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你的解釋呢?
葉非晚抓著黑玉膏的手,在扶閑涼如水的目光下,竟不覺抖了抖。
「此物很是名貴,我先前的確不知,如今已經知曉,便將此物還給扶閑公子。」她解釋道。
扶閑聞言,目光徐徐從她臉上下移,移動到她手中那兩瓶黑玉膏上。
莫名的,覺得那黑玉膏分外刺眼。
「扶閑公子?」他久未回應,葉非晚難免心生困惑,出聲喚道。
扶閑卻驀然伸手,一手攥著她的小臂。
葉非晚一驚,下瞬,扶閑已經將她的衣袖掀開,露出手臂上只結了一層痂的傷口。
黑玉膏極為好用,三次便足以活血生新,而她的手臂……分明沒有用。
「扶閑公子,請放開。」葉非晚眉心緊皺,小臂上的傷仍有細微傷痛,她緊皺眉心,想要掙脫他的桎梏。
「有人眼瞎不識好物,本公子又何必浪費!」扶閑盯著那傷口良久,驀然輕哼一聲,已經收回抓著她的手,順勢將黑玉膏一併收了回去。
葉非晚鬆了一口氣,幾乎立刻躲避開來,輕輕揉著手腕。
察覺到她逃避的動作,扶閑眯了眯眼睛,下瞬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朝她身側湊了湊。
「你做什麼?」葉非晚滿眼謹慎盯著靠近自己的男子。
「本公子不過離你近些,你便這般大的反應,葉非晚……」說到此,扶閑上下打量她一眼,眼尾上揚,輕佻紈絝,「封卿該不會……從未碰過你吧?」
葉非晚一頓,待反應過來,全身血液似都朝著腦子涌動一般,幾乎立時反駁:「怎麼可能,我與他可是夫妻!」
扶閑只閑散盯著她,一動未動。
「夫妻,你知道是何意?」葉非晚仰頭瞪著他,「同床共枕的夫妻。」
雖然,他們二人同床共枕時,她和封卿還未曾成親。成親后,他們鮮少同床共枕。
扶閑盯著她的模樣,神色添了些許怪異:「本公子不過隨口一問罷了,你怎的這般激動?」
「……」葉非晚一滯,最終悻悻道,「我沒有激動。」
扶閑不置可否聳聳肩,下瞬卻似想到什麼:「你現下這般反應,倒是讓本公子覺著……」
「什麼?」葉非晚蹙眉。
扶閑卻再未回應,只是一下一下朝她走著,腳步不著痕迹的歪了歪,葉非晚也只得隨著他的腳步歪向宮道旁的草叢之中。
一聲細微聲響,她的後背已經碰到了身後的樹榦,再退無可退,可扶閑竟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徑自將她困在他與樹榦之間。
「扶閑公子,這裡是皇宮……」葉非晚聲音微緊。
扶閑卻似沒聽見般,仍舊朝她靠近著。
「扶閑,你大膽……」
「聒噪!」這一次扶閑開口了,信手在她鎖骨處點了兩下,葉非晚的聲音頃刻消失在喉嚨里。
她一呆,張了張嘴,竟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人……竟點了自己的啞穴。
「怎麼?再瞪著我,本公子便點你的死穴了。」扶閑威脅般伸出食指中指,在她眼前比量了一下。
葉非晚一僵,眼中憤懣散去不少。
她倒是不信扶閑真對自己做出不軌之事,畢竟如他所說,他身側均是傾城美人兒,她這樣姿色的還入不了他的法眼。
相比之下,還是小命更為珍貴些。
「你倒是惜命。」扶閑輕哼一聲,下瞬卻陡然側眸,似在仔細聽著身後的動靜,下瞬,他接近葉非晚的動作突然快了些。
葉非晚心中大驚。
下瞬,扶閑卻已湊近到她耳畔:「你猜,這般急匆匆趕到這裡,不惜暴露會武的人,是誰?」他的聲音極輕,甚至葉非晚都能感覺到他言語之間噴出的熱氣。
她不解抬眸,剛要以眼神詢問「什麼意思」。
卻只聽見身後一陣破風之聲傳來,扶閑已迅速後退,躲開了身後之人的攻擊。
而葉非晚,也終於看清來人的背影。
一襲蟒服,在夜色里很是莊重,額間冠帶微有散亂,卻襯的他多了幾分莫名的風流。
封卿。
他怎麼會來?葉非晚蹙眉。
「王爺果然好功夫啊……」扶閑半真半假的恭維之聲傳來,懶洋洋的。
葉非晚朝他望了一眼,虛情假意,他分明早就知道封卿在裝。
然封卿卻看也未看他,只臉色陰沉上前,走到葉非晚身側,攥著她的手腕便朝著宮門口走去,聲音陰鷙:「隨我去吧。」
不是「本王」,而是「我」。
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封卿的腳步太快,葉非晚踉蹌了一下,怎奈啞穴仍被點著,說不出任何話來,只得扭頭,狠狠瞪著身後的扶閑。
「放心,有人自會幫你。」扶閑笑眯眯道。
葉非晚翻了個白眼,手腕上的力道一緊,痛的她立刻回神。
再回首,陰暗的宮道上,已經空無一人,早已不見了扶閑的身影。
「這麼捨不得他?」方才走出宮門,身側,封卿陰冷的聲音已經傳來。
「……」葉非晚望了他一眼,張了張嘴,自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封卿卻只當她已默認,臉色越發僵青。
不遠處,高風駕著馬車徐徐而來,封卿直接鬆開了她,站在一旁,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
葉非晚須得手腳並用,方才爬上馬車。
而在她爬上馬車的瞬間,封卿長腿一邁,已經坐在她的對面,聲音冷凝:「你如今仍是王妃,你我亦未曾和離,便這般迫不及待與旁人親熱了?」
葉非晚:「……」方才和曲煙欲言又止的男人是他。只是這話她說不出來。
「怎麼?王妃平日里不是挺伶牙俐齒?今日倒是默認了?」封卿再次道。
「……」葉非晚依舊靜默。
「葉非晚!」許是她久不言語,封卿終於惱怒望向她,「你的解釋呢?」
「……」葉非晚心中連氣惱都消散不少,唯余無奈。
封卿終於察覺到些許不對,一手飛快在她身前撫了撫:「啞穴?」
葉非晚點頭。
封卿二指在她身前一點。
「咳咳咳……」葉非晚幾乎立刻清咳出聲,喉嚨如蚊蟲爬過般帶著些酥麻,好一會兒方才恢復平常。
「說吧,方才,怎麼回事?」封卿凝眉,望向一旁。
葉非晚望著他,許久輕輕笑了笑:「王爺,往後你和曲煙若真的郎情妾意,我自己孤身一人,豈不是太過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