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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她竟真的會女紅

  封卿這幾日鮮少出府。

  芍藥臉色漲紅神色激動的將此事說與葉非晚聽得時候,葉非晚正在房中綉著絹帕。

  前世生前一年在冷院中,閑來無事便靠著刺繡來打發生命,如今重生后卻鮮少碰些女紅之物,手難免有些生疏,正在她研究針腳時,芍藥跑了進來。

  封卿這幾日的確未曾出府,老老實實待在前院,不過二人卻也未曾見過面。

  許是因著那日他被她「請出去」傷到了王爺的尊嚴,這後院,他半步都沒進來過,真正的井水不犯河水。

  葉非晚自然是樂得自在,她本就不喜歡前世那種心湖波瀾的感覺,她只盼著此生安生度過便好。

  可正主這般鎮定,反倒是身邊人不淡定了。

  芍藥看在眼中,急在心裡。這幾日,王府不少人都在編排小姐,說小姐即便真的為了王爺命都不要了,王爺都不會多看她一眼,誰讓小姐當初逼著王爺娶她。

  每次她都和那些下人睜的面紅耳赤,奈何次次將此事說與小姐聽,小姐總勸她心平氣和些。

  「小姐……」芍藥默默看著認真在絹帕綉著木蘭花的小姐,聲音小心翼翼,「你真的不去前院瞧一瞧嗎?」

  雖說王爺沒到後院來過一趟,可她總在前後院的門口處看見王爺的身影,哪想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成親前老實百倍,哪想往常,尋到機會便恨不得去找王爺!

  「去前院瞧什麼?」葉非晚奇怪的看芍藥一眼,以針蹭了蹭額前的幾縷碎發,「那前院不也就是些紅牆青瓦,我這後院還有小橋流水、亭台蓮池呢,不比那前院好看?」

  「小姐!」芍藥無奈,「這夫妻哪有隔夜仇啊,更何況……」說到這兒,她聲音低了下來,嘀咕一聲,「你們這都七八夜了……」

  夫妻……

  葉非晚拿著針線的手頓了頓,轉瞬卻已幾不可察的恢復平常:「芍藥,我與王爺並非尋常夫妻……」他日封卿權勢在手,二人註定分道揚鑣。

  「可您是聖上親自賜婚,王爺八抬大轎娶進來的啊?」芍藥不懂,小姐明明很喜歡王爺,如今怎的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不懂……」葉非晚拿起絹帕,仔細打量了一下上面的木蘭花,秀雅大方,看來女紅沒落下,「聖上賜婚並非那般好。」

  「小姐……」

  「好了!」見芍藥還想說些什麼,葉非晚匆忙打斷,「總之,你放心,如今爹爹鎮守葉家,就算其他人風言風語,咱們在這靖元王府,也無人敢讓你我吃苦!」

  這話倒是不假,葉家一日不倒,她在王府便一日無人敢欺。

  「首富之女,言語當真『巾幗不讓鬚眉』啊!」門外,男聲而來,聲音磁性陰沉,而後,那一襲白色袍服款款邁入房中,「幾日不見王妃,王妃氣色倒是好了不少。」

  來人正是封卿。

  葉非晚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什麼陰陽怪氣的語調,直聽得人心中不悅。

  察覺到女人的神色,封卿心中冷笑一聲,最初他還真以為她會老老實實待在房中,安心當個有名無實的靖元王妃,可是今晨一早,他便收到了宮內的詔書。

  「奴婢參見王爺。」芍藥匆忙施禮。

  「出去。」封卿始終望向桌邊正安靜拿著絹帕打量的女人,聲音冷凝。

  芍藥擔憂的望了自家小姐一眼,總覺得今日的王爺有些陰沉不定,可終究難違命令,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

  反是葉非晚,自封卿進來,便一副安然不動的模樣,目光都懶得分他一眼。

  封卿臉色一沉,「啪」的一聲,從袖口掏出一紙書信,扔到她面前的書桌上。

  葉非晚終於分了一抹目光過去,又抬眼看了眼封卿:「這是何物?」

  「宮裡來的。」封卿眯著眼睛,探究般打量這個女人。

  葉非晚輕怔,宮裡的書信,若和她無關封卿定然不會前來,那麼……

  抬手,拿過書信打開,裡面是一紙黃色密詔,詔書密密麻麻一頁字,歸結起來便是:靖元王和王妃初成親,王妃身子受傷,靖元王更當同房照料她的傷勢,待傷勢好些,為皇族添丁加嗣。

  落款處還有當今身上的私印。

  葉非晚靜靜將書信放下,無聲嘆息一聲,剛剛還說聖上賜婚不是什麼好事,如今壞事便來了。

  「你府上有人在監視你。」她揉了揉眉心,說的輕描淡寫。所以他們二人一直未曾同房的事,才會傳到皇上耳朵里。

  前世也是這般,不過封卿素來聰明,早就有所察覺,所以在府上所有事都做的滴水不漏,她也就沒有提點的必要。

  「……」封卿沒有言語。

  葉非晚終於察覺到不對,緩緩抬頭,一眼便對上封卿的眸,那裡有毫不掩飾的探究。

  她的心倏地便僵了下來,手指尖也涼了半截,似乎聽見體內血在「咕嚕」冒泡的聲音,好久,她方才開口:「你懷疑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封卿輕蹙眉心:「他從來不會關心皇族添丁加嗣之事,尤其對我。」這個「他」,自然是指的皇上,「況且,你不說,難保葉首富什麼都不說。」

  「所以,你覺得我將此事透露給父親,由父親去皇上面前參了你一本嗎?」葉非晚不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封卿薄唇微抿,未發一言。

  「王爺,你真覺得,我爹知道你我沒圓房后,先找皇上對你試壓,而不是來府上找你?」爹能爬上如今的位子,自然不是那般不通曉情理之人,再者道,她抬頭,緊盯封卿,「我若是真想快些有孕,成親前,為何要服下避子葯?」

  前世,他不要她懷他的孩子,今生,她不願再懷!

  封卿雙眸緊縮,避子葯是他心頭上一根刺,他如今都忘不了那日這女人掉落蓮池后,身下一灘血的模樣,那是他以為她小產心中焦灼,可卻得知……她竟服了避子葯!

  她竟嫌厭他的孩子,這一點,讓他不悅了好幾日!

  可如今,這也確實打消了他的疑慮,最初得到詔書時,他心底極為惱怒,不是惱怒於被監視,他從被封王開始,便一直處於監視之內,而是……惱怒,這個監視他之人,有可能與後院那女人有關。

  現下冷靜下來,卻也明白她說的是對的:「今夜我會回房歇著。」他道,面色冷凝,只語氣有些不自然。

  「你幹嘛?」葉非晚皺眉。

  「『照料王妃的傷勢』,」聲音半真半假,察覺到她的嫌棄,封卿心底不悅,「你且放心,本王亦不願日夜面對你,往後每隔三日我會回房一次,只是歇息而已!」

  葉非晚微頓,認真思慮一下,最終頷首,這也許是最好的法子,拿過針線再不看他:「只是歇息。」

  封卿雙眸一凝,望著女人熟練穿針引線的模樣,她竟……真的會女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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