著頭,嘴裡叼著一把刀。
突然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噴射在臉上,就連眼睛都被覆蓋。
頓時驚慌失措之下,手輕輕的一松,竟直接下掉了一截。
情急之下,嘴裡的彎刀掉落下去,砸在下面的石頭上,發出「咣當」的聲音。
正處於迷糊中的士兵,猛然間被聲音驚得清醒,抬頭向下望去。
只看到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正在疑惑間,才看到腳下城牆之上,鉤著的鋼鉤。
睡意瞬間被驅散,拔出自己腰間的寶刀。
沒過多久,就見剛才被澆了一臉尿的黑衣人,探出個頭。
只是剛剛探頭,就看到一道寒光閃過,腦袋被劈中,發出慘叫之聲,從城牆之上掉落下去。
這一聲慘叫,瞬間將城牆之上的守衛全部驚動。
「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向這邊趕了過來。
「有敵人!」
城頭那士兵這才想起來,大聲的喊道。
頓時整個城牆之上,升起了無數火把,向下照去。
還有許多黑人正趴在城牆上面,只是這些人沒有機會再爬上來了,直接被從上面落下的箭矢,穿透了身體。
有的則繩子被割斷,從城牆之上掉落下去。
頓時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城主府內,陳軒還沒有睡下。
正手捧一卷書,心中懷念有手機有電腦有網路的日子。
這個時代實在太無聊了,除了看書,幾乎沒有一點消遣。
以前那些晦澀難懂的文言文,陳軒碰都不會碰。
可來到這個世界,卻讀得分外起勁。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之聲,以及有人的說話聲音,很快就聽見外面的門敲響。
「主公,您睡了沒有?」
「什麼事情進來說吧。」
陳軒將書放下。
就見一個士兵走了進來。
正是陳軒的衛兵。
「主公,關平將軍在外面求見。」
「讓他進來。」
很快就見關平大步走了進來。
今日由他負責值守。
「主公,我有要事稟報,剛才有士兵發現有敵方的兵馬悄悄的翻牆潛入城中,已被我們悉數擊殺。」
「不過之前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漏網之魚。」
「是我防衛不當,請主公降罪。」
說著,關平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夜晚之時看不清楚,而且我們的士兵不夠,被敵人趁虛而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既然及時發現了,那接下來讓守城的士兵嚴加防範即可。」
「還有要防敵人從裡面打開城門,一定要多派一些人值守。」
陳軒吩咐道。
「末將知道了。」
關平點頭,他原本以為陳軒會責怪他,沒有想到陳軒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去吧。」
陳軒擺了擺手。
關平便退了下去。
關平離開以後,陳軒陷入沉思。
「敵人難道要學自己奪襄陽時候的計劃,可是單憑潛入的十幾二十個人,想要打開城門,談何容易?」
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鐵鷹衛那樣,經過陳軒現代化的特種訓練的。
而敵人若想潛入太多人,顯然不可能。
再聯想到白日里嚴顏突然按兵不動,陳軒越發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可偏偏就算陳軒再聰明,一時也想不到對方究竟在打的什麼主意。
而在陳軒被驚動的同時,位於巴東城內的一個大宅院門口。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輕輕叩響了外面的大門。
「誰啊?」
管家舉著火折走了出來。
大晚上的來敲門,任誰都沒什麼好臉色。
尤其是當看到對方渾身上下穿著黑衣,更加警惕起來。
在管家的身後,幾名護院虎視眈眈的望著不速之客。
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大刀。
「我要見你家老爺,有要事與他相商。」
「這個……」
那管家一聽對方指名道姓要見自家的家主,但也不敢擅作主張。
當即點了點頭:「你稍等。」
管家交代幾個護院看好對方,自己向宅院裡面走去。
很快就去而復返。
「你進來吧,我家老爺在大堂里等你。」
……
而與此同時,在巴東郡的其他幾個豪宅門前,這樣的一幕同時在發生著。
一夜平靜,陳軒料想是有人趁機想從裡面打開城門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只是卻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讓陳軒心裡越發的不安。
一大早,他就將關平等將領全部叫到身前,詢問他們城中可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可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而城外的嚴顏,還在按兵不動。
陳軒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再吩咐關平,文聘等人做好防護工作。
一直到了下午,白日里沒有動靜的嚴顏軍營,突然走出一隊隊兵馬,向城池的方向逼近。
不過他們這次學聰明了,絕對不進入陳軒弓箭的射擊範圍,排好陣營也不進行攻城。
當陳軒聞聽消息,眉頭不由皺的更深了。
不知道這嚴顏究竟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